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了笑:“多谢救命之恩。”
也许,这是罗刹上辈子欠了我的,终于能好心地还上一笔了。
我摁完我的指印,我不忘补充一句:“别忘了,野鸡和野鸭成不了真正的鸳鸯。除非……”
后面的话,我觉得多余,也就没说了。
除非啊……
除非他这辈子长点出息,能让我对他的喜欢变成死心塌地——不过,前提是他必须彻底忘了容音嘉,在他心里留给一个我可以遮风挡雨的地方。
景大夫收起了我们的两张契约,说是他帮我们收着,至于婚礼……
眼下麦乡嫁女都像赶着投胎一样,景大夫说只能委屈我了,没有媒婆和聘礼,只靠他这位阿爹的“父母之命”。后天我就穿着嫁衣进他们景家的大门。
我没有异议,点头同意。
景寿送我出门,一路上,他叮嘱我:“你嫁过来,把白雪也带来。”
“你就只想着你的狼。”
我哭笑不得,我们当初在玉山捡的小狼,居然成了我的“嫁妆”?
在景寿的眼里,白雪比我更值钱——什么世道啊。
“喂。”景寿喊了我一声,他很明白地告诉我,“不是我自己的意思,是阿爹非要我娶你。他说你孤苦无依,又是他故友的养女,只能委屈我娶你。”
我停步瞪了他一眼,打算折回去找景大夫撕了那契约:“觉得委屈就别凑一块儿了——”
“别!阿爹不打死我啊……”
我听着,不禁苦笑:“你怕挨打,所以答应了?”
“也不全是——”他自顾自地掂量起事情的利害关系,“我想了一整夜,其实你来我家,我好像一点儿都不亏,有人在家洗衣做饭,打扫院子,修理树枝,整理被褥……”
“打住……我不是你家的菲佣!”
“飞?什么飞了?臭豆腐,我好心救你,你凭什么不帮我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