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云凉似乎想起什么,唇角带了一丝温和的笑意: “你若想学习琴艺,我也可以教教你。”
玉惊鸿闻言,眼神迷茫了一会儿,似不经意道: “碎雪?什么碎雪?”
萧云凉手指一顿: “你回京那日在街上我送你的琴-碎雪,说起来之后我还一直没见过呢,放在你的无香阁也是闲置着,不如取回来吧。”
玉惊鸿皱眉,目光落到别处,不知道在想什么。
萧云凉沉默的盯了她一会儿,忽然用力的扳过她的脸,眯着眼睛淡淡道: “怎么了?”
玉惊鸿一抖,脸上挤出一丝笑意: “没事。”
“说!”
萧云凉分毫不让的盯着她的眼睛,后者再次一抖,犹豫着想要不要说。
“不说也行。”
萧云凉忽然道,玉惊鸿被这话惊的直接愣了愣,见对方开始轻车熟路的解自己的内衫才猛然回过神来,不由恼羞成怒: “萧云凉,你又来!”
萧云凉挑眉手上却是不慢,三两下就让她暴露在空气中,玉惊鸿的脸唰的红透,冲着瞪起眼睛: “你无耻~”
对方根本不给她多说话的机会,直接俯身压上红唇,辗转缠绵中似乎还带着惊慌和恐惧,发泄般的要把这个让自己总是胆颤心惊的女子rou碎进骨子里。
被追问的话题,就这样被旖旎的插曲打断,激烈的碰撞让玉惊鸿直到站在萧威的院子里还红透了脸颊。
当眼神落到从房间里步履艰难而缓慢的走出来的人影时,不由惊喜的瞪大了眼睛。
虽然一步一步走得十分僵硬困难,但到底是走出来的,没有坐在那把坐了十几年的木椅上。
不过几步,萧威已经满头大汗,气喘吁吁,但眼神却明亮异常,神色是掩饰不住的兴奋,他抬眼看到萧云凉和玉惊鸿并肩而立,不由瞪了萧云凉一眼: “看什么看,还不快来扶你老子一把!”
萧云凉挑眉,牵着玉惊鸿优雅的走了过去,却没有搀着萧威,而是不疾不徐道: “既然好了,就不要懒在房间里了,也是时候把这掌家权交回给父亲大人了。”
萧威一个趔趄差点没摔倒,咬牙切齿道: “小兔崽子,你那只眼睛看见我好了?”
“两只都看到了。”
萧云凉一脸的云淡风轻。
“不孝子!”
萧威瞪着眼睛,他可不想要府里这堆烂摊子,这些年他病着,萧云凉年幼的时候他还伸伸手,后来慢慢大了,他就撒手不管了,但是府里的一切都打理的井井有条,他更是乐的清闲。
如今病情刚有起色就要被抓去做苦力,他才不干,想起什么,他忽然转头看向玉惊鸿,老脸上笑得慈爱异常。
玉惊鸿哆嗦了一下: “额,伯父,你有什么要求我的就直说,我再怎么为难都会答应的,你这样看着我发毛。”
萧云凉勾唇一笑,萧威却气得眼睛一瞪!
什么叫有什么要求就说?什么叫再怎么为难都会答应?
这明摆着说自己要为难人家一个女儿家,一个人人都趋之若鹜的管家权,怎么到自己这里还得求着给出去?
他看看状似大义凛然的玉惊鸿,再看看从容自得的萧云凉,忽然明白,这两个人都是一样的腹黑奸猾,自己只有被气得跳脚的份!
当然,这气虽气着,心里的感情可是谁也无法撼动的!
况且府里没有女主子,这掌家权,谁管都是一样的。
“你们这两个一丘之貉,看我老头子好了就要折腾我,小兔崽子!”
萧威最后只得笑骂,到底不是废人了。
玉惊鸿笑嘻嘻的上前: “伯父此言差矣,伯父还年轻,怎么说老呢?”
萧威抽了抽嘴角,这话貌似以前自己说的,这丫头是拿自己的话来赌自己?
“不过伯父病情好转这件事还是保密的好。”
玉惊鸿笑嘻嘻的神色严肃了起来: “我记得老皇帝的寿宴可是要到了,到时候也可以给他一个惊喜!”
她眯起眼睛,唇角勾起,笑得十分畅快。
萧威眼底闪过一丝异色,萧云凉的目光则落在玉惊鸿身上,柔情四溢。
中午,三个人就在萧威的院子里一起吃了第一顿饭,气氛虽然不热烈,但是却分外轻松惬意。
用过了午饭,玉惊鸿被萧云凉拉回自己的寝殿,强迫她午睡,当然睡之前免不了的又被欺负一番,玉惊鸿才又气又羞的窝再萧云凉怀里的睡着。
睡梦里却是一片云雾缭绕。玉惊鸿站在小路中间,回头望去,身后原本清晰幽长的小路,一点点被云雾蔓延,直到白茫茫一片什么也看不见。
玉惊鸿醒来的时候愣怔了好一会儿,而后皱起眉头。
那个梦境那么奇怪,到底代表了什么呢?
思绪被外殿熟悉的说话声打断,她穿好衣服,还没走出内殿,就听到叶涼的声音: “她现在是冰雪宫的宫主,她根本没死,至于为什么假死欺骗你们,我还没查出来。”
玉惊鸿撩开帘子走了出去,看到外面的情景顿时一愣!
叶涼面对着自己站着,萧云凉斜靠在椅子上,一脸的悠闲自得,手里却把玩着一个造型别致的玉佩。
叶涼满脸的气恼之色,在看到玉惊鸿时顿时一喜,可怜巴巴道: “七七,你家男人欺负我~还拦着我不让我见你~”
玉惊鸿奇怪的看了神色不变的萧云凉一眼,走过去素指一点,解了叶涼的穴道。
叶涼顿时跳了起来,藏在玉惊鸿身后,无线委屈的瘪着嘴: “七七~”
那声音和和语气充满乐愁肠百结的委屈,听得玉惊鸿禁不住狠狠的一抖。
萧云凉眉心一跳,眯着眼睛盯着叶涼看。
叶涼不甘的咬了咬牙。
“你刚才说什么冰雪宫?”
玉惊鸿拉着她坐下,赶紧询问刚才自己听到的事情。
“嗯,你不是让我暗中调查叶灵歌的事情吗”
叶涼忿忿的说着,还不忘抬头狠狠的剜了萧云凉一眼,明明自己是要偷偷的告诉七七的,哪知道这个家伙这么阴险,愣是逼自己说了出来。
“有消息了?”
玉惊鸿也扫了萧云凉一眼,心里倒没什么怪罪之意,到底叶灵歌是萧云凉的娘亲,这件事他本也是有权利知道的。
“我也是来之前才查到一点眉目的,叶灵歌的确没死,而且还成了冰雪宫的宫主!”
叶涼也知道现在不是无理取闹的时候,毕竟事情紧急。
萧云凉因着已经知道,神色倒没什么变化,只是眼底多了几分暗沉之色。
任谁听说自己死了多年的母亲其实根本就没死,不但还好好的活着,而且这些年根本就对他们活得万分艰难的父子不闻不问,心里也是不好受的。
玉惊鸿见状,轻轻叹了口气,又转向叶涼: “你可有见过她?”
叶涼摇头: “我虽然没有亲自见过,但是见过的人是跟冰雪宫的人有过密切来往的,对于这位神秘的宫主,也有幸见过两次,而且我也求证了我母后,应该错不了。”
玉惊鸿点头,但终是心里有些不放心,那个冰雪宫的宫主到底是不是叶灵歌只有萧威或者西陵女皇才最清楚。
西陵女皇是不能以身犯险的,何况,冰雪宫向来跟皇室不对付。
那么,能够确认的只有萧威自己了。
看来等萧威完全康复后,要去冰雪宫走一趟。
同时,她心里也有些疑惑,萧威和萧云凉体内的寒毒可都是冰雪宫的不传之秘,那么这两人一个身为叶灵歌的丈夫,一个是儿子,下毒的又会是谁呢?有什么目的呢?
这一切,萧威又知道多少呢?
玉惊鸿转头看向萧云凉,却见后者面色平静,眸光幽深,仿佛早就知道了一样。
“你曾经说出云公主跟你父母的事情有关?”
玉惊鸿忍不住问了出来。
萧云凉抬头,淡淡道: “她是,冰雪宫的人。”
玉惊鸿震惊了一瞬间,挑眉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