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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嘲讽

慕容枫疯狂了整整五天五夜。

疯狂过后,便是彻底的疲惫,这一睡,也是三天三夜;纳兰容一刻不眠,在他身旁整整守护了三天三夜。

猛然转醒,入眼而来的便是娘疲惫憔悴的面容,和红肿的双眼,慕容枫不由得一阵心痛,他柔声呼唤道,“娘。”

“枫儿。”纳兰容泪如泉涌,将慕容枫紧紧搂入怀中。

滚烫的泪水瞬间打湿慕容枫的脸颊,让他温暖不已,也心酸不已。

疯狂过后,生活再次恢复了平静。

慕容枫的生活,一成不变,唯一不同的是,他的修炼之地由原来的后山小广场,变成了自家密室。

一个月后,废物慕容枫终于恢复了,他依旧是那个废物慕容枫,唯一让人感到惊奇的是,为何从千丈悬崖上摔了下去,他却依旧没死?

慕容恪也没有任何异常,他依旧是那个不问世事,任由大哥指点江山的窝囊家主。

慕容谦等人终于放心了。

曾经,自己只是废物一个,连灵侍巅峰都达不到,唯一能做的便是苦练通体拳,将基础打得牢固些,再牢固些。

但今天,他却决定亲自去选一门灵技。

废物慕容枫第一次出门了,一路走过,迎面而来的都是鄙夷的目光,不屑的议论,和不加掩饰的嘲讽笑声。

“咦,这不是慕容家最努力的天才吗?”

“哎,这废物怎么不摔死呢?慕容家的脸都被他丢光了。”

“就是,被这废物害的我都不好意思出门。”

“可不是,只要与雷家那些混蛋起冲突,这废物就成了他们嘲讽的借口。”

“要不是他是族长的儿子,估计早被逐出家门,任他自生自灭了。”

面对嘲笑,慕容枫依旧一如十来年般,沉默忍耐。

但就在与这些势利之徒擦肩而过的瞬间,他的嘴角便不由自主的浮上一丝狠色,“废物么?你们这些势利之徒给我等着吧,等我无需再忍时,我看你们如何咽下这些比粪水还臭的话?”无声呢喃的慕容枫,缓慢而又坚决的远去。

走过百丈院落,慕容枫终于停下了脚步,抬头望着面前庞大的楼阁,他忍不住摇了摇头。

巨大的楼阁牌匾上,“灵技阁”三个大字,极其醒目,充满岁月的沧桑。

这个楼阁是慕容家防守最严密的所在,也是慕容家存在的基础,望着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外加暗哨无数的灵技阁,万千感慨浮上心头。

年幼时,曾经誓言要练会家族最厉害的灵技,成为至高无上的灵神;五岁时,开始修炼家族基础灵技,通体拳,为正式的修炼打好身体基础;八岁时,知道了自己是废物的残酷事实。

九岁时,受尽冷嘲热讽,毅然离开毫无亲情的家族演武场,独自在小广场上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苦练。

爹说,要想有所作为,就先练好通体拳,打好身体基础,于是,这最基础的通体拳,一练便是十二年。

通体拳是家族子弟的基础课,无需来这灵技阁挑选,事到如今,十七年了,我居然是第一次踏足这别人都来个无数次的灵技阁。一丝自嘲的笑容闪过后,满脸都是坚决的慕容枫缓缓迈开了脚步,一步步走向这梦里期待过无数遍,但却从未踏足一次的灵技阁。

刚一踏足灵技阁的范围,威严的话语便传入了耳际,“站住,出示身份牌。”两名衣甲鲜亮的护卫持刀而立,挡在了慕容枫身前,在他们的脸上,慕容枫也清晰的看到了浓浓的不屑之色。

面对两名按规矩办事的护卫,慕容枫也没说什么,立即从怀中掏出一块刻有“慕容枫”三个大字的玉佩,接过玉佩,护卫随手将它放进了大门上的凹槽。

眨眼间,那凹槽冒出一阵柔和的光芒,光芒瞬间散去,灵技阁紧闭的大门随之而开,慕容枫顺手拿回代表家族子弟身份的玉佩,大步进入了从未进过的灵技阁大门。

厚重的铁门瞬间闭合,但就在铁门合拢的这短暂瞬间,慕容枫却清晰的听到从门缝中传出的半句不屑之语,“这废材来干什么?……”

一入大门,光线略暗,柔和的光芒,从屋顶密布的夜明珠上散发而出,将三百丈大小的灵技阁照得幽深宁静。

灵技阁,分成五大片区,分别是攻击类灵技区、防守类灵技区、辅助类灵技区、灵药灵器识别记载区、及大陆纪要区。

慕容枫微微思忖了下,便大步走向了攻击类灵技区。

攻击类灵技区,按拳掌刀剑等攻击方法,将攻击类灵技分门类别,摆放的整整齐齐。

灵技等级的划分,与灵者等级的划分一模一样,也分为九个级别,只是没有再细分为初入、小成、大成、巅峰,这四个小级而已。

面对着五花八门,让人眼花缭乱的攻击类灵技,慕容枫不由自主的想到了帝王剑,他本能的在剑法类灵技中细致翻找了起来。

慕容枫蹲下身,从最底层的右手边拿起一本剑法灵技——《青罡剑诀》,士级灵技,残篇。

《惊鸿剑诀》,士级灵技,残篇。

慕容枫失望的摇了摇头,又再次拿起一本典籍。

《桃花流水行云剑》,将级灵技,翻开扉页,慕容枫的双眼不禁一亮,虽然也是残篇,不过这将级二字,还是让慕容枫兴趣大增,认真翻阅完毕,慕容枫便果断选择了这本残篇剑法。

不为其他,就为这残篇上的第五招,也是最后一招——落英缤纷皆为剑。

按剑法所言,从第一招桃花流水行云剑开始,到第五招,一招强过一招,这第五招落英缤纷皆为剑,更是威力无穷的杀招——落英缤纷,天下万物,气机所向,皆是利剑。

不过,按典籍之言,要使出这落英缤纷皆为剑,必须得瞬间爆发出超强的灵力,掌控身旁的一切,大到巨石古木,小到空气尘埃,让身周一切,瞬间化剑。但一旦爆发不足,强行施展,势必导致经脉碎裂,从此沦为废人。

这不正好是为我设计的吗?想到经脉重铸后,经脉的弯曲远远少于常人,经脉的宽度也远超常人,灵力运转速度同样远超常人,慕容枫的嘴角不由自主的露出了一丝微笑。

心满意足的拿起《桃花流水行云剑》,慕容枫便大步走向了门口处的灵技借阅登记处。

灵技阁登记处,一个老头正趴在桌上,呼呼大睡。

“你好……”。

话语还未说完,慕容枫便猛然一愣,这不是那个经常来后山小广场,说是自己是家族中地位最低的杂役老者吗?他怎么跑到灵技阁来当登记员了?

慕容枫先是一愣,随即便也释然了。

自己这超级废材都能咸鱼翻生,他老人家怎么就不能换个差事,再说,年纪这么大了,杂役也该干不动了。

慕容枫清晰的记得,这老者的第一次出现,是在自己苦闷的十岁生日时。

那天,他正好被慕容蜀那混蛋揍得皮青脸肿,只能在后山小广场用疯狂的修炼来发泄生日的郁闷。

那天是个雨天,滂沱大雨中,老者第一次出现,他说:小娃娃,你还有啥不满意的?身为慕容家直系弟子,吃穿不愁,比我老人家好多了,年纪一大把,还要去后山给马匹割草,哎。

那一次,他们聊了整整一个时辰,从那以后,这老者几乎每个月都会来一两次。

一个苦闷的废材,一个苦*的杂役,七年中,聊了好几十次,每次都聊得很投机,老者总能用他睿智的话语,缓解慕容枫心中的苦闷,让他的郁闷的情绪得到暂时的缓解。

然而,就在慕容枫惊奇时,老者混浊的双眼中,却突然射出两道比刀子还凌厉十倍的目光,他右手如电,残影闪过,便一把抓住了慕容枫的右腕。

慕容枫本能的想要反抗,却发现自己的灵力,已被老者瞬间封住。同时,一股浩瀚如海的灵力,更是在他的经脉内弥散开来,随着灵力的游走,老者脸上露出了一丝满意的微笑。

他那松树皮般的老脸舒展开来,淡淡的说了句,“好。”

片刻后,他放开慕容枫的右腕,从怀中掏出一叠废弃草稿般的手抄卷,慎重的递给了慕容枫,严厉的说道,“不可外传。”

慕容枫本能一愣,但却也立即接过手抄卷,本能的翻开了扉页。

龙飞凤舞,铁画银钩的《崩拳》二字,让慕容枫几乎失声尖叫了起来,他满脸震撼的说道,“您是……?”

但不等他话语全部出口,老者便抢过了话题,近乎耳语般说道,“小家伙,知道就行,没必要声张,去吧,老夫观察你十多年了,心性极佳,上上之选,只可惜天赋太差,要不老夫这崩拳也早就传给你了,如今正是时候,去吧。”

《崩拳》的诱惑,如瘾君子见到鸦片一般,让慕容枫无法拒绝,他深深的弯下腰,给老者鞠了一躬后,便将崩拳拳谱细致的收入了怀中。

老者安然接受了慕容枫的鞠躬,随手登记好《桃花流水行云剑》的借取情况,便顺手将开好的借取凭证交给了慕容枫,轻声说道,“去吧,先练这。”他指了指慕容枫怀中的崩拳拳谱,轻声说道。

不等慕容枫开口,他却再次说道,“《桃花流水行云剑》是老夫意外所得,本应该是王级以上的灵技,只可惜是篇残本,且修炼难度实在太大了,所以老夫才将它定为将级灵技,小家伙,若是哪****真能练出这第五招,同级中你便几乎无敌,不过这可就要看你造化了,呵呵。”

说完,这老者居然又趴在桌上呼呼大睡了起来。

慕容枫在再次弯腰一礼后,便缓缓退出了灵技阁。

一出大门,他便忍不住想要欢兴鼓舞。

崩拳,慕容家的传奇!崩拳,慕容家至高无上的存在!除了这个传奇外,慕容家无人会这崩拳,也无人有这崩拳拳谱。

崩拳,讲究寸劲,力之所至,内崩而外损,先伤其内,再伤其表。

逐字逐句读完崩拳拳谱,一丝明悟突然浮上脑海,这种感觉很奇怪,仿佛他已修炼崩拳几十年似的。

难道说这是师傅压入我识海中的记忆所起的作用?

慕容枫的猜测没错,虽然他依旧没能激发出诸葛毅留下的记忆,但这记忆却是在不经意中起到了意想不到的作用,在他那万年修炼经验的支配下,慕容枫的悟性大幅提高。

脑海中灵光一闪,慕容枫猛然挥出了拳头。

“喝。”慕容枫低吼一声,一拳击出。

他身前的沙袋毫无反应,甚至连凹陷进去的深度,都还不如家传的基础拳术通体拳。

这是怎么回事?

就在慕容枫正纳闷之际,一阵清晰的爆裂声却清晰响起,“砰,砰……”一连六声爆裂声过后,那由兽皮做成的牢固沙袋,瞬间密布上了无数裂痕。

“哧溜……哧溜……。”一阵密集的沙袋破碎声响起,那些密布的裂痕瞬间扩大,连成一片,最后,坚固的沙袋全都碎裂,变成一片片散落的布片。

望着倾泻而下的沙子,不敢置信之色弥漫了慕容枫幼稚的脸庞。

时间如水,一个月的时间又匆匆而过,慕容枫白天依旧在后山苦练通体拳,但夜间的密室中,他却变得更加疯狂。

最让他欣喜若狂的是,前些年,父亲会偶尔传授他一些灵技,但无论自己怎么加班加点,练会一种灵技,都要好八九个月,甚至是一两年的时间,但近一个月来,不管父亲教他什么,他都能即学即会,且都耍的像模像样,威力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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