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若诗拿张重阳没有办法。真的没有办法。
离婚他不肯,谈话他不愿意,还不让她见女儿!如果是几年前的自己,她庄若诗早就爆怒了,发作了。可是事过境迁,自己已经不是几年前的自己了。这两年的生活,把她的自尊,骄傲,全都让酒醉后的失态给搅和了。她没有底气。
她突然恨死了自己,恨死了那个她在少女时代喜欢过爱恋过的钟大明!
房间里传来张重阳的呼噜声,曾经,她说张重阳的呼噜很难听,张重阳还笑着说要为她改变,要将呼噜声改成动听的催眠曲,伴随着她一觉睡到天亮。
如今,这一切都不复存在。
她拿了一件外套,悄悄地出了门,到了小区楼下的小椅子坐着,想让自己冷静一下。
刘颜和易展鹏在沙发上粘乎了一会儿,突然觉得肚子饿得“咕噜”直叫。她便央求易展鹏带她去附近的烧烤街上吃烧鸡翅。别看鸡翅是些很平常的食物,麦当劳肯德基甚至小超市菜市场到处都有,但那些是用油炸出来的,味道毕竟不同于用明火烤的。你想想,烤得鸡翅冒出油来,加点辣椒粉,再加点蒜汗,再加些这样那样的香料,那味道啊,怎一个美字了得。易展鹏见老婆嘴馋了,二话没说就换衣服换鞋子陪老婆大人去吃烧烤。
两人肩并肩手牵手走到小区,发现了椅子上坐着一个人,像一座塑像般,刘颜仔细瞧了瞧,发现她是前段时间遇到的女人。
刘颜朝她打招呼:“你好。”易展鹏看到老婆这样,也朝对方点点头,你好。
庄若诗看了看他们,也勉强笑了笑:“你好。”算是回敬。
刘颜看了看她根本没有说话的欲望,本来还想问她怎么这么晚了还在这儿的,只得往肚里咽了咽。
她朝庄若诗笑笑,然后便和易展鹏往烧烤街去了。
一路走着,刘颜一路猜测。
“老公,你说也为什么这么晚还一个人悲伤地坐在那儿,像蜡像一样。”
易展鹏说:“我哪知道,你这小脑子又在想东想西了是不?你要真想了解也的事,找个日子上家和她聊聊不就行了,女人嘛,最喜欢聊天了,一聊起来自己姓什么都忘了,到时候,你不就知道她的事了?”
刘颜觉得也是。她觉得自己对这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女人有一种感觉。那种感情,不是同情,不是想知道她的隐私。尽管自己一连几次看着她狼狈的一面,但她却没有丝毫的同情,只是有一种想要走近她和她交朋友的冲动。仅仅是这么简单而已。
想到这儿,刘颜对易展鹏说:“敢情你以为我这么八卦啊?我只是觉得自己和她挺有缘分罢了,一连几次都撞上了。”
易展鹏一手牵手她,一边说:“你还不八卦啊,住在同一个小区,有同能是同一栋楼里,每天都进进出出的,没缘分都变成有缘分了。”
刘颜觉得老公说得挺在理的,每天进进出出,能没有缘分吗?心里这么想,却轻轻捶了易展鹏一下:“你怎么这么狡猾啊。结婚以前我怎么就没发现呢?”
易展鹏大喊冤枉,老婆我只是实话实话。
几天过去了。
这天,刘颜在家里写文章,写到一半却定不下神来。在家里左转右转,忽然想起了老公的话,她决定去找那个女子。她出了门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根本不知道她住在哪儿。别说是同一个小区了,就是对门,平时各自关着门,谁也不知道对方姓啥名谁。
她想了想,便下了楼,也许能在小区里碰上逛街的她,买菜的她呢!
在小区转了几人钟,没有碰到人,倒是遇上了上次在电梯门口说女子悲惨经历的大姐。她正拎着几袋子菜慢吞吞地向电梯口走去。
“大姐。”刘颜向她追过去。
“什么?”女人回过头来,对刘颜说:“你在叫我吗?”
刘颜点点头:“大姐,我想问问,上次你说那个女人,她住在哪啊?
女人上上下下打量了刘颜一番:“她啊,就住在这栋楼啊。应该是九楼,平时坐电梯的时候,她按的就是九楼。具体是哪间房我就不清楚了。你找她干嘛?你不也住这栋楼嘛?”
刘颜笑笑说:“是的,找她有点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