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毕,他深深看她一眼,竟忽然觉得有些多愁善感起来。
季荷伊以为他借着江南想起了夏紫芜来,便觉得自己应该把探望过她的事情向他汇报一二,便开口道:“皇上,臣妾前几日曾去蕴仙阁走动过一次……”
不料步琅飞听了却是双眸一震,一道目光几乎是带着怒气向她扫来,季荷伊猝不及防,剩下的话竟生生咽进了肚里。
“你去那做甚?害怕她在朕心中的地位影响了你?”他口气带煞,声声质问,仿佛季荷伊做了什么大逆不道之事,“你看到了什么,你看到紫芜长眠不醒,无法与你争此妃位,于是便故作大方,十分安心了?”
此话一出,他便后悔得想咬掉自己的舌头。
其实方才步琅飞表面震怒,心中却竟然胆怯不已,不知为何,他现在竟然分外回避紫芜与季荷伊在他的脑海中同时出现,亦希望她们二人井水不犯河水,不要有什么瓜葛才好,这几日他着实觉得自己已经被生生劈作两半,一半恪守着过去与紫芜的种种约定,另一半却不受控制地被季荷伊所吸引,每每都让他觉得苦恼万分,如此一来,也怪不得季荷伊在提起夏紫芜时,他忽然便情绪失控了。
见步琅飞发怒,几个丫鬟噤若寒蝉,吓得不敢出大气。
季荷伊面上笑容消失,冷冷地盯着步琅飞,显然也是生气了,她微启朱唇,清晰地开口道:“臣妾只是将皇上赏赐的绸缎分赠了一匹给紫芜姑娘,并交待丫鬟小鸢,若皇上繁忙无暇顾及蕴仙阁,任何事情无分巨细,都可来找臣妾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