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5543800000031

第31章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怒火弄得慌张起来,不由得退了两步。我想说:类似的抱怨在家里时常可以感到啊。但我暗自揣摸了一下,真的抓不住岳父什么把柄。我明白了,这种抱怨更多的是从岳母和梅子身上传递出来的。不过这就使我更加难以捉摸眼前的人了。我觉得难就难在不能从他身上找出更具体的什么根据——比如从哪一种场合、用哪一句话来证明——没有,一点没有。对面的老人甚至没有留下一点点可供寻觅和利用的空隙,他永远是那么严谨。我承认自己败下来了,唔唔哦哦,说:“也许……也许我理解得还不全面,但是……总而言之,您过去,您离休前应该肩负更大的责任,因为我觉得您的能力、身体状况……”

岳父叹一口气。他像大病了一场,一瞬间全身的力气都用尽了。他瘫坐在沙发上,头颅使劲摇动。后来他终于慢吞吞地说出一句让我稍感安慰的话:“你真的这样——认为吗?”

我点点头。

他的眼睛里有什么闪烁了一下。他望着窗户。但也只在一瞬间,他又一次变得严肃了。他看着我,语重心长:“宁子,我想告诉你的是,在任何时候,任何场合,一个人都要摆正两个关系:一是个人与组织的关系;二是个人与群众的关系。”

“我一定摆正两个关系。”

他的眼睛微微闭着,“最重要的是,一个人在任何时候都不能背叛……”

我急切地想听到不能“背叛”什么?没有下文。“背叛”,这两个字太沉重了……

3

从时令上看炎热的夏天也该过去了。可它仍然赖在这座城市里,不肯离去。不过最难熬的日子大概要到尾声了,因为半夜里偶尔能够感到一点点凉气。这真是大自然了不起的恩赐。也许因为季节转换的缘故吧,小宁有点咳。他一咳,丽丽就在另一边发出哼哼唧唧的声音,好像也在发出不安的呓语。我和梅子都认为孩子不是着凉,也用不着添毛巾被——因为天还是太热了。

梅子总是按时上班。我一连多少天都在单位上忙,这就不得不把丽丽锁在家里。那两只龙虾仍在不知疲倦地打斗,咔嚓咔嚓的声音成为丽丽惟一的音乐。它长时间注视着它们,目光里充满迷茫……

自从我提出辞职以来,马光对我的态度好多了。他上班比过去早了,好像也喜欢坐班了,而且一进门就打水擦地。有时他擦自己的写字台,连我和娄萌的也一起擦过,真使我不知怎样感谢才好。

阿环的裙子越穿越短,两条胖胖的腿从椅子上耷下来。老编辑喝一口茶,盯住阿环的两条腿叹息说:“人哪,什么时候也不能忘了年轻。”

阿环嚼着口香糖,一双猫似的眼睛看看这个,看看那个。我觉得她的鼻子也像猫,圆鼓鼓的,上下笔直,也有一层细小的白绒。她嚼着口香糖,更多的时候与马光插科打诨。马光说:“你这个小家伙,闲着也是闲着,给叔叔沏杯茶吧!”阿环说:“我只给爷爷沏茶,不给叔叔沏茶。”“那你就把我当成爷爷吧。”“我把你当成‘小碗儿’。”

最后一个比喻把我吓了一跳——当成“小碗儿”?“小碗儿”是什么?后来娄萌告诉我才知道:“小碗儿”是阿环的小外甥。

阿环的上衣穿得很薄,毫不含糊地突出了一对乳房。这在办公室里多少有点别扭。娄萌瞥一眼说:“我们那时候……”

她说什么都要加上“我们那时候”,这几个字后面就是一串唠叨:一个禁欲的时代,那时候真是不通事理,对自己的美远远没有认识,对男性飞来的目光不理不睬,只知道穿朴素的衣服,领导说一不二,老同志拍肩膀握手都没有邪念;首长病了争着去护理,一到了夏天就为乳房发愁,二十多岁了还不知道那是怎么一回事;一想到结婚就哭;男女在一个办公室里一天到晚关着门也坦然,对喝酒的人不能理解,以为省长才能用电风扇;以为让男大夫在屁股上打过针一辈子作风也就完了;觉得伺候首长光荣,等等。她只要说“我们那时候”,接下去大家就要听得津津有味。和她一样,我们对“那个时候”也怀着或多或少的向往。那个时候好像一切都没有开垦。马光差不多要急哭了,为自己的迟来晚到惋惜地拍打双膝。真的,他如果在那个时代,就好比一个雄心勃勃、心生百窍的商人到了一个亟待开发的大市场一样:双目炯炯贼亮贼亮,瞄准了,很容易就会做成一笔大生意。那个时代也许真的不错,没有一个人得淋病,也没有一个人敢说反动话,男女授受不亲。那个时代几个世界分得很开:领导与群众,男人与女人,科长与科员,贫下中农与工人阶级。一辆喷着黑烟的拖拉机在山路上盘旋也能引起崇高伟大的感觉;一个姑娘由于穿了裙子,一夜之间就会成为当地名人。卖淫闻所未闻,看电影就是最大享受,一本小说写过三两次接吻,就可以在私下里传阅。外国人像星外来客。就是那么一个时代,淳朴而安宁,贫穷而慰藉,大家的感觉都相当不错。

我正在听娄萌讲“我们那时候”,桌上的电话铃响了。我怎么也没想到这个电话对我有多么重要。娄萌抓起电话,马上又交给我。

是梅子。有点不对劲,因为她急急火火。我慌了,冷静下来才明白:小宁病重了,托儿所的老师打电话把她喊去了;她让我直接到医院去,她和小宁从那边先走……

我最害怕医院,有病宁可忍着,实在忍不住了才不得不到那个地方。那儿是一场场痛苦和灾难的大展示。我非常佩服那些穿白衣服的人,佩服他们超人的顽强。在我看来那是一种了不起的素质:每天面对呻吟和痛不欲生。

急诊室里没有梅子他们。我又到挂号处。长长的队伍,从头看到尾。不止一次被人狠狠地斜一眼。没有。在儿童门诊挂号那儿我看得尤其仔细。后来又想起梅子在这个医院里有一个朋友,可能她直接到病房去了。可那儿仍然没有他们的身影。我在几个科室窜了几趟,哪儿都是人山人海,挤不动又钻不透。我浑身上下湿淋淋的,就像从水塘里刚刚爬出来。

我给岳父家打个电话。岳父说梅子他们早就走了,岳母也到医院里去了。

放下电话我才想到呼吸门诊。满屋子咳嗽声、呼噜呼噜的喘息,还有人在大惊小叫,急得哭喊。我知道这个医院最忙的就是呼吸科门诊。这个城市一直笼罩在烟尘里,得呼吸系统疾病的人逐年增多。我望眼欲穿,心急如焚,可就是看不到他们母子俩。我挠着头,细细想接过的电话:自己是否在焦虑中听错了?我想他们也可能是去了妇幼医院或儿童医院。

我马上去妇幼医院。在那儿白白折腾了几十分钟,又奔向儿童医院。三个医院在不同的方向,恰好形成了一个等腰三角形。等我远远望见儿童医院时,身上已经没有一处是干的了。

4

在儿童医院门诊那儿,我一眼就看到了梅子披下来的湿漉漉的头发,还有怀里的小宁。他紧闭眼睛,喘息急促,一个听诊器在他胸口那儿触碰着。我垂手站在那里,急急的喘息声竟然没有让梅子回过头来。她整个心思都在孩子身上。

医生收起听诊器说:“肺炎。”

另一个护士从孩子腋下抽出温度表。“三十九度……”

梅子看到了我。她眼角有泪珠在闪动。她没有埋怨,我也没有解释什么。接着就是打针、挂吊瓶。因为所有的病房都满员,就只有在走廊里给小宁安上一个铺子。

一条短短的走廊已经安了大小二十几个铺子,陪床的人都坐一个马扎靠在旁边。宁子太小,护士从手上找不到血管。我第一次看到从头皮那儿将一根细细的针插进去打点滴。一开始他们从其他部位找血管,找不到。一个年轻的护士用一把剃刀把他脑壳那儿剃去了一点毛发。整个过程都让我心里发疼,我不得不把眼睛转到旁边。

孩子发出了声音,他终于醒来了。我的孩子!我的手一直揪得紧紧的,揪着自己的衣服,另一只手握紧了梅子的手,而梅子的一只手却在托着孩子小小的臀部……

护士打上点滴就匆匆离开,告诉:“有情况告诉我们,千万不要动他。”

千万不要动。我最担心的是孩子如果醒来一摇头,那针不是就要把他的脉管划破吗?真不敢想……

我和梅子守在小床边。一切开始有了着落,我和梅子都吐了一口气。梅子说:“我抱着小宁到总院去,想找那个朋友没找到。我看挂号的队伍那么长,怕来不及。挂急诊,急诊那儿也围了一大堆人。我害怕,就抱着他到儿童医院来了。这里还好一点,可也让我等了半个多钟头,我都急哭了……”

这时我才明白电话并没有听错。我发现梅子的脸上有泪痕。我想起了什么,告诉她岳母也到医院里来了——不过她肯定也要奔那个大医院。梅子没说什么。她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想想看吧,她刚才从托儿所到大医院,再到儿童医院,还抱着孩子,这么热的天,挤蹭着人流……

整整四天小宁才出院。这四天里我、梅子和岳母三人轮换在医院里守候。小宁受尽了折磨,因为那个地方太热、太噪、太乱,最后连我们三个人也给累病了。陪床的人没地方睡觉,顶多只能在那儿蜷一会儿。我和梅子不忍心让岳母在这儿,夜间我们俩一块儿在这里熬。本来我们可以轮换休息,可是都不忍心撇下对方。护士一再赶我们走,因为走廊里太挤了,可我们总是走出去再设法溜进来。

通过这一次,我们好像第一次知道这座城市有多少可怜的孩子,知道他们在忍受什么样的折磨。一天到晚,即便是深夜两三点钟,都有急症病儿送进来。本来小宁应该再住几天,可是由于床位太紧张了,走廊里再也加不上床,医生给我们开了些肌肉注射针和药片,就打发了。一场折磨就这样接近了尾声。

我和梅子瘦了一圈。岳母差不多一直守在小外孙身边,她看着孩子好起来,笑得很甜。她的笑容让人感到了真正的安慰。

小鹿想方设法逗小宁玩,总是遭到梅子和岳母的呵斥。小鹿说:“他要多进行体育活动就好了。”梅子说:“你懂什么!”小鹿说:“我小时候就从来没得过肺炎。”

我没吱声。小鹿小时候也正是娄萌所说的“那时候”。那时候城市上空的气流干净多了。如今不要说小宁,就是我和梅子每年春冬都要得病,感冒之后简直很难止咳。这个城市里的人几乎百分之一百患有不同程度的支气管炎和咽炎。到公共场合去开会、看电影,无论什么季节,都会听到场内难以遏止的咳嗽……除了呼吸系统的疾病之外,肝病、肾病、心脏病,几乎一切器官的发病率都在上升。

小宁重新到幼儿园去了。

5

可怕的炎夏恶狠狠地做个鬼脸,终于要离去了。可是天依然闷热,依然有一种莫名其妙的焦煳味儿从窗缝里挤进来。不过难熬的夏夜终将过去,全城的人都舒了一口气。街道两旁、大小胡同、树阴下,那些熬夏的人都一个接一个把竹床和躺椅搬回去,街道上只剩下自行车的河流和鸣叫喇叭的汽车了。

宁子大概要把一个夏天耽误的睡眠全补回来,一有工夫就睡,再也不像从前那么贪玩。当那对龙虾举起大螯时,他再也不像过去那样大惊小怪地呼喊了;他也不想学丽丽那样在屋里爬来爬去。他睡得好香。我和梅子,特别是我,却一直没能进入那么好的状态,我们仍在为这个难忘的夏天付出,仍在失眠。

在这样的夜晚里,我脑子里常常闪过一些乱七八糟的图像,它们没有条理,轮番出现……娄萌、马光、阿环,还有我生活过的东部平原和那一架架大山;我特别想到了出生地那棵巨大的李子树——外祖母在树下洗衣服,雪白的头发扑上了蜜蜂和蝴蝶;那破了半边的洗衣盆,那光滑的木槌……大李子树永远是银花繁茂,它的药香味儿笼罩了整个原野、我的整个童年。我赤着脚在大海滩上奔跑,在灌木丛中和洁白的沙子上穿行……

那样的夜晚差不多完全属于童年和少年。在大李子树下,外祖母铺开了一个凉席,我们一块儿仰躺着,看天空的星星。“再给我讲个故事,再……”外祖母一开始不做声,她大概正酝酿自己的故事。她从装满故事的挎包里翻找着,想找出一个新的故事,就像找出一个果实一样。塞给我吧,我等待着……我们小果园沙岗后边那个看林子的老头养了一只无名的小动物,它曾让我爱不释手。它的两只亮晶晶的眼睛、短短的前爪都让我喜欢到了极点。好长时间,我与它几乎同呼吸、共命运,有一点工夫,我就要到那儿去看它。我和它一起跳跃——据说它是荒野上最灵捷的动物。而我觉得它是一个精灵。外祖母给我讲了很多野物的故事,其中也包括这种无名的动物。它的故事令我终生难忘。后来,我们给这只奇妙的动物取名“阿雅”……

在这默默相视的夜晚,我还不止一次想到了择居的问题。我觉得既然没有力量驱走这个城市里的烟雾和无处不在的嘈杂,那么我们至少可以逃离这个城市吧?一个人不是命定了非要居住在这儿不可。我们既然有腿,就可以奔跑。为什么要死待着,要默默等待和承受?那其实只是一场微不足道的迁徙,要做到这一切并不像我们想象的那么艰难。我们可以到另一个地方去,比如说到山区,到平原,到海滨,到一切我们认为应该去和值得去的地方。当然这一场场迁徙也许会带来其他方面的问题,可受益的将是整整一个下半生,是生命本身;而生命,人的一生只有一次……

我有些忍不住了,这个夜晚心气难平,终于再一次提出了那个老旧的想法。梅子长叹一口气:

“别说了。不要说那些根本不可能的事。”

我盯住她,口吃似的问:“怎么就……不可能?”

没有回答。

我又一次问为什么?她仍不回答。这使我愈加觉得不可理解。我竭力顺着她的思路想,直想到了岳父岳母,想到他们在这个城市里工作的历史——特别是他们特殊的居地:橡树路。我听说即便在最缺水少电的日子里,那里还是一切都优先供应。他们会留恋那里的。可是他们也毕竟还不是这座城市里出生的人,不像梅子、小宁和小鹿。当然,两位老人都会剧烈反对离开,他们才不愿在这把年纪再去重新适应一个环境,离开这么多的上下级和同事、朋友、邻居;他们尤其离不开橡树路上带花园的房子,花园里那棵古老的橡子树……是的,对于一些老年人来说或许是这样。可我们讨论的是关于一个年轻的家庭,还有小宁和小鹿——这些刚刚出生不久,或者是刚刚开始生活的人的事情;这简直是他们的切身利益,是他们的前途,甚至是全部的希望……难道这真的有什么不可理解之处吗?我觉得这种犹豫是多么愚蠢……就是这么一个简单的、显而易见的事实,要做起来却那样难……

一直开着的水龙头有了嗞嗞的声音。我说:“快,有水了!”接着就条件反射似的扑过去……

有水了,细小如丝。我小心翼翼地把水桶对上去……

讨论会

1

有人猛烈敲门。我以为又是马光,索性不吭。可后来外面的人骂起来,骂到最后哼哼唧唧,那声音竟有点不对劲了。这样待了一会儿,他竟然又用脚踢门。

我当时正在切东西,没有放刀就呼一下把门拉开。

门外的人竟是斗眼小焕,他啊啊两声,吓了个趔趄。

“妈呀!”他叫着,“杀人了呀……”这样喊着,还故意夸张地往邻居那边跑了一步。

他喘息着溜进。这家伙上身只穿一件背心,手里提着一件雪白的衬衫,喉结乱动,一双斗鸡眼尖亮尖亮,一进门就往里间跑。

“那是卧室,你进去干什么?”

“嫂子不在吗?”

同类推荐
  • 最美的花儿献给您

    最美的花儿献给您

    在小小说界里有“拼命三郎”之称的作家陈勇,已经用自己对文学的执着,为自己的家乡,为年轻人谱写了一曲曲赞歌。作家很多处都描写了老~江河的如画美景。像“此时的老~江河,水天一色,被黑夜融化了”(《鱼鹰》);“雨中的老~江河,一片灰蒙蒙的,这是老~江河最寂寞的颜色”(《水嫂》);“旭日东升的老江河,渔船碧水相映,白云与渔民共影”(《水姐》);“傍晚时分,老江河神奇莫测,气象万千。晚霞的光芒,依然将江面上细小的波纹映得熠熠生辉,几只洁白的鸟儿舒展双翼,自由地翱翔在江天之间”(《吹萨克斯的男孩》)等等,这样描写老江河美景的句子俯拾皆是。
  • 都市之下

    都市之下

    地下室是高楼的基础,也是社会的底层。那是一个富贵荣耀和城市文明拒绝染指的地方。地下室里的人们,无论是常住户还是暂住户,他们每天都必须共用一个盥洗池、一个洗澡间,甚至一个厕所。在这样的生存环境下,这里的人们却又竭尽所能地避免接触,就连目光的对视都几乎绝迹。仿佛我不揭穿你,你也不会出卖我一样——贫穷和自卑是他们心照不宣的秘密。这窗户纸一样的秘密封闭了自我。也封闭了这个城市。
  • 公务员是怎样炼成的·第一号:亲历公考

    公务员是怎样炼成的·第一号:亲历公考

    本书描述了一心想在大企业混出名堂的柳池云历经波折、三次公考,终于成为一名国家公务员。其中讲述了职场挣扎、授考试技巧、谈面试经验。
  • 润身

    润身

    刘美好为了一个月的工资,跟张会计在办公桌上有了这辈子的“第一次”,随后被迫离开工厂,离开县城,离开老包,千般流转,最终还是回来当了老包的老婆。老包留着长发,在工地轧钢筋,在工棚的墙上写诗,理想是当一名塔吊司机,却跟着工地老头当了小偷,积习不改,最后成了一方痞子王。老包跟小月吴发生了一些爱情,小月吴在红星浴池撕澡票,千娇百媚,名声不好。老包始终搞不透小月吴,是不是真的像流言传说中那样是个骚货。小说《润身》集黑色、喜剧和嬉闹于一身,文字气息独特,不仅带来欢畅的阅读体验,还以一种诚实的目光,关注底层人物的生枫、尊严和厄运,更以内涵的深刻性抵达人心深处。
  • 留守

    留守

    本书是关注现实、关注农村留守少年生存状态的长篇小说。思念、孤独、早恋、自杀、谋杀、性骚扰等等现实问题,困扰着留守在山村的孩子与大人们,作品通过对山乡留守下来的这一弱势群体的生活状况的描述,提出了一个值得关注的严肃问题,很具社会意义。
热门推荐
  • 心尖上的吴亦凡之四季

    心尖上的吴亦凡之四季

    七年,是多少年,多少天。当那年,她从你身边选择离开的时候,多少个四季都是她一个人度过。七年前,可爱灵动的她缠着他,七年后,她转身袭来,拥有罕见的美貌,却偏偏恨着他,他是宇宙级的大明星,却偏偏对她钟情。“吴亦凡,你知道我有多恨你吗?”“吴亦凡,我愿意倾尽一切换你我永不相识!”“吴亦凡,你懂爱情吗?”当误会一一揭开,她才发现,吴亦凡已经刻在心尖上了。。
  • 萌妻是僵尸:嗜血萌妃

    萌妻是僵尸:嗜血萌妃

    ······鬼魅,是指传说中的山林里能勾引人的妖怪。这里的鬼魅,是指一个人穿越,变成鬼魅。哦?鬼魅术,她创造出来的?哦?拜冥师,学冥术?哦?嫁冥王,学习妖术?她,有着一双杀人的眼睛;他,有着一双邪魅的眼睛。她,是21世纪的特工;他,是21世纪的孤儿。她,穿越了;他,穿越了。鬼魅术,可以勾走人的魂魄,让他替你办事。冥术,令人散失理智的法术。妖术,可以随心所欲的杀人。
  • 青春虐恋:邓超,我爱你

    青春虐恋:邓超,我爱你

    “邓超!邓超!”邓超回转身(一脸嫌恶):“干嘛,又要我去喝你家过期的可乐呀?”“瞧你说的,浪费是……”“浪费是自我毁灭地球嘛!条件:帮我写作文。”我双眉下弯嘴角下撇一脸苦相:“你杀了我吧……哎别走呀!要不,我捣个鸟窝咱们吃鸟蛋吧?”“成交。”
  • 飞轩策

    飞轩策

    一纸经书问世,可乱万教风云北玄武,踏七星,神印封天穹南朱雀,焚天地,炎火诛神邪西白虎,掌杀令,威震渡天路东青龙,主浮沉,掌转逆乾坤“欺吾之人,吾必还之!”少年沐歌手握皇极天书,夺玄功,窃天经,轻破诡谲,将一步步凶险危机化解,修炼路上,斩落一个个强敌,朝堂之上,铲除一切宵小。少年的路,新月只是起始,他的目的则是冲破这个天地,前往更加浩瀚的世界……
  • 僵尸围城:机械起义

    僵尸围城:机械起义

    一个喜欢码字的《使命召唤Online》玩家。
  • 王俊凯之初妍的味道

    王俊凯之初妍的味道

    叶家大小姐?叶妍溪,在琉凝贵族学校遇到了小凯。后来南宫墨兮和白溪凌(叶家二小姐和三小姐)在琉凝的教室遇到了二源和千千,突然sunny,Bayer,angela冒了出来说自己是凯源玺爷爷注定的新娘,她们会发生什么样的事呢?敬请期待!……
  • 重生校园:学渣逆袭记

    重生校园:学渣逆袭记

    新婚之夜出轨,狠心的伙同小三扔她到高速路上。一次车祸她回到了十年前,她重生了!如果未来注定是悲剧,那么她再也不要重复十年后的悲剧发生。她不要那么傻的爱上他,只围着他转。她要远离他。可是他却硬拉她进房间行使十年后丈夫的权利。
  • 倾天狂妃

    倾天狂妃

    她灵武大陆的废材,遭人唾骂的废物,却有他不离不弃的在身边守护。“丫头,以后有我保护你”男子眼底一片温柔和心疼。女子一抹唇角的鲜血,狂傲的说道“不需要”-他在世人眼里是高不可攀的神袛,却为她马首是瞻。她在世人眼里是笑面恶魔,却只有在他面前温润自得。-我的存在,就是为了你。
  • 鸿钧问天

    鸿钧问天

    这个世界是畸形的!弱肉强食,无道无德。无数的阶级太过压抑。明明仇视上一层的剥削,却仍理所应当的剥削着下一层。是什么给你理由,只有那句‘凭什么,我也要’吗。鼓舞自己向上的动力,不是去求得力量,改变这畸形世界,而是去索取更多。于是,那人头铸造的金字塔,何等雄伟!你的理由是什么,是‘他们先动手,我只是报仇’和‘我只是想变得更强,掌握自我命运’吗!多么讽刺,修道只为自我,忘却天下苍生!你说一切身不由己,错的不是你,一切都是命运的错。是的,我同意。即使善衷,也会有恶果。即使被当成希望对待,也会迷失而后绝望。你我的无可奈何碰撞,交织出的火花,名为‘命运’。可悲的是,最终我才发现。错的不是命运,而是你我!
  • 无法触及的恋人!

    无法触及的恋人!

    此文根据韩剧W引发的创作类型女主角季小白是畅销小说排行第一名的大神,有点迷糊有些宅的她某天进入到了自己的小说世界里面,故事的走向不再如预期的那样发展,季小白还能脱身回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