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如何?绑回去就是!”
陇臻一怔,随后嘴角一抽,埋头开始吃饭。
玉惊鸿推开三号雅间门的时候,徐子落正皱着眉头一副冥思苦想的样子。
玉惊鸿见状心里也是一紧,暂时将刚才的不快抛在脑后,随手将门关好,在徐子落身旁坐了下来。
“徐王府是什么意思?”
徐子落神色凝重: “我大哥大嫂极力主张自保,我父王虽然有心思想站在太子这边,但是也是顾虑颇多,况且现在府里基本都是大哥把持,我父王也没什么太大的心思。”
玉惊鸿眼底寒光一闪: “徐子陵这是要与你姐姐划清界限了?”
徐子落神色有些难看,但还是点点头。
玉惊鸿冷笑: “这倒也符合他利欲熏心唯利是图的性子,否则也不会娶了方彩烟。”
徐子落有些愣然的看着她,随后一笑: “你果然是不喜欢我大哥的。”
玉惊鸿白了他一眼: “徐子陵哪点招人喜欢了?”
徐子落一笑,却见玉惊鸿十分怪异的打量着自己,不由愣了愣: “怎么了?”
玉惊鸿审视般的道: “我很奇怪,你各个方面都要胜出徐子陵许多,我不信你心里能舒服。”
徐子落脸色一变,目光渐渐冷了下来,却抿紧了唇不说话。
玉惊鸿见状一笑: “就因为长幼有序,所以世子之位此生就与你无缘了,倒是让没什么本事的徐子陵捡了个便宜。”
“你到底要说什么?”
徐子落满脸的无奈之色,玉惊鸿看着他眼底的戒备眯眼一笑,忽然靠近他笑嘻嘻道: “我们合作吧。”
徐子落看着骤然在眼前放大的俏脸,一时有些失神。
“我帮你坐上世子之位,你帮我救我哥哥怎么样?”
徐子落闻言皱眉: “你有把握?这次皇上可是铁了心了,况且这件事天衣无缝,单凭你一己之力恐怕……”
“这你就不必cao心了。”
玉惊鸿缓缓坐直了身体,眯着眼睛淡淡道: “你只需要在必要的时候站在我这边就行了,其余的你不用管。”
徐子落虽然有担忧之色,也有些怀疑,但还是点了点头,两人还要说些什么,房门忽然被敲响。
玉惊鸿一蹙眉,徐子落疑惑的开了门,月儿笑眯眯的站在门外,冲着两人施了一礼,对徐子落道: “二公子,我家世子说有事情请教公子,请公子过去一叙。”
徐子落微愣,随即点了点头。
玉惊鸿眸光一闪,想起自己下一步的打算,对徐子落道: “你去吧,正好我有事也要走了。”
徐子落点头,刚走了两步,只听身后的人又道: “别忘了结帐,我没钱。”
徐子落嘴角一抽:堂堂公主会没钱?国色天香都是你们家的,额……虽然是萧云凉的,可跟你的也差不多了,居然在这跟他哭穷……
玉惊鸿等徐子落走了,重新把房门关好,想了想,掐出指诀,嘴里吐出一连串的音节,片刻,她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不见!
徐子落到了天字一号房便敏感的察觉到眼前这位萧世子明显的醉翁之意不在酒,什么有事请教,不过是不想让自己跟那个女子待在一块罢了。
他心里头好笑,面上却不显,不一会儿也就告辞离开了。
一直闭目养神的陇臻忽然疑惑的睁开眼睛: “咦?那个丫头的气息好像消失了,我明明没感觉她什么时候离开啊~”
萧云凉闻言迅速起身,寒着一张脸来到三号房间,推开门,里面果然空空荡荡的一片,只有窗户开着,随着微风吹过轻轻的扇动着。
“唔,看来是悄悄溜走的”
珑甄摸着下巴: “可是奇怪的是,她是怎么做到忽然消失的呢?”
萧云凉从窗户向外看去,大街上熙熙攘攘,哪还能看到那个人的影子?
珑甄同样掐起双手,打出一个个纷繁复杂的指诀,淡淡的光泽从他的手掌透出,飘荡在房间里,形成一面小巧的光幕。
他嘴里念念有词,双眼紧紧盯着那面光镜,不多时,镜面上就出现了一人,正是玉惊鸿!
光幕上的玉惊鸿正掐出一道奇异的指诀,随后身形缓缓消失。
“吸!”
珑甄满眼震惊之色的看着光幕消失,
“月影术!这个丫头居然连月影术都练成了?”
萧云凉也看到了光幕上的画面,脸色更加冷冽起来,再听到月影术,眸子忽然一眯,不知道在想什么。
珑甄似乎想到什么,忽然脸上浮现出一丝耐人寻味的笑意: “我说徒儿啊,这丫头的月影术可是不好对付,月影术一出,你连人在哪都不知道,可谓逃跑隐身之一大利器啊~啧啧”
萧云凉冷冷的瞟了一眼珑甄,转身一语不发的离开。
月儿见状埋怨的扔给珑甄一个白眼: “师傅,你就不能念师兄点好呀~有你这么当师傅的么,哼!”
说完,一扭身,连忙追自己的师兄去了。
珑甄摸了摸鼻子,无奈的一叹: “我不就是想让他解开封印么,我有错么我?”
刑部天牢。
自从上次的爆炸事件之后,天牢可谓吸取了足够的教训,不禁建设的更加牢固,而且明岗暗哨也设置了许多,防卫更加森严。
玉惊鸿却犹入无人之境一般,不疾不徐的穿过一层层守卫,往天牢里走。
天牢内部也修建的十分齐整结实,所有的用料一眼就能看出是用了上好的,而且固定的几个地方修成的水塘,看来也是为了防止走水的。
就这点来说,玉惊烽没有偷工减料,中饱私囊,还算是不错的。
原本,玉惊鸿以为重建天牢不过是个噱头,玉惊烽也就弄个豆腐渣工程哄弄一下那个老皇帝,没想到,还真是实打实的工程。
她一边往里走,一边查看着关押的犯人,此时却是午饭时间,天牢本来就密不透风,吃喝拉撒睡都在这个密封的空间里,人又多,所以空气里的味道十分难闻。
玉惊鸿看着一个个狱卒给每个牢房里送去带着馊味发了霉的米饭,那些犯人却因为这一碗闻之欲吐的米饭大打出手,不由暗自感叹。
而那些狱卒,就在一边喝酒吃肉,全然不顾许多双饥饿的眼睛盯着他们,一个不如意,那些狱卒就会毫不留情的打骂出声。
玉惊鸿站在那里听了一会儿,大概知道了自己想知道的,就转了方向,顺着另一条通道往里走去。
这边关押的都是身份或者背景比较特别的犯人,牢房的环境比另一边要好上一些。
没走多远,玉惊鸿就看到一个单独的牢房内,玉惊宵盘膝坐在干草上,整个人形容枯槁,却依旧挺直着后背。
玉惊鸿站在铁牢之外,静静的看着背对着自己,垂头坐在那里入神的玉惊宵。
当知道自己是胎穿,知道自己和玉惊宵是真的亲兄妹,当唤醒了记忆后,想起了他们兄妹二人相处的点点滴滴,她也终于知道,玉惊宵这个哥哥,对自己的确是真心的好。
尽管那个时候,自己处于某种目的,而整天的嚣张胡闹,他却总是护着自己,以太子的身份压着那些对自己有不满的意见。
所以,她也终于像是松了一口气或者是解开了心结一般,彻底的将玉惊宵当成了自己的哥哥。
虽然,他不如玉惊烽奸猾,不如玉惊飏俊美,不如玉惊绝强悍,即便是太子,也做的战战兢兢,缩手缩脚,她还是无法无视这份在皇家里难得的血脉亲情。
她一步一步走进,轻松的穿过那窄窄的铁栏,进入牢房,就坐在玉惊宵的对面,也盘膝坐了下来。
此时的玉惊宵没有了往日的干净清爽,不仅头发凌乱不堪,连胡子都长出了一圈,衣衫脏破,还带着斑斑的血痕。
但就是这样落魄的他,却眸光温暖,唇角带着一丝笑意。
玉惊鸿盯了他一会儿,见四周没人过来,掐出一个指诀,她的身形慢慢显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