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塌下来了!
她终于明白了怎么回事。她和钟大明到了酒店,被酒店的保安发现了,然后通知了张重阳,然后,张重阳连夜从东莞赶了回来。庄若诗记得,张重阳头天还在东莞参加一个产品交易会的。正因为他在东莞,她觉得他应该会很忙,所以她并没有通知张重明,告诉他有这样的一个同学聚会。
钟大明显然也明白发生了什么事,踱步到她面前:“若诗,怎么办,怎么办?”
庄若诗想也没想就扇了他两个耳光,像刚才张重阳扇她一样决绝,一样狠。
钟大明跪在庄若诗的面前:“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昨晚我送你回来,你喝多了,问你住哪儿你根本说不清楚,我只好把你送到酒店。若诗,我真的不是故意侵犯你的,我,我是一时冲动,我,我该死……”
钟大明解释着,一个劲地抽自己的耳光,到最后,他的眼泪都出来了。摇着庄若诗的肩膀:“若诗,你打我好不好?你打我……”然后握着庄若诗的手往自己的脸上抡去。
庄若诗呆若木鸡,左手被钟大明握着来回摆动着,她感觉自己像挂在墙上的闹钟一样,木讷,呆板,甚至,她连闹钟也不如,因为闹钟的指针还可以自由来回的摆动。而她,已经像一具没有灵魂的尸首般,看不出有一丝生命的迹象。
突然,她再次狠狠地扇了钟大明两个耳光,艰难地从嘴里挤出一个字:“滚”。
钟大明看了看她,没敢动。
她指着门口,再次喊道:“你给我滚。”
钟大明再看了看她,终于,穿起衣服离开了。
一个小时,两个小时,三个小时……
她呆呆地坐在床上,想起张重阳进门时看他的表情,那样的震惊,那样的失望,那样的绝望。想起他临走时的决绝,她知道,自己可能要失去他了。
当她想起这一点,身体和心理都打了一个激灵。失去?
我怎么可以失去他?
庄若诗像疯了一般穿起衣服,离开酒店,回到家中。她顾不上酒店保安喃鄙视的眼光,怀疑的眼光,她拼命是往回家赶。回到家,一切都是自己头天离开的原样,干净的,整洁的,阳台处还飘来阵阵的花香味儿。
看样子,张重阳根本没有回来。
那么,他去了哪里?他是那么地爱自己,虽然他忙,可他是那么地爱自己,叫她不要多做事,叫她多休息,甚至,他闲下来的时候,还帮她洗衣服,晾床单,女儿在的时候,喂奶粉,洗尿布,他一样也没少做过。
可是她居然赤身**的和另一个男人在一起了!
她知道,这绝对不是自己的本意。可是,事情却毫无预料地发生了。她知道,自己绝对没有想过要和钟大明发生什么,她清清楚楚地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不应该做什么。可这一切都是她自找的,如果真的分别得那么清楚,为何当初要去参加这个聚会,为何要听他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诉说相思之苦,自己为何还有那么一点点的骄傲和窃喜?自己为何要喝得醉熏熏,给了钟大明送自己回家的机会?
她把前前后后都思考了一遍,突然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去告钟大明**吗?大家都是成年人,钟大明也说了,他不是有意的,从他事后的言行举止间她也相信,他的确不是故意的。而且,即使告了钟大明**她又能怎样?她有证据吗?退一万步说,钟大明得到了应有的惩罚,她就高兴了,张重阳就能原谅自己了?
她没有答案。那种昏昏沉沉浑浑噩噩的情绪,直到张重阳拖着酒醉的身子跌跌撞撞地回到家中。
她去扶他。他说,滚,谁,谁,也,别碰我的女人。
庄若诗的眼泪终于止不住的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