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我叫迟小福,你喊我的名字就可以,别姑娘姑娘的叫。”
要说正经的……我早已不再是“姑娘”。
他似乎也不再倔了,双目盯着我家破烂稀疏的茅草梁子,他突然告诉我:“京波澜……我的名字,我叫波澜。”
“景?”我一吓,怎么和景寿同一个姓?
“京……京都的京,京波澜……”
“波澜?好听……就像你的眼睛一样。”
他听了我的话,侧首来对我笑了笑,这一笑,我看得傻了:古有宝玉的天掉个林妹妹,今有“卖糕的”掉我一个京哥哥。
丫的混蛋,这病要是养回原来的脸色,不要帅得一塌糊涂呀?
我拧了帕子,一点一点地帮他擦脸,很长一段时间里,他不说话,四周安静地只剩下我平稳的呼吸和他越来越急促的喘息。
“为何……救我?”
这一个问题,他似乎矛盾了很久,这才问出口。
我想了好半晌,才回答他:“大概我永生永世都是这样的,见不得跌在我身边的,总想捞回家救救活。”就好像以前我救罗刹一样。
我对着他调侃:“不是有句话滴水之恩什么的?”
“如果……我能活着,我一定报答姑娘你的救命……之恩。”
我说:“谁要你报的救命之恩了?给我‘以身相许’!”
这些年来,我习惯了和景寿说一些有的没的,一时间没改过自己的说话方式,口不择言成了自然而言。
这位……京波澜的脸上这时候白得像隆冬的雪地,都能折射太阳光了……
“咳……”他咳了一声,继而费力地大口喘了起来。
我见了忙轻轻拍他的胸口:“我说笑的,没让你许——你先活着再说。”
“活……不了了……”他给我的话虚弱无力,更是绝望。
“你……好像受了内伤,这要是有药材就好了。”我探了探他的脉搏,我不太懂医术,我的医术更没景大夫那么出类拔萃,但是多少懂一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