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呢?”庄颜见温良子突然止了叙述,赶忙问,“温良子被人带走了吗?那些…可是山匪啊。”
温良子眸色幽幽,缓缓转过来忘她。面纱下的红唇轻扬,仿佛说出的任何一字都与自己没有干系:“后来的事,你便可以不必知道了。你知道的是,无论温良子有没有被带走,她现在是华夙王朝的荣贵妃。她的过去,本不容许任何人窥悉。”
庄颜怔了一瞬,回过神时温良子已转身离去。
她忙唤:“姑姑…”
温良子的步伐未有停歇。
庄颜在原处立了少顷。片刻后,亦转身离去。
温良子举步进了浮华内殿,关上殿门。她的背部倚着门,缓缓滑落下去。
两行清泪,也在她的脸颊,缓缓滑落下去。
荣贵妃的过往,不容任何人窥悉。
他人不知,她自己便可以忘却了吗?自然不是。
她尤记得,那****不再挣扎,便被带走。容渊容乾的队伍也得以顺利过山。
当天下大定,容渊登基的第三日,才来接她回去。
只是一切都已太晚了。
她当时心如死灰赴死般决绝。只是她又怎么可能想到,不是山贼的头目需要她温良子,而是那一群山贼,需要女人。
数天时间,足够她失去她最为宝贵的东西,足够她生不如死。
她不知道她是为了什么苟延残喘没有自戕。她只知,第六天,亦是容渊登基的第三天,他来了。
那日——
地下室的门突然被打开,万道光亮射来。温良子皱眉,只以为又是哪个山贼来了,更向墙角缩了缩。
却在片刻后,见到她魂牵梦绕的白色衣角。
她不可置信地抬头,空洞的眸光终是有了点点焦虑。
逆光之处,容渊长身如玉。他几是颤抖着手,想拢紧温良子褴褛的衣衫,想再抚一抚她的脸颊。
温良子突然咧嘴,然后死死将他的脖颈搂来。
容渊一怔,然后狂喜地回拥住她。
她却突然狠狠地、狠狠地一口咬住他的脖颈。
四周顿时满是血腥味道。
容渊僵住,却没有挣扎。他能感觉怀中之人深切的恨意。
随即温良子微一松口,牙齿再次用力——这一次,她咬的是自己的舌。
她感觉血腥的味道充斥了她所有感官,有他的血,有她的血。
然后,迎接她的是无边无际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