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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驼背老人

林小风和林小牧两人就这样在凌霄山庄住了下来,住的舒适且衣食无忧。他俩本应该感到十分满足才对,但这样住了几天后,他们却又觉得缺少点什么,缺少的或许就是乐趣。因为这凌霄山庄内实在太过寂寞冷清,他俩每天闲暇时间唯一的消遣便是看看厢房外庭院中生机盎然的花草,看的久了连花草的品种和数量都已烂熟于心。虽然方义有时也会来和他们聊聊天,但毕竟他也是有事在身不能常伴。

这天早晨,两人依旧像往常一样在庭院中闲逛,依旧百无聊赖。

两人走着走着忽然停了下来,因为他们看到了一个似乎跟自己一样百无聊赖的人。这人坐在一簇花丛之中,手里拿着一只盛开的夏菊,正一瓣一瓣的将上面的叶子摘下来随手扔到地上,这动作看似竟像是全无意识般,像是发呆,但更多的是寂寞和无聊。

林小牧道:“哥,这不是那个什么上官熙儿吗?”

林小风点了点头,看来这大小姐的日子过的也不是很开心。也难怪她会如此,就连自己两个在这凌霄山庄中才呆了几天,就已快闷的发疯,而这上官熙儿可是出生在这里,何况她也只是一个八岁多的孩子,正是需要玩伴的时候,这凌霄山庄对她来说就像是一个虽然不限制自由但枯燥无味的囚牢。

“我们回去,”林小风道,尽管此时的上官熙儿形影单只,让人我见犹怜。

可是他们想走却已是走不了了,“你们俩站住……”上官熙儿脆生生的声音已响起,刚刚还是一脸落寞的脸上,此时已换成刚开始林小风和林小牧在山下遇到她时那盛气凌人的模样。看来是走不掉了,林小风和林小牧无奈只得站住。

上官熙儿又是做大人模样背负双手走到他俩面前,歪着头仔细的看来他俩一眼道:“你们就是那天山下的两个小乞丐啊,换了一身衣服差点认不出你们了,你们在这干什么?”

林小牧憨憨一笑道:“我们……我们闲来无事,随便走走。”而林小风头看向天空盘旋的一只麻雀,似乎这麻雀比这漂亮可爱的上官熙儿更要好看。

上官熙儿道:“随便走走?难道你们不用干活吗?这个方义不是说让你们到山庄来做打杂小童的吗?”

林小风哼了一声道:“是又怎么样,只管有什么活来给我们做就行,绝不会有半句怨言。”林小风在这凌霄山庄中本就已憋得慌,巴不得找点什么事做。再说本来是来拜师学艺的,可是如今看来只怕一时是不可能了。如今看到上官熙儿这般盛气凌人的样子,一时气不过不禁脱口而出。

上官熙儿被林小风这说话语气气的脸蛋通红,她从小到大何时被人这样无礼对待过,而这个长的还挺好看的人却三番两次的顶撞自己,只觉得这张好看的脸是如此的让自己恼火,气鼓鼓的道:“好,我……我……我这就……”这一句话始终说不下去,自己一直就是醒来便有人主动为自己穿衣、饿了便会有人来送好可口的饭菜到自己嘴边,凡事都不用自己操心半分。而如今要让自己给他吩咐事情做,这不是难为自己么。

就在上官熙儿正为难间,迎面走过来一个穿着粗布麻衣的驼背老人,这老人背上似乎压着一块看不见的巨石般,佝偻着身子,仿佛每走一步都十分费力。上官熙儿挠着脑袋对着老人说道:“咦……你不就是西厢藏书楼的老伯吗?”

老人似乎没听见也没看见他们,佝偻着身子继续慢慢走着。上官熙儿好奇的走了过去在老人耳边又说道:“您是西厢藏书楼的老伯吗?”

这回老人终于听到了,慢慢的抬起头看向上官熙儿,这确实是一个很老的老头,脸上的皮肤已全是褶皱,双目暗淡无光,但一只鼻子却大的出奇,倒真像是一对猎狗的大鼻子。这老人见是上官熙儿,脸上的表情变得恭敬起来忙道:“哦,原来是熙儿小姐,老朽正是西厢藏书楼的刁谨,没想到熙儿小姐还记得我,真是不甚荣幸。”

上官熙儿道:“我以前经常去那玩自然记得您,您这是要去藏书楼吗?”上官熙儿见到这老人这副模样,心里不由得对他十分同情。

刁谨道:“正是,我要赶去藏书楼晒晒书,如今天气潮湿,不晒的话只怕要发霉的。”

上官熙儿道:“这么多活你一个人干的过来吗?要不……我给你安排俩个下人怎么样?”说完上官熙儿得意的看向林小风。

林小风这次到没有和她针尖对麦芒,而是默然接受,如果上官熙儿不说,自己遇上也会去帮这位老人分担。

刁谨忙道:“哎呀熙儿小姐,不必了,这些事老朽一人便足够,不需要再给您多添麻烦。”

上官熙儿狡黠的一笑,指了指林小风对刁谨道:“没关系的老伯,这凌霄山庄啊最近多了俩个游手好闲的人,正愁没事做呢。有他们帮您啊,您指挥他做事就行,根本不用您再插手了。”

林小风冷哼一声,偏过头不再看她,林小牧依旧只知憨笑。

刁谨见推脱不掉,只得接受道:“好吧,那真是太感谢熙儿小姐了。”

上官熙儿此时心情甚好,对林小风道:“你可要好好听这位老伯的话,可别再摆你那张臭脸了,那当真难看的很呐,”说罢吐了吐舌头对着林小风做了个鬼脸,林小风很自然的选择了无视。

刁谨带着林小风和林小牧走远,上官熙儿看着他们慢慢消失的背影,心里却觉得一阵莫名的失落感。百无聊赖之下,又走进花丛中捡起那朵已是伤痕累累的夏菊,又一片一片的剥夺它最后的生命。

藏书楼是一座三层多高的八角小楼,虽然不大但十分精致典雅。听说里面存放的都是上官寂年轻时游历千山万水、寻访各地奇人异士所搜寻的各类名著典籍,更有不乏上官寂自己对人生和武学参悟所著成的书籍。所以这藏书楼不仅有着无凡的纪念意义,更是一笔宝贵的无形财富。

而此时这藏书楼的藏书护理者刁谨老人正慢慢的打开藏书室沉重的大铁门,一阵书卷特有的清香气息传来。林小风和林小牧长大嘴巴看着里面的情景,其中所摆设的书籍之多真是让他俩大开眼界,整个宽阔的藏书室内,用书架整齐的摆满了各类书籍,其中书籍只怕不下上万本之多。其中有些书籍已隐隐有些泛黄破旧,只怕已有些年头。

刁谨对着他俩做了个请的手势微笑道:“进去看看吧,这里的书可都十分难得,多看点书总是好的。”

林小牧道:“您不是让我们来给您晾晒书本的吗?”

林小风看了看里面道:“这藏书室清新干爽,闻不到一丝发霉味道,根本就不必拿出来晾晒。”

林小牧也才恍然道:“对啊,可是老爷爷您为什么说要晾晒书本呢?”

刁谨只是微笑并不回答,当先走进里面拿起书本轻拭上面的灰尘,动作缓慢而温柔,就像是爱抚自己的孩子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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