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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天柱山凌霄殿

搓着手腼腆地道:“师父,一定要这么做?”猥琐老头点点头,做了个请自便的手势,背着手离开了。龙百里的笑容更加不堪,像是寒冬腊月里捕食成功的夜猫子。

胖子清清楚楚地听到这些话,吓的小脸惨白。双手抱在胸前,惨叫道:“不要过来,师,师兄,你要干嘛?”

龙百里揉一揉手腕,仰天大笑道:“现在才知道我是你师兄,迟了,小胖子,叫你使唤老冇子!”说话间轮海中光芒四射,一条条神纹如同匹练般出现,像白色巨蟒向着胖子所在水里钻进去。

“啊!”胖子一声惨呼,一张胖脸顿时变成血红色,口里发出模糊不清的声音。泡着他的水此刻如同沸腾一般,隐隐发出轰鸣呼啸声。

龙百里站在旁边看得心惊胆战,师父只是交代了让他在合适时机用轮海神纹催动这里的阵法,只是没想到如此可怕。作为道宫强者,他能清晰感觉到仙草中的精气被强行剥夺,现在正化作一条无形洪流不断冲击着胖子的轮海玉泉。龙百里不忍心看下去,所以,他干脆闭上眼睛。

数十天的时间眨眼而过,龙邪一直都在房间里待着,期间通过夫子的讲述对北家异瞳有了细致的了解。龙邪现在才清楚明白这是怎样一种恐怖的能力----依靠血脉和神魂力量激发眼瞳的潜能,天生孕有一道完美的秩序。

当然这些对他来说不重要,真正的喜讯是眼瞳可以算作北龙家人的特殊轮海,且它有独特的修炼方式。世人皆知修行先开辟轮海,打开人体的仙门,踏上修行之路。可异瞳却反其道而行之或者说是另辟奇径,引神魂力量壮大眼瞳,使之孕育一道成熟的法则。

龙家曾有大皇籍此成道,在世间称皇万载。

龙邪大喜,这简直就是天降奇运。现在只要进入凌霄殿,取来那位先祖的经文,自己就可以按图索骥,照猫画虎还不会那就可以一头撞死了,省得活着浪费粮食。

明天就是祭祖大典,今天他们必须出发前往天柱山凌霄殿。

巨大的飞禽走兽口吐人言,各色人等整装待发。龙邪恨恨看着龙野溜到一头鹏鸟身上,却毫无办法,这混蛋迟早要揍他一顿,他不久前才从龙夕瑶那里知道,就是这个平日里称兄道弟的混蛋向龙玉瑶出卖自己。好啊!当面叫哥哥,背后插刀子。小子,这些天受得苦迟早要一一给你尝尝,这才好熄我心头怒火。

“臭小子,赶快坐好了,我们出发。”龙邪拉着龙夕瑶迅速爬上一头仙鹤的背。

龙邪嘴里嘟嘟囔囔,“这安全吗?摔下去怎么办?”这通体雪白的巨大的仙鹤也是个趣友。

闻言道,“公子放心吧!摔下去的都算公伤。”龙夕瑶抿嘴轻笑,看着龙邪跟大仙鹤互喷口水,心里却莫名有一种担忧失落升起。不由自主抓住龙邪的手,“龙邪哥哥。”

“夕瑶,怎么了?”龙邪见龙夕瑶一脸紧张,以为她害怕。拍拍龙夕瑶的脑袋,笑笑道:“没事的,夕瑶,有我在呢!”龙夕瑶摇摇头,只是紧紧抱住龙邪的胳膊,不再说话。

“出发!”随着龙昊老爷子飞身虚空,一声大喝,所以飞禽升空,走兽动身。龙邪看着眼前这一幕,心中不由涌起一阵恐慌,突然觉得似乎这一生很难再看到这一幕了,仿佛有大祸临头。深吸口气,仰天长啸豪气顿生,一时间北家的少年们齐齐仰天长啸,在飞禽的嘶鸣中,热闹无比。众老爷子看得满意之极,这就是北家的明天,豪气干云的他们才是龙家的明天。可龙邪心头此刻却冰凉一片,每每有麻烦缠身时,他都会有这种感觉,这次尤为强烈。不是南家,似乎是天柱山凌霄殿,每当心头涌现这个名字,都让他有些惊慌失措。

“来吧!通通来吧!老冇子岂是藏头缩尾之辈,我倒想看看,什么东西能我有这样大祸临头的感觉。”心里不断给自己打气,龙邪明白无论会发生什么事,慌张才是杀掉自己的那把刀。他需要冷静思考,抬头看着飞在虚空中的人,龙邪一笑,总有一天我也能飞天遁地,不过现在还是得藏着,明天能不露头就决不露头。

在龙邪的焦虑不安中,一天一夜时间终于过去了。

从仙鹤的背上可以望到遥远的天地相交之处,巨大的金黄色山脉顶天立地,宛如一根天柱。而天柱山也因此得名,山顶那座辉煌的殿宇就是凌霄殿。龙家得信仰之地,也是所有龙家顶级修玄者的聚居之地。这里没有南北之争,亦没有嫡庶之分,天湮军常年驻扎此处,数百个强大的附庸家族亦把精锐子弟送来,毫不客气地说,天柱山凌霄殿乃是人族最安全的地方之一。

离山脚下三里众人就在这里停留,待长老们清点人数,这才允许登山。龙邪真正踏足此山才看到脚下的土壤完全是黄色的,整座山上没有一颗草木,但却并不死气沉沉,反而空气中流动着淡淡的雾气。

北家长老们撑起光罩,将这些小家伙们遮蔽住,龙邪这才注意到,龙昊等几位老爷子早已大汗淋漓,气喘吁吁。又向上走一注香时间,天穹竟然完全黑下来,天空中繁星点点。那些强者们身周散着光,在黑夜里像一颗颗小太阳。就连龙夕瑶这样的修者,都能让自己发光,龙邪羡慕不已。

不过这时候不用听到龙玉瑶的声音实在太好了,几天前她就回了南家。毕竟南家子孙也要登天柱山,只不过不和北家一起。

众人坐下来休息。龙邪百无聊赖抱着龙夕瑶靠在一块大石头上。嗅着龙夕瑶隐隐的发香,龙邪的心开始平静下来。阖上眼,感受着空气中的神秘意味。

“嗡,嗡嗡。”龙邪突然听到一道钟声仿佛自远古传来。随着钟声,天地间的黑暗潮水一般退去,金色的光芒从四面八方涌现,一个洪钟般的诵经声在天地间响彻。伴随着经文,天有日月随之轮转,地有玉泉涌出金莲绽放,香气缭绕不绝。

又一声“铿锵”,这次似乎是弹剑的声音。另外宏大的诵经声惊天动地,欢喜悲苦之声不绝于耳,龙邪似乎很熟悉这些经文,但口齿间无论如何都不能诵念出声。

随即一个沙哑的痛苦咆哮声雷霆一般炸裂。这次的诵经声变的刺耳而又疯狂。每一个经文发出的声音都像是地狱里冤魂的哀嚎与呐喊,一道道阿修罗的身影在舞动。

这些经文纠缠在一起,非但不显得混乱,反而更为庄严神圣。龙邪倾听着这些经文,仿佛有三个无上的存在在注视着他,打量着他。

龙邪仿佛成为一个旁观者,他“清晰”地看到神庭那片虚空之中卷轴光芒大作,隐隐约约在他的神庭周围形成一个巨大的光罩。他不由自主的开始诵读卷轴中那些奇怪的字,模仿着古怪的发音,初时显得不伦不类,但渐渐变得温和而缓慢,接着变得宏伟庞大,像是一篇经文在响彻天地。随着四种经文的声响,不断有七色的光芒冲击在光罩上被反弹开,诵经声更加急如星雨,那些光芒去而复返地冲击着神庭。

金色的浪潮一遍遍冲击着海岸,拍击在巨石上溅起万千白云状的浪花。

“哆,醒来。”这一声如晴天霹雳,龙邪心头一震,随即睁开眼,看着周围焦急或好奇的众人,正欲开口。“哇”的一声,一口鲜血吐出,心头那种憋闷的感觉这才渐渐缓下去。怀里的龙夕瑶却奇怪地闭着眼,不过看样子像睡着了。

龙邪苦笑一声,这还没到凌霄殿就发生了这样的情况,不用看就知道现在北家的人一定惊呆了,只是不知道刚才的事有没有吓到他们,龙夕瑶这个傻丫头居然还在睡。

不等龙昊老爷子问,龙邪就一五一十地把刚才的事说了一遍,只是神使鬼差地隐去了卷轴的事,只重点提到了三个奇怪的诵经声,还有那些经文冲击他神庭的事。

龙昊老爷子似乎松了口气,与龙郅老爷子莫名对视一眼,其中惊喜不言而喻。挥手摧众人散开,队伍又开始前进,只是人们看龙邪的眼神充满了敬畏。方才那庄严的诵经声隐隐从他身体里传来,让人们惊讶不已。都是北家子弟,龙家有三部古经文的事还是清清楚楚。他们不禁有些羡慕龙邪的运气。如果能得到那些经文,那可是逆天的运气,正常只有十七八岁才能承受凌霄殿那些经文烙印的冲击,得到一部分古经,开始自己的修行之路。

看这些族人的表情,龙邪哪能不明白他们心思,但又不好解释,只能暗骂,“娘的,没吃到羊肉倒惹一身腥味。”怎么告诉他们自己根本没得到什么狗屁经文,倒是差点被弄个半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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