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影萧森,暗雾漫天。慕容山庄似乎被一层黑幕笼罩,诡异得紧。上官麟独自住在东厢,林云天与白秋则是住在西厢。东西两厢虽然相隔不远,可中间却被一扇大铁门所阻。
铁门自戌时起关闭,自第二日卯时才打开。这扇铁门非比寻常,任人再高修为,也无法越过。只要离着这铁门较劲,全身真气顷刻间便会化为乌有。
东厢上官麟房上官麟将青麟剑挂在床头,吹熄烛火,正准备上榻入睡。上官婉儿的声音忽然在上官麟的识海中响起:“主人,您仔细听听隔壁厢房,怎有奇怪之声?”
上官麟睡意顿消,将真气凝于耳旁,只听见隔壁厢房传出一声声男子的痛苦呻吟声。上官麟下暗道“糟糕”,立马取下青麟剑,直奔隔壁厢房。
东厢安奕冰住处床榻上一名男子正在不住的翻滚,口中发出痛苦的呻吟。再看此人,面部表情扭曲,五官已经皱成了一团,面色赤红,一头银发也因为不停地翻滚而凌乱不堪。
上官麟顾不得许多,直接推门而入,便看见了这男子的痛苦模样,急忙问道:“这位兄弟,你这是怎么了?”
“不。不要碰我,我。我中毒了。”这男子的面色赤红,嘴唇却是煞白,“这。这毒叫。叫做‘千炽散’”语未尽,便昏厥不省人事。
“主人,‘千炽散’的来历我略知一二。”正当上官麟无可奈何之际,上官婉儿的声音在识海中响起,“‘千炽散’本是西域奇毒,中毒者面色赤红,如身处炽焰之中,备受煎熬,生不如死。”
“此毒可有解药?”上官麟问道,心中有些着急。
“此毒只需用极寒真气渡体,便可尽除毒性。”上官婉儿说道。
“目前整个东厢只有我们三人,又上哪去找那身怀极寒真气的人?”上官麟问道。
“主人有所不知,‘青麟诀’所练成的真气,乃是集五行与一体。而极寒真气,只需主人一念便可完成。”上官婉儿解释道。
“我明白了,我只需将体内真气转化为五行之中的水即可。”上官麟恍然大悟,摊出手掌。只见体内真气化为掌中水珠,慢慢聚成了一个水球。上官麟轻喝一声,掌中水球瞬间成冰,冒出丝丝寒气。
“主人切记,驱除‘千炽散’毒性时,需用寒冰真气护住双掌。”上官婉儿提醒道。
上官麟将这些寒冰真气用来护住双掌,再用寒冰真气渡入这名男子的体内。先护住其心脉,再将寒冰真气从其百会穴倾注而下,运行一个周天,方解除此人体内的“千炽散”之毒。
“多谢恩公相救,在下安奕冰。”被救男子神态恢复如常。一双丹凤眼,一对卧蚕眉。先前一头凌乱的银发经过梳理,如倒悬银河般披于肩上。那一张如蝉翼般的嘴唇,如粉玉般的琼鼻。方才的狼狈模样荡然无存。
“你便是苏州安家大少爷,安奕冰?”上官麟看着眼前容貌近妖的男子,也不由得感叹上天不公。
“小可便是。”安奕冰的声音极其温柔,悦耳动听。
“这。这安家少爷竟是如此模样,真不知令天下多少女子为其神魂颠倒。”上官麟看着安奕冰这张祸国殃民的面孔,心里正在为天下女子祈祷。
“你方才是如何中的毒?”上官麟看着安奕冰那张毫无血色的脸庞,才想起安奕冰中毒的事来,急忙开口问道。
“茶水中。”安奕冰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幸得恩公相救,否则今日我必将葬身于此。”
“难道是慕容丞他们想要加害于你?”上官麟说道,心里实在是想不明白,“慕容丞一心想除掉的是我,与安家又有何关联?”
“恩公所说的可是慕容庄主?”安奕冰问向上官麟,见上官麟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据在下所知,慕容庄主乃是深明大义之人,又如何会加害于我?”
“慕容丞配不上深明大义,他只是一个十足的伪君子。”上官麟语气不卑不亢,“其中缘由,待我日后向你解释。”
安奕冰见上官麟诋毁慕容丞,心下微怒却不好发作,只得沉下脸色不再言语。
上官麟料定安奕冰心里有怒却不好发作,开口说道:“慕容丞心机颇深,若他想害你,便不会让你入庄这么久。”
“那依恩公之言,下毒的是为何人?”安奕冰言语中略带讥讽,若不是念及上官麟的救命之恩,只怕早已将他驱赶出屋。
上官麟此刻也是毫无头绪,自己如今对慕容丞与慕容南等人来说,还是有一定的利用价值,魔教一日不灭,慕容丞便不会加害于上官麟。上官麟的心中疑惑顿生。
“恩公久久不能说出下毒元凶,难不成凶手还会是‘妖’不成?”安奕冰不解的问道。
“妖?”上官麟心头猛然一震,“莫不是旱魃妖灵?”
“何人!”上官麟语气一凛,剑随心出,直刺房门外而去。二人听见一声低吼,蓦然闪身,见地上一滩绿血。正是这滩绿血,将上官麟心中的疑惑解开。
“主人恕罪,婉儿没能击杀偷听之人。”上官麟的识海中响起上官婉儿的声音,而此刻的安奕冰也在上官麟的示意之下听见了上官婉儿的声音。
“偷听之人,可是旱魃?”上官麟简单的问道,心中已知分寸。
“是,观其修为,应是旱魃五将之一。”上官婉儿说道。
“呵,慕容山庄果真是‘藏龙卧虎’。”上官麟看着安奕冰,这话似乎也是说给他听的。
“难道慕容丞他们真想要除掉我?”上官麟与上官婉儿的交谈安奕冰尽数听见,心下对慕容丞大为改观,不由得向上官麟问道。
“你们安家,到底与慕容家是什么关系?”上官麟想不通此中种种关节,更加不明白为何慕容丞不将安奕冰置于死地,反而只是让他中毒。“‘千炽散’只会让人感到生不如死,并不会令人于死地。这此中关节,到底该如何打通?”上官麟在心中默默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