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重阳开着车,麻木地在公路上行驶着。他不知道要去哪儿,脑里子浮现的是那个陌生男人在曾经属于他和庄若诗的家中吃面的场景。
一个单身女人,和一个优秀的男人,围着一张小桌吃面。多么温馨的场面啊。自己怎么就闯进去了呢,怎么会这么心痛呢?不是离了婚吗,怎么还这么耿耿于怀呢?
矛盾,除了矛盾,还有痛苦和绝望。
在车上,张重阳心烦气躁,前面的车却停滞不前,挡着了他的道。他不停的按喇叭,一声接连一声,震耳欲聋的。前面的车主下车朝他骂道:“你***按什么按,眼瞎了,没看到前面亮着红灯啊,找死啊?”
张重阳摇下车窗,下车,双目发绿,怒视着对方,仿佛要将那个年轻的男人吞下去。年轻男人看到张重阳这个样子,也不敢再说什么,灰溜溜地退回到车里,这时候恰巧绿灯亮了,他油门一踩就将车开走了。
张重阳猛地摇摇头,我这是怎么了?
晚上下了班,张重阳将车开到了公园前的小湖边,点燃了一支烟,倚在车身前抽了起来。这是属于他和庄若诗的小湖,曾经的那些美好时光在眼前一一浮现。
这时,有打扮妖娆的红衣女子过来**他:“先生,你寂寞吗?干嘛一个人抽闷烟哪,要不要我陪陪你啊,哈哈哈哈。”
语言之中,轻浮极了。张重阳看了看她,长靴,超短的牛仔裤,贴身的红色上衣,性感而风骚,眉毛画得很浓,一张脸看起来施了很多粉脂,一看就知道是风尘之人。
要是在以往,张重阳可能会大吼一声,你给我滚。
但这次没有。张重阳望望远方,看看湖面,回过头对女子说:“好啊,你想怎么玩?”
女子一笑,眉眼之中,尽是“天底下没有不偷腥的男人”之意,然后妖媚地走到张重阳面前,大胆地揽住他的腰身:”走吧,宝贝,你想去哪儿都可以。”随后小腰贴了上去。
张重阳将烟头熄灭,扔到旁边的垃圾桶里,对红衣女子说,走吧。
红衣女子上了他一车。
张重阳放着轻音乐,和她对话。
“你今年多大?”
“二十三”
“可你实际看起来像二十七八”。张重阳一看就知道她说了谎话,二十三岁,是女人的黄金年龄,像她这样的女子,总会对年龄有所隐瞒。越年轻,越值钱。
“讨厌,女人最讨厌男人透露甚至夸大自己的年龄。我这就叫成熟。女人成熟,男人才会喜欢,不是吗?”语言酥软软的。
张重阳笑笑。
“哪儿人?”
“四川”。
“为什么干这行?”
“讨厌,我干哪个啦,我什么也没来得及干,你就这样说,真坏!”女子说着,将头偏了过来。右手掌摊开来,平铺在张重阳的胸前,像弹钢琴一般在他的胸前触及着,头也渐渐地倚在张重阳的肩膀上。
这时候他想起了庄若诗,自从买了车后,庄若诗总喜欢靠在他的肩上。她的依靠,轻轻的,不会给他开车造成任何阻力。
“坐好,我的开车技术不是很好,出了事我不负责任。”
“讨厌,我又没碍着你开车。”
张重阳猛地加速了油门,红衣女子赶紧端坐好。
气氛有些尴尬。这时候,红衣女子看着一脸平静的张重阳,搭起了讪。
换首歌吧,这些外国歌,我听不懂。红衣女子说。
张重阳笑笑,车中弥漫着月光女神沙拉布莱曼的声音。
AreyougoingtoScarboroughFair
Parsley,sage,rosemaryandthyme
Remembermetoonewholivesthere
hewasonceatureloveofmine
这首歌名叫《斯卡布罗集市》,声音清透而又穿透力,仿佛天赖之音,她居然说不好听。
这是庄若诗最喜欢的歌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