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你说之语他真的还记得我吗?”梅烟恍然发现,其实黄迎儿说的这些话并无道理,自己是什么身份自己清楚的很,九流之辈,比那些青楼的娼妓皆不如。自己一直告诉自己,虽为优伶,但自己绝不卑贱,至少比那些青楼之女干净,没有丝毫之污染。
“你别听黄迎儿瞎说,陆之语是怎么样的人,我与你还不清楚吗。你要信陆公子的话,他说他会回来一定会回来,而且我们现如今已在京城了,你可以去找他啊,说不定他也在找你呢!”
楚墨的话给了梅烟一丝丝的安慰,爱一个人应该信他,等伤好了,自己定要去找他。
“梅烟,背上还有哪一处疼,我好帮你擦药。”
梅烟忙将衣服穿好转身道:“没~没了。”
说着她将对襟扣子扣好,至楚墨身后解下他蒙着双眼的步,嘴角勉强咧咧道:“谢谢师兄,这天色也不早了,师兄还是早些去歇息吧,这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也不怎么好。”
楚墨当然知道她的顾虑,于是起身走到房门口,他停住脚步,好似有什么话要讲,犹豫之后,最终还是将脚跨出门槛。梅烟见他走出门口,便走到门旁,随手要将门关上。却不料楚墨推住了门,他走进房门,拉过梅烟的手至与墙边,一手按住墙,一手揉过梅烟的婀娜腰。
“梅烟,我~!”
梅烟看着楚墨的眼神,见楚墨眼神含情似水般,她知道师兄对她情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可她只当师兄如兄长,从未有过任何男女之情,哪怕一丝一毫皆没有,她的心中,脑海中装得全是陆之语。楚墨将头靠近梅烟,欲想吻她,梅烟毫不犹豫用双手将他推开至与门前,敞开房门道:
“师兄时候不早了,早些歇息吧。”
楚墨明白,这是在轰他走,今日他的确有些过分,他尴尬笑笑道:
“呵呵呵,梅烟,早些歇息。别胡思乱想陆之语他会回来的,。”
梅烟默不作声,待楚墨走后,她将门扣上,靠在门背上,任由谁敲门都不开,她想一个人静一静。其实黄迎儿的话还是对梅烟有所打击。她倚门思索着,五年了,足足等了五年,这几个春秋,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过来的,无论多苦多累,只要心里一想你临走前的那些话,一切的不顺皆烟消云散,等的太久了,如今我就在京城,你可知道吗?
夜安静十分,锦园子的人皆熟睡了,这锦园子是刚搬来不久,从小卖唱居无定所,直到那年在苏州定居至今,那个地方也是梅烟与到陆之语相遇之地。
后来他们皆说京城繁华,那些富家公子闲来无事便好吃喝玩乐,闲趣之事也爱听些小戏,当时梅烟一听说要来京城便喜上眉梢,因为这京城中有他喜欢的人在这,这么多年陆之语一去无音讯,使梅烟焦急又担忧,以为来这京城会好些,却不料心中焦虑又重十分。
“来京城也有些数日,锦园子戏班也传遍京城,他也应该知道我来到了此地,为何他都不来找我?”
梅烟喃喃着。她躺与床上,辗转反侧,夜有所思,今夜无眠。心中安慰着自己,想来是他在忙绿,顾不上听戏,故而也还未曾得知我来京城,也是人之常情。虽然这样想着,可心中总是嫣然不安。
东边一道红彤出现,渐渐地将雾散去,街上小贩儿皆纷纷出来摆摊位,原本寂静不堪的街,顿时变得熙熙嚷嚷,热闹万分。从不远处走来一人,此人着一身整齐蓝色葛布旧长衫,晃荡着身后的长辫子,提提手中的东西,向赌坊走去。
他抬起头望着匾上二字,鸿霸,写的很气魄,也十分霸气。这一大清早赌坊中早已人来人往,由此可见这家赌坊生意还是不错的。楚墨跨进门槛,心中紧张万分,这是第一次来这样的地方,只听闻身后有人喊着:“压大。”“压小。”
一片气势壮博,无论是富家公子还是平凡穷人,就连残疾之躯皆有。往里面过去些,一帮男子围在一起看着两只鸡相斗。楚墨简直汗颜,身后有人拍了拍他道:“这位公子是要压骰子儿呢,还是斗鸡啊?”
“都不是,卑下是来找十爷,不知道十爷在不在!”楚墨十分恭敬有礼着。
“见十爷?就你?你以为我家十爷是你相见就能见得,走走走,别妨碍我们做生意。”
那人二话没说就将楚墨赶出赌坊。独孤影刚好向这走来,楚墨见独孤来了,忙迎上去道:“十爷,我是锦园子的人,昨日我师妹梅烟得罪了您,您被大人有大量别放在心上,这是我们班主孝敬您的,往您收下。”
楚墨说老半天,独孤没去理会,楚墨又要上前而去,独孤身后刃霜扯过楚墨一脸不客气道:“滚。”
楚墨不罢休,忙追上去,结果被赌坊几个人拖出门外,并毒打一顿。他手中提着的补品,被赌坊人糟蹋一番,还将脚踩了踩,临走前还往他身上吐一口水。楚墨拾起地上补品,拍拍灰,从地上爬起。无奈只能回去。
梅烟昏昏沉沉从床上爬起,嘴唇干燥不堪,无力来到桌子旁,倒一杯水,喝上一口,干燥唇微微润湿些。这唇色有些发红,并不是唇脂所染。从窗外见楚墨一身狼狈快步走来,她起身打开门,喊住他。
楚墨不敢抬起头来,她见楚墨一身衣衫灰尘满皱,还有些破碎。自己认识师兄这么久,从未见过他穿得这副德行,无论是平时还是上街去,他都穿得整整齐齐,不似今日。梅烟忽然想起昨晚鞭打时,黄鸣叫他代替自己去赌坊道歉的事。
楚墨有些无脸面对,转身向自己房间走去,梅烟拦住他,不让他进门。
“师兄,你怎么弄成这样,是不是。”
梅烟话未说话,楚墨拉过梅烟,忙走进房间,将门关紧。楚墨的房间就在梅烟房间旁边。梅烟从窗外见黄鸣路过这儿,心叹一口气,若是让黄鸣知道师兄这副样子又是一场风波。楚墨转过身叹口气道:“好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