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表情传达出了她所有的疑问,那泪流满面却凄然微笑的模样,竟然让季荷伊觉得肺腑都疼了起来。
蝶衣默默地推着空的轮椅站到了一旁。
也许,她是这世界上唯一一个知道魏如柏并没有残疾的人,她是个哑女,亦不会读书认字,魏如柏从来都不曾担心她会泄露什么。
“你们都不知道吧?”魏如柏修长的手臂撑住桌角,睥睨在场众人,他一身白衣纤尘不染,宛若谪仙,可眉间火红的朱砂和他妖冶而残忍的笑,却立刻让人联想到那嗜血如命的炼狱罗煞,“当年魏如松将我推下山崖,并非他一时失手,无心之过。”
尤思娴的身躯重重地抖了一下。
“他心胸狭窄,容不得我这个做小弟的处处比他出色,比他更受宠爱……”魏如柏轻轻笑着,仿佛在说一个与他毫无干系的故事,“如此这般,我就遂了他的意,我残废了,我堕落了,我像一只丧家犬,没有了自尊和健康,我形同废人,行尸走肉。”
“不要说了……求你不要说了……”尤思娴仿佛忘记了该怎样站起来,她缓缓地匍匐而行来到他的脚下,死死地拽住了他的白袍。
“可是我没想到,报复的时机竟然这么快就到了……那个风骚的女人,竟然试图要勾引她丈夫的弟弟……”魏如柏仰天大笑,仿佛丝毫没有察觉到有一个女子正匍匐在他的脚下苦苦哀求着。
“魏如柏,你要报复的不是别人,是你自己。”季荷伊终于看不下去,她俏脸煞白含怒地走了出来,弯下身去硬是搀起了全身瘫软的尤思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