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袍客一干飘川客弟子真元元气吸干,立时脱手,数十具干瘪尸体坠地。石雨同样飞至,青袍客转身一掌。无数黑气现出,呼啸间,纵横飞舞,轻而易举把所有石块击成齑粉。
青袍客道:“华石头,你那爱占便宜的习惯,这么多年倒是一直都没有变过!”
华服汉子不再出手,大笑道:“华某厚颜无耻,陆王慷慨好施。咱们半斤八两,不相上下!”华服汉子口中说话,心中念头不断:“没想到陆老鬼魔功如此诡异,不过吸噬数十名修士真元气血,魔功便恢复五六成。老夫御石进攻,陆老鬼挥手破除。刚才仍由陆老鬼施法,看来真是大意轻敌了!”
青袍客闻言仰天狂笑,说道:“华石头,待本王收拾掉这些蝼蚁,再来取你和那脓包的性命!”言罢,忽然从怀中取出一物。
此物其形似球,迎风即长、遇物即开,瞬间化成一张巨网。
咻!!
片刻间,巨网蔓延至方圆十里,遍布每一处空间。车队逃跑众人逃出不过两三里。有些人马匹代步,已有四五里之远。不少武师脚步极快,已经蹿出五六里。赵显带着空禅母子奔得最远,已有十里之遥祝。黑网一顿,随即缓缓降下,铺天盖地。
赵显同样察觉,将两人放在地上,取出一物,挥手就迎了上去。
当黑网降至头顶,光芒一闪,竟然幻化出一张小网,朝头颅罩去。
众人骇然欲绝,武师立刻用兵器攻击,凡人疯狂挣扎,都企图挣脱黑网。但黑网坚韧逾铁,且蕴有一种诡异魔力。那些凡人一触,立刻傻笑起来,形容癫狂,站着一动不动,已然沉沦在魔功之下。当黑网套落身上,仍然不知不觉。而一干武师的攻击,仿佛蜉蝣撼树,哪里能够撼动分毫。
众人骇然欲绝,立时转身就逃。黑网如影随形,一张一收,顿时把所有人捆缚。黑网一沾身,红光立现,开始吸噬精血元气。众人惨叫声中,苦苦挣扎,奈何无能为力。大道上团团红光,仿佛上百个红色丝茧,绚丽却又诡异!
赤脸客狂吼道:“铁网天罗!陆老鬼,你竟然行此万劫不复的功法?”
华服汉子与那青年互望一眼,两只右手倏地挥出,同时一掌击在地面。
大地一片死寂,轰隆隆声响中,青袍客身下突然有两道巨石拔地而起。仿佛两座石峰,朝天疯狂生长。青袍客已经吸噬所有人的精血元气,顺手一抖,收回了铁网天罗,左手一掌击向了石峰。黑气当头迎上,两座石峰顿时被击碎,乱石飞溅。
“化石大法,何足道哉!”
青袍客一掌击碎山峰,身体凭空消失。
轰!!!
华服汉子抬手一拳,拳头轰出,空间骤然裂开,青袍客一下钻了出来。
“快走!”
华服汉子大吃一惊,一把将身旁那青年远远推开。青年吓了一跳,但深知华服汉子定有深意。身法展开,风驰电掣掠向远处,瞬间就离战场远了。青年回首一瞥,发现自己先前站立处。地面万物死去,接着迅速腐蚀。须臾化成黑沙,再无半分生机!
“咦!”
青年心有余悸,已然掠出数里之遥,突然发现一件奇事。
※※※
赵显带着空禅母子,借神符之能,掠出十里之遥。但青袍客铁网天罗实在厉害,黑网铺天盖地,他们同样在范围内。黑网缓缓降落,当头罩落。赵显狠狠一咬牙,拔出一柄鬼头大刀,一殷斩向黑网。鬼头大刀刀光一闪,涌出道道白光匹练,顿时斩在黑网之上。黑网一顿,不过稍作阻拦,随即继续降下来。赵显沉声一喝,立刻挥动鬼头大刀。
鬼头大刀旋转间,散发阵阵刀光,刀光相连相合,仿佛一面光盾,终于将黑网阻止下降。
“娘亲,小心。”
空禅看得是心惊肉跳,念及一事,立刻爬起身冲上前去,眼睛突然见到了黑网。空禅只觉头晕目眩,脑海幻象丛生。不知不觉间,空禅心中浮现无数往事,无论开心的、难过的、真实的、幻想的,皆是模糊不清,如梦似幻。空禅就要沉沦梦,此时下丹田倏地一热,一股清流从丹田直冲脑门,将幻象驱逐的干干净净。
“哎哟,真是太邪门了。”空禅后知后觉,不由得拍拍胸口,目光一转,发现母亲目光痴呆,面带微笑,正向黑网缓缓的行去。空禅这一惊非同小可,疾步上前,抓住母亲手臂叫道:“不好,娘亲快醒过来!”
不论空禅如何呼唤,如何摇晃,母亲仿佛入了魔,如痴如醉向黑网行去。
空禅心急如焚,忆到先前一事。顿时恍然大悟,立刻沉心静气,默念飘川阁玄功。刹那间,一股真元由他手掌,注入妇人手臂。再由手臂经脉,缓缓流入丹田。妇人当即停下动作,片刻后,妇人神台清明,灵智恢复。看到一脸焦急的空禅,疑惑道:“咦,我发生甚么事了?”
空禅急道:“娘亲,此事禅儿今后再讲,我们先走。”言罢,拉着母亲便行。
他们本在黑网边缘,奔了不过数丈,也就离开黑网覆盖的范围。空蝉仍然不放心,带着母亲离开百丈,这才停了下来,随即向着黑网奔了过去。
“禅儿,你如果不能助赵先生脱困,你也就不要回来了!”
妇人先是一呆,刚要阻止,随即发现正苦苦支撑的赵显,立刻嘱咐道。
“禅儿知道了!”
空禅应了一声,风驰电掣奔了回去。
赵显见状,急道:“公子务要为赵显犯险,公子快快带着夫人离开。赵显就是死了,也不付老爷重托。”一言未毕,头上黑网忽然消失,无影无踪。却是青袍客被华服汉子与青年连手攻击,加上三人处于黑网边缘,所处地方旁边石峰林立,视线不及。青袍客道行通玄,若要察觉他们,并不困难。但此时他全力应敌,自然没有察觉他们这三个漏网之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