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沈问走到擂台下方时,他整个人已经如同一个龙卷风,以他身体为轴心,方圆一丈内,狂风肉眼可见。
脚下一用力,沈问如同龙卷风升空,对着两丈高的擂台一跃而起,轻轻松松落在台上。他感觉,把武学意境作用在身体上时,身体如同轻了很多,不管是速度,还是高度,都非平时可比。
在观众的眼里,这时候的沈问,在气势上,好像比蛮牛还强上几分。
“嘿嘿!俺看你现在样子,倒是有趣,只是不知道你的风吹在俺身上,凉快不凉快。”
蛮牛嘿嘿的笑着说道。样子天真无邪,如同一个不懂人情世故的孩子。只是他现在的样子,在别人眼里,已经不再那么单纯,反而有些邪恶。
谁见过一个单纯的孩子,会说这么多阴损的话。这人,也许是看似憨厚的奸诈小人。
“你少在我面前装疯卖傻,让我看看,古修士有何能耐。”
听着沈问的话,蛮牛眼中微不可查的闪过一道精光,转眼又恢复到憨厚的样子。
“古修士?古修士是什么东西?怎么大娘没跟俺说过?”
他眼中闪过的精光,瞒过所有人,但恰恰被在他对面的沈问捕捉到。顿时,把此人列在极其危险的行列。
哪怕他没有太多江湖经验,也知道,这种外表憨厚,内心奸诈之人,不可不防,这类人往往吃人不吐骨头。
“废话少说,就用你……来为我的第一战扬威!”
“唰”
星月刀出鞘,沈问对着两丈之外的对手劈去,身上的狂风也在这一瞬间转移到刀上,把星月刀上那淡淡的光芒遮住。刀身被狂风覆盖,而狂风也不再那么狂暴,附在刀身上倒是如同水银。
沈问不想与之废话,跟这种人说道理,有理说不清,哪怕你说的是对的,但在别人眼里,却像是在欺负他一样。
看着对自己劈来的刀芒,蛮牛嘿嘿一笑,样子憨厚。也不闪不避,对着刀锋一锤轰去,硬碰硬本来就是他的强项,他没有退避的道理,从来都只有人退他的!
沈问也是有意要试试此人力气到底有多大,好有个心里准备。
这一刀,他没有用处全力,只用了七分力气。但他的七分力气,也有五六百斤,再加上星月刀的加持,硬拼千斤之力也不见得会吃亏。
“轰”
刀锋劈在大锤上,沈问连退十几步,才稳住身形,双手发麻,握刀的手指不由得动了动。
而蛮牛还是微微一晃,就屁事没有,甚至沈问都不知道他的极限力量在哪里。只知道,哪怕就刚才这一下,少说也有两千斤。
不说他那近乎变态的防御,当他这力道,就让沈问意识到,这是一场硬战。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他好像没有领悟其他武学意境,只是单单的靠肉体力量来战斗。
“嘿嘿!想不到你劲还真大,俺在后山杀野象时,就是这种感觉。”
蛮牛看着沈问笑道,如同在告诉沈问一个有趣的事情。
沈问一言不发,这个对手,在他看来,也是一个最佳的陪练对象,他渴望一场热血沸腾的战斗很久了。今天这头“蛮牛”,好像刚刚符合自己的要求。
人随刀走,刀过如清风。沈问使用的是清风刀法,对付这种对手,清风刀法应该更容易建功。
而且清风刀法与狂风刀法之间,本就藕断丝连,有不可分割的关系,他已经能够在清风与狂风之间随意转换。
铛铛铛铛铛铛
沈问如同一缕清风,围绕着蛮牛不断进攻,但始终攻不破蛮牛的防线。蛮牛好像专门为防守而生,两把巨锤在他手里,如同一座城墙,坚实而厚重。沈问怀疑,他也掌握有一套防守锤法,只是这套锤法区别于现在的武学,不重视领悟武学的意境。
清风刀法虽然很快,但远没有白枫的爪法来得快,也没有他的爪法诡异。白枫都很难攻破蛮牛的防线,更何况是沈问。
而且,沈问在战斗中,还有一个致命的缺点,就是对战时招式间不够行云流水,总感觉有些生涩。出刀时更是按部就班。
也就是这个原因,他几次险些被蛮牛的大锤轰到。
看着他的战斗,台下的沈浪都被吓得冷汗直冒,如果他被大锤轰到,那么只能乖乖回落日镇养伤去了。
这还是比较理想的情况,如果蛮牛要下杀手的话,重伤后的沈问未必能够下得了擂台。那才叫出师未捷身先死!
让他没想到的是,沈问的战斗意识和应变能力都极强,每次都能在关键时刻避开。
“铛铛铛”
随着战斗的不断进行,沈问刀法越来越纯熟,也用得越来越顺畅,已经不再只会按部就班,而是懂得不断变通。
已经能够偶尔攻破蛮牛铁通般的防线,逼得蛮牛手忙脚乱。
更让蛮牛痛苦不堪的是那把刀,沈问手中之刀,明显比白枫的爪要锋利得多。面对白枫的爪,他可以任由他抓在身上,对多只能割破点皮。
但沈问这把刀则不同,他一个大意,被沈问削到一刀,竟然削开一个一公分深的伤口。
这还是他修炼以来,受过最深的伤口,对于那把刀,他很忌惮。这也让凭借变态的防御,在气脉境中无往而不利的蛮牛,有些束手束脚,慢慢露出败象。
风,无处不在,只要有物质的地方,就有风。
每次说到风,所有人的第一个感觉都是……快。不错,风是很快,但快只是风的一个特质,而且还不是最重要的特质。
风最大的特质就是……无孔不入。
合而为一时,能狂风大作。分而用之时,也可悄无声息。
蛮牛今天遇到沈问,在很大程度上,已经被克制。如果他的对手也是一个以力见长的人,那么在他手下,绝对只有被劣的分。
“唰唰唰唰唰唰”
沈问越打越痛快,把平时心中的武学理论全部用到实战中,只感觉很多平时不懂的地方,都越来越清晰。平时模糊不清的地方也得到验证,心中不由得十分畅快。
“哈哈!蠢牛,看招……”
沈问一会清风刀法,一会又狂风刀法,两套刀法被他信手拈来。一刚一柔,蛮牛被打得毫不还手之力,只有招架之功。
心中也是憋屈不已,大为不服。不是自己实力不如对方,而是对手靠武器之利。
从开战起,沈问丝毫没有受伤,而蛮牛已经身中三刀,虽然伤口都不深,而且无伤大雅,但心中憋屈,已经不想再打下去。
“吼!”
大吼一声,蛮牛一下跳出战圈,不再与沈问交战,而是叫道:“不打了,不打了!你的刀太锋利,俺不想跟你打!”
看着他认输,沈问心情大好,此战他收获不小,而且也确实是借刀之锋利方才取胜,也没有再打下去的必要,而是笑道:“蠢牛,你认输便是,何必要找借口?”
“不管怎么说,俺就是不跟你打。”
蛮牛还是憨厚的说着,沈问看着他这个样子,对他的怀疑都有些动摇了,他现在的样子,确实像是单纯的孩子。
说完后,也不管沈问,而是走到擂台的一角,拿起他的兽皮衣跳下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