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颜问:“你没有想过去告钟大明啊?”
庄若诗摇摇头:“告,怎么告呢?当时我也喝多了,可能内心也有那么一丝潜在的优越感吧,钟大明情真意切地告诉我,这么多年他一直还在想着我,所以迷糊了,头昏脑胀了,心里想着,这个世界上不但除了我老公张重阳爱我之外,还有一个男人在爱着我。后来,钟大明说,他送我到酒店后,是准备要走的,但是我喊了一声叫他别走,他就留下来了……可当时我真的记不起来我说过这样的话了,也许当时迷迷糊糊的,以为他是张重阳吧。再说了,告了又能怎么样呢,他进了监狱,我就快乐了吗?再说我还不一定能赢呢?”说着庄若诗表情痛苦起来,似乎极其不愿意回想这段往事。
刘颜叹了一口气,说:“如果是我,我可能会选择去告他,因为他影响了我的生活。但是,这也是可能,也许我会作出和你同样的选择。”
庄若诗无奈一笑,你没有到我这种地步,你不会明白这种感受的。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呢?”刘颜问,没有就告与不告这个话题再深入下去,事实上,事情已经发生,告与不告与都伤人。
庄若诗眼神茫然:“说实话,我也不知道,一片茫然的感觉。很多次我都打算离开张重阳,免得他老是心头扎着一根刺,我也难受。可是舍不下青青。再想想当年张重阳对我的好,我忍忍就过了。”
“但这样总不是办法啊!”刘颜实话实话。
“我知道,走一步看一步吧。”庄若诗回答,等我婆婆和女儿回乡下去了,再和张重阳谈一次。如果我们真的没有办法再在一起了,那么我就选择——离婚。“庄若诗咬了咬嘴唇。
刘颜点点头:“我支持你,别让自己太难过。”
庄若诗发觉,将自己的这些事说出来之后,内心畅快了许多。原来倾诉,真的是有作用的,至少它可以让人长长地舒一口气,释放出来。
刘颜问:“你婆婆会在这儿住多久呢?如果你没地方去的话,可以上我家来啊,你没瞧见我,都快闷出病来了。”
庄若诗朝刘颜笑笑,点点头:“我知道了。”
那天,两个女人从吃完中饭聊到下午五点,庄若诗看了看手表,让刘颜把她的衣服拿给她。
刘颜说,还没到下班呢,你要不等会儿吧,怕你婆婆生疑。
刘颜从庄若诗的语言中得到,张重阳这般不愿意让母亲担心,心想他张重阳再坏,应该也坏不到哪儿去。再说,男人发现妻子背叛了自己,尽管这种背叛是无意的,但毕竟是背叛了,而且被他撞见了,心里难免会有刺。所谓爱之深恨之切也就是这个意思。毕竟两个人在一起也不容易,何况女儿都有了,所以,抱着劝合不劝分的心思,刘颜又拉着庄若诗诚恳地说了一翻话。
“我说若诗啊,你也别太悲观啦,张重阳既然然能对他妈这么好,不想让他妈知道你们之间的事,这就证明他心里还是愿意和你在一起继续生活下去的,不然他早就翻脸了。只不过事情发生了,他心底肯定会有个结,正如你所说的,他心里扎着一刺呢!这个结怎么解得开,要什么时候解得开,这根刺要如何能拨出来,就得看机遇和时间了。你找个时间和他好好谈谈,要好好要谈一次,也许还有挽回的余地,对吧?”
庄若诗点点头:“刘颜,谢谢你。”
说完她拿着衣服就下楼回家了,干脆就和婆婆说,工厂事儿不多,抽空去外面给她们买衣服了。
进入电梯的那一刹那,庄若诗突然心情平淡了很多。也许是因为倾诉过了,也许是因为刘颜的开导与劝解,她深信,事情总有解决的办法的——要么继续,要么就分开。她觉得,再这样拖着,不是张重阳要疯癫,就是她会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