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月儿用三个月的时间恢复身体,奇迹般的,她能甩开拐杖走路了,甚至还能小跑,上下楼梯。
京卫对此表示欣喜若狂,曲月儿也很开心,努力的话,什么都可以做到。
辗转问到了好友杜圆圆的电话,打了一个过去,才发现她现在过的很不好,那个陪她去国外玩乐的据说是富二代的老公,结婚以后就不务正业,所以她过的一直都不幸福。
对于这个几百年不联系的大学同学打来的电话,杜圆圆显得很意外,曲月儿让她好好振作,杜圆圆嗯了下,说谢谢关心,然后俩人结束了通话。
在那个世界很亲密的人,她都失去了。
哎,心里浮现一抹惆怅,扶着栏杆走下楼梯,她偷偷去买了一盒黑森林蛋糕,京卫牢牢的控制住她的饮食,要是看见她吃这些,一定会怪她的。
她可是堂堂的未来甜品店老板娘阿!怎么能放弃这么一个美好的食物呢?
坐在楼梯口,她大口大口的吃着蛋糕,拿起手机,按出那个千万次想要拨打的电话号码,隐了隐,放入口袋,她跑到街上,拦了一辆出租车,来到了mapfre餐馆门口。
餐馆里坐着几个衣着得体的年轻人,喝着红酒,吃着高级海鲜。
曲月儿吞了吞口水,眼巴巴的站在窗外看着他们,“好歹也算是VIP。”曾经她能随意进出,爱吃什么吃什么,在那个世界的时候。
更重要的是,那个世界有个站在她身后的男人。
“曲月儿。”某个人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把她吓了一跳,回过头,居然看见那个高大魁梧的男人站在门口,挡住了大片的阳光,他陷在黑暗中,看不清表情,只是嘴角向上勾起,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听说你出院了,没想到恢复的那么好,不错。”
曲月儿瞪大了眼睛,看见屠暮龙就站在离她那么近的地方,突然就懵了,“你,你怎么记得我?”她简直是不敢相信。
屠暮龙走进她,说:“那个同学会,正是我负责办的,那天的意外,我想我有部分责任。”
“不,那是地震,不管你的事。”她为他辩解。
他点点头,“吃饭了吗?”
“嗯。”她点头,又摇头,“没,没吃。”
屠暮龙勾起嘴角,招呼她:“那就一起吃顿饭吧?都是好久不见的同学了。”
心脏在胸腔里快蹦出来了,好久不见?屠暮龙,你全身上下有几根汗毛我都能数的一清二楚,居然还说好久不见?还曲月儿?是谁在床第上情不自禁的吟着她的名的?现在倒好,她竟然成了生疏的曲小姐了。曲月儿在腹诽,然后很厚脸皮的说,好啊!
屠暮龙说,“那就请进吧!”转身就走,曲月儿几个小步走上去,勾住他的手臂,然后在他略显惊讶的眼光中,虚弱的一笑:“大病初愈,有点晕,不介意扶下我吧?”
他眼里现过一丝玩味,知道她在耍心计,却没有拆破她,大大方方的拽住她的手,把她带进了餐馆,她说她想去二楼窗户的那个位置,屠暮龙挑眉:“你倒是对这里很熟悉嘛,曲小姐。”
我不但对餐馆熟悉,对你更熟悉。
但她不想操之过急,她知道屠暮龙不喜欢女人太有攻击性,那个世界的他对曲月儿的包容,完全是因为十几年岁月的累计而形成的信赖,不代表,他现在会对她有这个耐心。
慢悠悠地坐到那个熟悉的位置,主动松开了那只暖和宽大的手,尽管她全身的每个细胞都叫嚣着把男人狠狠地抱在怀里,炙热的吻他,然后就在此时此地,不顾一切的要了他。
那种疯狂的欲/望充斥着她的大脑,她低下头,使劲的用指甲扣着手掌心的肉,她好想他,比想像中的更强烈。
如果给她时间,她会不惜一切手段,绞尽脑汁的让他重新爱上她的!
屠暮龙问曲月儿要吃什么,曲月儿让自己回神,对他尽量流露出无害的眼神,道:“我没吃过那么高级的餐馆,也不知道点什么,要不然,暮龙帮我点吧?”
她故意叫他暮龙,她要一点点的接近他。
男人皱了皱眉,很快就掩盖下那丝的不习惯,帮她点了份滋养暖胃的玉米蟹黄羹和其他好吃的,女人吃的快,小口小口的塞进嘴里,快速的咀嚼,然后吞进去,她瘦的可怜,和树枝一样干瘪的手指掰了一块法式面包,塞进嘴里,腮帮子像松鼠一样鼓鼓的,脸颊微微泛红,和那种让人心生怜悯虚弱消极的病人不同,她努力的活着,天生就散发出一种顽强的生命力,让他居然觉得可爱,可以的可,怜爱的爱。
她费力的吞下那口面包,喝了一小口汤,抬起头,看见他正在打量她,笑了笑,“怎么了?是不是我吃相太差了?”
“怎么会。”他忍不住勾起嘴角,后仰,靠着椅背,用手示意道:“绿茶糕,请用。”
精致的琉璃盘上,放了四块精致小巧的绿茶糕,曲月儿吃了一块,瞪大了眼睛,“嗯,好吃。“她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表情,他忍不住跟着她会心的笑了。
“笑什么,真的好吃,你尝尝。”说完,她很自然的抓了一个递给他。
男人双手环胸,他当然不会接,他不会随便买女人的账,只是用那双深邃的眼睛盯着她。
心里闪过小失望,“算了,我自己吃。”曲月儿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
吃完饭,暮色四合。
橘色的太阳将挂在天际,四周的建筑物都柔和了起来。
曲月儿规规矩矩的跟在他背后,看着他宽阔的肩膀,有种踏实的感觉。
“暮龙。”她喊住他,男人停下脚步,回头看她,女人小跑着走到他面前,有些小喘:“谢谢你请我吃饭,不知道下次见面会是什么时候呢,我想和你说,希望能再见到你。”
他看了她一眼,为她打开车门,“保重身体。”
坐进车,她忍不住拉下车窗,探出头来,“今天的饭很好吃,谢谢你请我吃饭。”
男人点了点头,“路上小心。”
靠靠靠!她不甘心!这屠暮龙怎么这般冥顽不灵!难道,啊啊,难道说是因为她结婚了这个缘故吗?那她改天一定要和他解释清楚,别让他误会了她是红杏出墙不守妇德的女人,不急不急,慢慢来,她呼了一口气,朝他挥了挥手,关上车窗,给他留一个好印象,接下来,再慢慢俘虏他!
回到家时,京卫还没有下班回来,曲月儿快速洗了个澡,穿上睡衣爬到床上睡了,拿起手机,居然有一个没有备注号码的短信,她的指尖微微颤抖,像是初恋一样,心开始砰砰乱跳,这个过号码她能倒背如流,即使没有备注,她也知道是谁发来的。
到家了吗?
看到这个短信,她简直幸福激动的不行了!她知道,屠暮龙有点在意她了,即使只是对于病人同情和关心,她也感受到了他那一点点动摇的心情,即使是微不足道,少之又少的一点点,对于开始,她已经非常满意了。
她没用短信回他,而是直接给他拨了电话,电话嘟了三声,很快便被人接起来,“喂。”男人的声音,粗旷,低沉,磁性,又带着暧昧的粗喘气。
她皱起眉头,捏紧了电话,语气却轻松又调侃:“不好意思,我没坏你什么好事吧?”
电话那头的男人忍不住被她逗笑了出来,很快恢复了冷静自若,“别想歪,我只是在跑步。”
她放下心来,笑:“看来你很爱运动嘛。”
“还行。”对于外人,男人一直都寡言。
“噢,那个谢谢你发短信关心我,我到家了,安全地到家了。”
“别再说谢谢了,你的事故我有责任,应该关心你。”
“那你也别说你有责任了好吗?”她突然恼怒起来,难道他对她的关心,只是出于他的责任?这该死的王八蛋!
男人握着电话,听着那头的急促的呼吸声,“你没事吧?”
“没事!谢,算了!”反正他不需要她说谢谢,“再见,晚安!”然后她挂了电话。
屠暮龙看着被挂断的手机屏幕,眼里是困惑和莫名其妙,摇了摇头,失笑,继续站上跑步机挥洒汗水。
曲月儿瞪着手机,想要用牙齿把它咬碎!
她娘娘的!屠暮龙你这不解风情的家伙!
夜深人静。
她睡的好好的,突然被人翻了过来,姿势从躺变成了趴在床上,一双大手熟练的伸进睡衣,帮她按摩推拿,她迷迷糊糊的张开了眼,打开手机看了看时间,凌晨3点45分。
他从她的肩膀,沿着颈椎向下,推拿着她的后腰部位。
“京卫……”她逼着眼,呢喃着他的名。
大手停顿了下,才从她的睡衣里伸了出来,“吵醒你了?”
她喃喃的说:“以后别帮我按,我不是植物人了,会自己翻身的,血液循环的很好,不会张褥疮了。”
京卫:“知道啦。”
曲月儿:“知道个屁,天天晚上都这样,就是不放心我。”
京卫:“好好好,吵到你睡觉,都是我的错,明天,我保证把这习惯改了。”
她睡意浓重,继续梦周公去了。
京卫勾起嘴角,从后面轻轻的把她搂进怀里,月儿好像变胖了一点点,捏起来已经有点肉了。
曲月儿瞪着手机屏幕,敲了好几个字,又全删掉了,等等,她好像还没找到理由给他发短信。
哎,真是难熬。
从那时候开始,曲月儿总是会忍不住想到他,忍不住打探他的消息,京卫说:“你昏迷了以后,他便安排你去了市里最好的医院,给你住市里最好的病房,然后医药费全免,我本来是拒绝的,可他说那件事故虽然是意外,但是他作为同学会的主办方和组织人有很大的责任,所以这些年他一直都在对这件事情负责。”
“原来如此。”
看她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京卫有些吃醋,把她搂进怀里,亲了下她的额头,“不许你想别的男人。”
曲月儿转辗着从他怀里挣脱出来,她越来越不习惯他的亲密了,而她却又知道,她和京卫,现在的关系是夫妻,他对她有亲密的行为是很正常的。
看到她挣脱,京卫不开心了:“为什么把房间钥匙换了?”昨天他回来,发现自己的房门居然是反锁着的,女人不让他回房里睡觉。
“呃,因为你晚上老是吵我睡觉啊,所以我们不能同房睡了。”她讲的很理所当然。
京卫叹了口气,语重心长的说:“月儿,我要照顾你,你不能这么对我。”
忽然,她想到了什么似的,“你现在和阮素素呢,还有联系吗?”
京卫攥紧了她的手,紧张道:“我现在就在你身边,哪里都不去。”
“你那么紧张干嘛,我又不会吃人诶拜托!”她表情轻松,不动声色的想抽出被握住的手,却被京卫一把抱在了怀里,他再三道:“我真的哪都不去。”
“你怎么能哪都不去呢?阮素素那时候不是怀孕了吗?掐指一算,小孩子都三岁了,你作为父亲也要去看看他吧?履行做父亲的责任。”
他低下头,默默地看着她问:“你不会生我都气吗?”
“不会,哪天我们去看看你的小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