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朝帝国,水土肥沃,三千里水乡,国富民强。而又以沧州最为富饶,“京都的金窝银窝不如沧州的钻石窝”,即便是称之为最繁华的京都汴京在内行人眼里也没有沧州那么般繁荣。
沧州最开始并不富裕,甚至可说是贫瘠千里,荒草枯骨,但是自从大将军李霸天落地沧州后,凭借铁血手段斩杀贪官污吏,又借其人脉关系,硬生生的把沧州省打造成不比帝都差上丝毫的繁荣之地。
沧州民间百姓流传:南朝是南朝,沧州是沧州,我们李将军的沧州。
沧州虽然繁华无比,但是有一个地方一直是让李大将军头疼不已,那便是坐落沧州境内的黑风岭。
黑风岭,连绵五百里,地势山高险峻,唯一通南北的官道在其内迂回,更要命的是,黑风岭中藏匿无数绿林好汉,专门以劫持过道商旅为生,无数南来北往的商旅都在经过黑风岭时吃过大亏,最终,忍无可忍,联名齐书,上访将军府。
“大将军若不能彻底解决黑风岭问题,我族将不再踏入沧州。”帝国内最大贸易家族林氏家族曾在书信中表明过强硬的态度,林氏家族是帝国内最有商业头脑的族氏,南来北往,庞大的贸易商队带动着整个帝国的繁荣昌盛,沧州能有如此繁华林氏商贸也有着举足的功劳。林氏当代青年派虽然态度强硬,但是老族长林中河却和李将军有着过命之交,虽然家族商队曾在黑风岭损失巨大,但还不至于动摇林氏根基,再加上自从李将军分配两百铁骑专门护送林氏商队后,林氏家族贸易再未出现纰漏,所以,在沧州每日依旧皆能瞧见举着林氏大旗的一个个商旅出没。
林氏商旅能得到大将军的铁骑护卫,其他小型商旅就没有这么好的待遇了,规模大一点的商旅还好,自个有财力雇佣一些江湖人士作为商队保镖,如其中比林氏家族规模稍小一些的金家、段氏,有了江湖武士作为护卫,这些家族的商旅在黑风岭的损失也降到极小,除去损失和开支,往往一次通往沧州的贸易都能赚到一笔不菲的钱财。
最痛苦不堪的便是那些多如牛毛的小型商队,这些往往是几个人或者一个人自行成立的商旅,沧州是一个金窑,任何一个有头脑的人都想在这里分上一杯羹,这些小商旅自然不会放过这个能让自己发家致富的财富宝地,但是,黑风岭这根毒刺却狠狠的插在他们的骨髓,运气好,走一趟沧州,赚个满盆,运气差,在黑风岭就要人财皆失。
所以大将军书房内最多的谏言信都是由这些小而庞大的私人商旅提名的。若说林氏、金家、段氏三大商贸家族是构建沧州经济的骨骼内脏,那么那些多如牛毛的小型商旅便是构建沧州的毛发皮肤,一个完整的沧州不仅需要强健的体魄,也同样需要风度优雅的外表,所以,大将军并没有忽视这些小商旅怨苦连天对他们极其致命的问题。
黑风岭是一颗毒瘤,必须拔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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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辆马车缓缓驰行,尊贵典雅,没有任何势力的标示,不知是哪家贵人出行。
马夫是一个身穿青色绸缎的妙龄女子,绸缎是上好的江南料子,女子是难得一见的绝佳美人。这么个美人儿却是一个马车车夫,任谁瞧了都少不了要揪心暗想,‘谁他娘的这么不懂怜香惜玉?’
“公子,狮子岭到了。”
当马车行驶到一座狮子头形状的山头,佳人马夫终于是轻轻的停下马车,笑盈盈的对车厢中人说道。
狮子岭是一座连绵大山,远处看,如一头匍伏狮子咧开凶残大嘴,由北往南的官道正是蔓延进入这头凶狠猛兽的嘴中,仿佛被其吞噬掉。
车厢门帘掀开,一个身着锦衣繁服的青年公子跳下马车,他瞧了瞧眼前这头凶狠的狮子头,月牙般的眼睛微微一挑,煞是好看,笑道:“看来总算到了黑风岭。”
到了狮子岭便是到了黑风岭,到了黑风岭便跳出帝国管辖,不在帝国条例之内,生死由天,富贵由命。
这个长相丝毫不比青衣女子差的公子哥不知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还是艺高人胆大,脸色没有丝毫畏惧,即使眼前是被传闻千里的死亡禁地黑风岭,他一挥手,道:“青鸟,咱们便去黑风岭瞧瞧到底是有多凶险。”率先踏入这个张开血盆大口的匍伏狮子嘴中。
一直作为马夫名为青鸟的绝色女子居然也无惧,脸色挂着微笑轻盈着脚步,跟在漂亮公子的身后,两者总是相距一步之遥,不差丝毫。
若有江湖人士瞧见,少不得赞叹,这女子好厉害的功夫。
在这之前,青衣女子把马车掉头,然后轻声吹哨,有着灵性的青鬃马匹便立刻撒开蹄子,原路返回。
若有马师瞧见,少不得惊叹,好一匹通灵宝马。
进入狮子岭约莫两里路,有一片红树林。
挺拔的树木,鲜红的叶子,高耸挺拔,遮天蔽日,远远看去,如一团血雾。
来往商旅称之为血隐林。
有词称赞‘一入狮子血隐林,神也惊来鬼也恐。’可见其可怕之处。
漂亮公子伫立而望,喃喃自语:“果然有几分煞气。”
随后他撇过头,对着身后始终离自己一步之遥的扈从少女,轻声问道:“不知天下第一剑王仙鹤的衣钵弟子是否相信世上真有鬼神之说?”
青衣少女闻言,不由对他白眼,轻骂一声:“白痴。”
对于这个出身不凡,武艺高超的佳人扈从,漂亮公子李连凤不由得头痛,有着‘天下第一剑衣钵弟子’至尊光环的绝色美女注定有着常人不可攀的骄傲,能让她作为自己的贴身扈从还是因为那位已经逝去却存活心中的母亲对王仙鹤有救命之恩,天下第一剑曾许诺,待‘神医’白素凤之子及冠,便让自己衣钵弟子作为其贴身扈从,保其十年,十年之内,她能为他死,十年,只有十年。
她虽然有着约定的十年扈从身份,但绝没有扈从该有的态度,李连凤双手不由得揉了揉愈加发胀的脑袋,然后自嘲一笑:“也好,起码还有十年。”
然后直径走向那片传闻惊悚凶煞的红树林。
天下第一剑的衣钵弟子亦趋步跟随,始终离他一步之遥,不多一步,不少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