“景寿!”我喊住了他的背影,“你去干吗?不是去坡上采吗?”
“是去坡上采啊,不过是‘你’去采,不是‘我’去——那些草药你应该都认得的。放心去采吧。”
“认得……可,你去干吗?”
他扬起欠扁的笑容:“我去路边采花——”
“景寿!你这是耍我呢!”
把我丢上去采药,他这个未来的大夫接班人却去采花?!
他停步在那里,半亮的天色里,有轻薄的雾气缭绕在我们四周,唯有那双碧绿的眼眸我看得清晰。
景寿没有说笑,他很正经地说:“相信我,这花有用——”
我一时噤声,算了,他闹他的,我采我的药……我可不想我的炕上真的躺一具尸体。
我在坡上找着景寿吩咐采的那些药,不知过了多久,眼前突然出现了一把五彩斑斓的花——
“漂亮吗?”
“这些……也能入药?”
景寿冷哼,责备我太没情趣:“送给你的,等回去了,你摆屋里插着。”
“算了吧,我又不是……”那个名字险些说出口,我很识趣地打住了,再咽回肚子里。
我悄悄看了景寿一眼,他的表情也有一时的木讷——估计和我想到了一块儿。
我们似乎早已有了默契,容音嘉这个名字,我们不敢再提。
上一回的教训——那个血窟窿里嵌着我们孩子的一条命。
“小福,如果受伤的换成了是我,你会不会这么拼命地救我?”景寿没来由地问了一句。
我埋首找草药,一时间没听到。
“小福,我问你的话,你听见了没有?!”
“什么?来——你想帮我看看这个是什么草?”
景寿一声冷嗤,一把拽上了我的胳膊拉着我往后退了几步,他指了指地上一株深色的长叶,说,“这种对治内伤才有效。你刚刚看那个,吃了保管他上西天。”
我狐疑地看他:“你确定这个有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