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落脸色一僵,嗫嚅道: “我只是想……”
萧云凉忽然淡淡的扫了他一眼,他一滞,没有再往下说,微微扯了扯唇角,无奈道: “好了,我知道错了,没有下次了,感谢七公主不杀之恩~”
玉惊鸿哼了一声: “看在闪电的份上,饶你这次,一会儿把闪电给我送来吧!”
徐子落应了一声,看着注意力又放在萧云凉身上的玉惊鸿,微微皱了皱眉,想要再说些什么,动了动唇最终却道: “我还要回宫复旨,就先走了。”
玉惊鸿背对着他摆了摆手,徐子落看了萧云凉一眼,后者正好也抬眼看他,眼里带着冷光和警告。
徐子落挑眉,意味不明的一笑,转身负手离开。
“怎么了,看什么呢?”
玉惊鸿发现萧云凉的异样,好奇的开口问: “还算识时务。”
萧云凉揽着她坐在贵妃榻上: “谁?”
玉惊鸿不明所以的问。
“不必管他。”
萧云凉神色淡然。
晚上,徐子落真的将早就送给玉惊鸿的闪电送了过来,只是令她感到惊讶的是,与闪电一同送过来的,还有徐子落的乌雷。
来送马的人将徐子落的话转告给玉惊鸿: “闪电是送与七公主的,乌雷则送给萧世子,乌雷和闪电本就是一对,不该分开。”
玉惊鸿愣怔了半天,萧云凉闻言则微微勾了勾唇,眼底露出一丝满意之色。
镇国公世子与南越公主联姻的事很快在北冥上下传播开来。
与此同时,七公主成年礼广邀各国皇子公主来观礼的消息更是引起了轩然大波,成为了街头小巷热议的话题,各种猜测也随之而来!
有的认为七公主先前被误认为不受皇上皇后疼爱,所以才被送去南越,而今皇上将成年礼之事昭告天下,完全证实了大家先前的猜测只是误会;
也有的说,七公主嚣张跋扈、不学无术,根本不配得到这样的待遇,邀请各国的皇子公主观礼,也不过是丢人罢了;
还有的说,皇上无非借着这次七公主的成年礼为还没有出阁的公主和没有成亲的皇子挑选合适的联姻对象,可谓是一举多得。
不管百姓如何议论,时间过得却是异常的快,只是本该前往南越下聘礼的萧世子依旧气定神闲的呆在镇国公府中,本该回宫准备成年礼的七公主也没有一点要回宫的意思。
只是诡异的是,再也没有人再下什么圣旨命令给他们。
随着时间的推移,刑部天牢的重建和修缮工作也逐渐接近尾声,而关于利用皇后加害七公主的玉惊嫣的处置结果,也在太子玉惊宵查出了炸毁天牢的江湖势力之后,重新被提了起来。
“那个碧血教是什么来头?”
玉惊鸿懒洋洋的半躺在贵妃榻上,萧云凉递给她一张纸。
玉惊鸿捏着看了一会儿,独特的湖蓝色云纹图案昭示着这是天府的秘件。
玉惊鸿迅速的浏览了一遍,目光顿在鬼门两个字上: “碧血教的靠山是鬼门?”
玉惊鸿挑眉,有些惊讶: “那把碧血教推出来,鬼门怎么能容忍?到时候岂不会牵怒我哥哥?”
“不会。”
萧云凉神色淡淡的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怎么不会?除非鬼门不拿碧血教当回事,不过就算为了面子,他也不能一声不吭就是。”
“我说了不会就不会,你放心就是。”
萧云凉放下茶杯,眼底意味不明。
玉惊鸿怀疑的看着他: “你怎么这么肯定?你又不是鬼离!”
萧云凉眸光一动,抿唇不语。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玉惊鸿盯着他: “你要是现在坦白还来的及~”
萧云凉抬眼淡淡的看着她: “没有。”
“那你说为什么鬼门不会找我哥的麻烦?”
玉惊鸿微怒,心里有一种直觉告诉她萧云凉有事瞒着自己,这种感觉自从西陵回来后就越来越浓。
她总是时不时的想起在迷阵中萧云凉说的话,她原本想自己弄清楚,可是却始终没有头绪。
这次她誓要弄清楚对方到底瞒了她什么!
这被隐瞒的感觉就像心头扎了一根刺,若不拔出来,总是心里不舒坦。
萧云凉眉心一蹙: “你无须理会这些事情,凡是有我……”
“凡事有你凡事有你!我不是木偶娃娃,你扯一下线我就动一下,我不想明知道你瞒了我却还要装不知道!”
玉惊鸿这下是真的气极了,被喜欢的人欺瞒这种郁闷的感觉让她极度难受!
萧云凉看着已经有了怒火的玉惊鸿动了动唇,似乎想说什么,眸子急速闪烁了数次,又紧紧的闭上了嘴。
“不说是吧?”
玉惊鸿气得从贵妃塌上起身: “看来我还是不够重要,既然如此,萧世子娶你的南越公主去吧!”
说完,她抬脚就走。
怒气已经冲昏了头脑,而且长久以来积累的怀疑和不确定更是让她有一种浓浓的失望之感!
但潜意识里,她还是希望她气恼的那个人能像以前那样从她的身后抱住她,轻声细语的哄着她,说出那些欺瞒了她的事情。
甚至,在出了房门的那一刻,她还想,就算他不说那些埋在心底的事,她也不计较了,只要他抱住她,她不问了就是。
可是,直到她走到了南国红豆树下,那个她期盼出现的人,却一直没有出现。
她咬着嘴唇,站在树下仰头看着阳光从枝叶间透下来,铺了一地的斑驳碎影,甚至,随着微风轻轻的晃动,眼泪,就那么流了下来。
有那么一瞬间,她想,原来世界上最甜蜜的是爱情,最痛不欲生的也是爱情。
算了~
她叹了口气,转身离开。
一角雪白的衣衫随风飞起又落下,萧云凉站在门口,看着玉惊鸿的身影转个弯终于不见,如玉的脸上清冷如霜。
“叫我如何告诉你,你曾经那么喜欢他~”
“怎么了?”
锦斓倒了一杯茶递给玉惊鸿,看着她恹恹的神色和低迷的气息,疑惑的挑眉问。
“没事~”
玉惊鸿半个身子都趴在桌子上,接过茶杯,眼睛盯着杯子上精美流畅的花纹,一动不动。
锦斓在他的旁边坐下来,看着她微红的眼睛和郁郁寡欢的神色,眼底闪过一道黑气:
“你们吵架了。”
不是疑问,而是充满肯定的语气。
玉惊鸿依旧盯着杯子,不言不语。
“说给我听听,闷在心里会很难受。”
锦斓微不可查的叹了口气,看着玉惊鸿的目光是无法形容的复杂和心疼。
玉惊鸿摇摇头,眼睛却依旧盯着手里的杯子,眼里一片空茫: “没有。”
锦斓皱眉,伸手拿过她手里的茶杯,反手将她的手握在自己手心,后者条件反射的挣扎了一下: “澜哥哥在这里,有什么委屈就说出来,澜哥哥为你做主。”
玉惊鸿要抽回的手的动作一顿,抬眼看着锦斓,眼神有瞬间的迷茫和回忆之色。
“说吧,澜哥哥的小七,怎么能委屈了自己。”
仿佛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棵稻草,玉惊鸿眼睛一红: “澜哥哥~”
锦斓惊了一下,起身将泫然欲泣的玉惊鸿抱在怀里: “不哭,你一哭,我的世界都天崩地裂了!”
玉惊鸿正难受,被锦斓抱在怀里,似乎又回到了几年前,每次她受了什么委屈,锦斓就会这样把她抱住,轻声的安慰她,一遍一遍的给她擦眼泪。
她的脑子混沌着,所以对于锦斓刚才的话,也无心多想。
况且她一直把锦斓当做自己的兄长,琳琅阁的所有人之中,她与锦斓最早认识,也是最狼狈暖心的一个。
那时她刚到南越,重伤未愈,偷偷跑出驿馆,到了一个湖边。
刚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惶恐无助和对新身份的无知恐惧,以及身体的无休止的病痛折磨的她精神几乎崩溃。
在那个湖边,她听到一个女人喊自己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