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的皇宫,生机盎然,玄煜照例在午后的御花园里习武。
今天,他练功时身边带了浠言。
侍从捧来弓箭。
“会射箭吗?”他扭头问浠言,不冷不热。
“回陛下的话,丽娘不会。”浠言眨着乌黑剔透的瞳仁,摇头答道。她一个卑贱庶女,除了继承了当官伎母亲的艺术天分,会歌舞弹琴,别的什么也不会,也没有机会去学习。
玄煜嘴角勾起一抹邪笑,“朕教你!”
浠言受宠若惊地望着王,只见他伸手拿起了大弓,又一手拉过她,把她笼进怀里,手搭着手教起了她射箭。
他宽厚的胸怀,少了昨夜那样温暖的感觉。他醉的时候,远比清醒的时候要可爱!
她纤细雪白的手,紧握着沉重的大弓,因力量不够,一直在轻微地哆索着,他感觉到她的窘迫,大手包着她的手,替她分担重量,她这才感到不再吃力。
侍从将箭恭敬地呈到王面前,“陛下。”
玄煜另一手拿过箭,塞进她的白皙的手上,教她搭在弓上。
那弓好大,随着大弓的拉开,她吃力地娇喘着求饶:
“陛下,丽娘力气不够!”
“朕来帮你!”玄煜的声音,从她头顶传来,紧接着,他的大手亦包住了她搭箭的纤手,她只觉得手上传来他坚定的力量,弓渐拉开来,涨满了弦。
“描准红心,松手!”
她半睁着眼睛,镇定自若地描准前方的红心,随着她手一松开,“嗖”地一声,那箭便射将出去,径射在远处的耙上,距离红心半寸的地方。
“陛下英明!丽娘射得好准!只差半寸便射着红心了!”
旁边传来拍马屁的鼓掌声,喝彩声。
成功的喜悦挂在浠言的笑脸上。
但玄煜的脸色却没有一丝笑容,他刚刚拭探过她,这女人完全不会武功的。
在玄煜的宠爱下,浠言过过着平静而奢华的宫廷生活。
但人红事非多!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宫中四下流传起关于她晦气的身世,许多流言蜚语亦开始攻击她。
“听说住在芙蓉轩的那个叫丽娘的宫伎,原是霁国的贵族后裔!”
“她可是圣上跟前的红人,怎么会跟霁国有染?!”
“如果圣上知道了,她肯定会被杀头的吧?”
“难怪她弹霁国的曲子时那么带劲儿!”
“瞅着她就像个命薄之人!”
“她怎敢混进这宫里头迷惑圣上?真是胆大包天!等着看她怎么个死法,呵呵……”
……
流言传至浠言的耳朵,浠言心里慌乱,脸色也不好。
不知情的月奴还以为是有人嫉妒,恶意中伤,还在旁边一面传话,一面愤愤地替浠言打抱不平。
“这些人也太过分了!到底是谁乱传这种谣言,那可是要杀头的罪名!万一让陛下相信了……”
“月奴,别再说了!”浠言低声喝止月奴。
月奴一怔,惊讶地看着浠言,住了口。
“我累了,替我准备洗澡水,我想沐浴。”浠言淡淡地低道,想支走月奴独自冷静一会儿。
月奴应声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