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重阳在酒吧里沉醉了一段时间,开始将所有的精力转移到工作上。工厂里的员工都知道他们老板离婚了,无比消沉,觉得不正常。想想,你一个大老板,有的是钱,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何必为了一个女人闷闷不乐呢?
所以,当精神矍铄的张重阳出现在他们面前,他们觉得很正常。男人嘛,不会被情伤伤多久的。过不了多久,他身边就会多出一个女人,或小巧玲珑,或千媚百媚——反正不会空多久。在他们意念中,有钱的男人都是这样,没有什么不同的。
对于张重阳来说,这样的眼光和质疑他也习惯了。可他偏偏不是他们想象中的那种男人,偏偏恋旧,偏偏对一个和自己离了婚的女人牵肠挂肚,念念不忘,对她身边出现的男人无比介意。当他看到庄若诗的身边多了一个风度翩翩的男人时,他就彻底地醒悟,那个女人,不再属于自己了。
张重阳感觉这两天有些奇怪,前台女孩小何对自己分外热情,给自己倒茶递水的,而且从着装上打扮得很性感,无意无意在他面前弯腰低头的,故事露出胸前无限风光。
张重阳靠在椅子上,看着小何在自己办公室进进出出。他想起了以前跟商场上的朋友在一起聊天的情景,有位朋友大发感慨:“现在这些小女孩啊,都是人精,一个比一个聪明,一个比一个势利,不用教就知道怎么利用男人上位。你别看她楚楚动人,眼眸清澈,其实都是表面现象。她的心里指不定在盼望你主动些,盼望你色迷迷地看她,这样她就好顺势往你身上倒呢,往你怀里钻呢。”
当时张重阳觉得很有意思,以为只是那位朋友钱多了,危机也多了,被女人坑过,对所有女人不信任,所引发牢骚满腹而已。可是望着小何主动大胆的勾引,他又觉得这世界变化太快了。自从他离婚之后,小何的语言就开始暧昧起来,暧昧中又有些胆怯和生涩,眼神中露出一份野心。张重阳记得,最初招她进来的时候,她还像一张白纸般清澈,这样漂亮流澈的女孩子,安排她在前台工作,给人一种心旷神怡的感觉。
这世间啊,这社会啊,这男人女人啊,这变化啊,还真的令人搞不懂。
张重阳愣了一个下午,双手往脑后环着,想起了女儿青青,嘴上浮现出一种浅浅的微笑。正入神,小何敲门拿着一份文件进来了。她的衣服越穿越少,能看得见的地方越来越多,较之以前包裹得严严实实,确实有很大的差别。可她也有天生的优势,双腿修长而光洁,看上去令人遐想。
见张重阳望着她的双腿,小何突然笑了笑,然后从张重阳桌上拿起水杯,去饮水机旁给他倒水。她的上衣本来就短,稍稍一挺胸,肚脐就露出来了。如此一勾腰,背部也露了一大块。皮肤洁白,性感,诱人。张重阳叹了一口气,对小何说:“你出去吧,我自己来就行了。”
小何望了他一眼,应声而去。
张重阳在办公室工作到晚上十点,回到公寓的时候已经十一点了。一回去,也不知道是忘交燃气费给停了,还是燃气管道正在维修,洗澡的时候发现没有了热水。他冲了个冷水澡,把自己往床上一扔,沉沉地睡过去。
感冒来得很快,第二天一大早,他就觉得不舒服,头部沉沉的,打不起精神。心想,莫非是我昨夜冲冷水冲得?这也太离谱了,广州的五月,已经完全进入了夏天,体质稍微好一点的女人洗冷水澡都不会有什么问题,自己一个大男人,不会因为洗个冷水澡就感冒了吧?
他不得不服老了,年轻的时候,腊月天的照样是冲冷水,一点事儿也没有,相反身体更耐寒,更结石了。这些年生活优越些了,也就没有坚持往年的习惯,现在偶然一改变,就不适应了。
看了看手机,上午九点。他想去单位,但又觉得挪不开步子,头昏脑胀。无奈之下,只得打了个电话给生产部陈助理,说自己晚点去工厂,让他安排生产及出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