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并肩走在繁华的街道上沉默无语,李小灿的到来让我内心积郁的忧伤慢慢消散,湿漉漉的心被打捞起,渐渐回暖。李小灿带我来到一家快捷宾馆,开好了房间便要离开,我拉住他的衣角,眼睛微涩,声音也止不住地颤抖:“李小灿,你为什么要来?”
他听了勾着嘴角,笑容清浅,说:“不管怎样我们终究相识一场,我不能眼看着你一人离开不闻不问。”
我抿着嘴角笑地一脸诡谲,目不转睛地望着他,说:“李小灿,你是不放心我吗?你是不是有点喜欢我?”我脑袋秀逗了一般无理取闹,说出这句驴头不对马尾的话来。
李小灿听了勾着嘴角笑着,繁星般璀璨的眼眸闪耀着不可捉摸的光亮,他好整以暇地拿掉我牵扯他衣角的手指,语气说不出的淡漠:“陶小爱,你何时变得如此自作多情?”
我听了咯咯笑着,眼里的神采一点点熄灭,直至一片灰暗:“怎么,只许你傲娇自恋,就不许我自作多情?”
李小灿好像不愿在与我多做纠缠,他一边转身离开一边随口说道:“你早点回房休息吧,再见。”
我失心疯了一般紧追上去死死拉住他的胳膊,没脸没皮地笑着,好似一个无赖。
“李小灿,你今晚陪陪我吧,我一个人太孤单了。”我丢弃少女该有的矜持与羞涩,满怀期待地望着他,化身为娇巧可人的软妹子。
李小灿一副被雷劈了的表情不可置信地瞧着我,哆哆嗦嗦地嘟囔着:“陶小爱,你能不能正常点,软妹子不是你的画风。”
最后李小灿在我苦口婆心地哀求下终于答应留下来多陪我一会,我们去了附近一家电玩城玩了好大会电玩,然后又一起吃了烤串,气氛融洽而又愉悦,好似又回到了曾经相伴左右的旧日时光。
脸上挂着单纯无辜的幸福微笑,心里却隐藏着阴险致命的毒蛇,随时都有可能袭击毫不知情的李小灿,我成了一个自我唾弃的心机婊。
我一边喋喋不休地念叨着曾经的美好时光,一边劝他喝酒吃肉,刻意的感慨与怀念让他生出了怜悯之情。
李小灿酒量不高,三四瓶啤酒下肚便开始熏熏然,他狭长的眼眸微微泛红,如妖娆盛开的桃花,白皙如玉的面容泛着潋滟夺目的光彩,整个人美如谪仙。
“李小灿,你有没有喜欢过我,哪怕是一丁点的喜欢。”我脸上洋溢着纯白无良的微笑轻声问道,引诱着他微醺迷蒙的情绪。
“可能是喜欢吧,那种喜欢让我自己都无法辨别也无法承受。”他自嘲地笑着,眼神迷离而又凌乱。
“你是真心喜欢杜卡莲吗?”我好声好气地问道,谆谆引导,毒如蛇蝎。
“我不知道,好像是为了喜欢而喜欢,也许我喜欢的是救赎的过程,而不是她的本质。”李小灿修长的手托着脸,含糊不清地嘟囔着。
大功告成,原谅我的腹黑心机,原谅我的奸诈阴险,我只想亲手撕碎杜卡莲那张看似清心寡欲、淡雅出尘的面具!
我保存好录音,然后打开李小灿的手机通讯录,找到杜卡莲,发送了过去……
李小灿会恨我吧,杜卡莲会找我发飙吧,就连杜卡洛—我名义上的男朋友也会找我麻烦吧,可是那又怎样,只有李小灿恨我,我才能对他死心,只有杜卡洛讨厌我,我才能结束与他之间那场滑稽的恋爱游戏,至于杜卡莲,我根本无心顾及。
让我亲手结束这一切吧,结束这场荒诞的青春梦境。然而我期待的暴风雨却没有来临,杜卡莲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继续与李小灿耳鬓厮磨,你侬我侬,而杜卡洛一如既往地把我当成他的固定饭友。
我好不容易心生歹意一回,就这样被杜卡莲云淡风轻地驳回,让我铩羽而归,溃不成军,原来无声的漠视才是最有力的武器。
可那时候的我并不知道,高能开挂的杜卡莲岂能如此轻易地就放过我?这仅仅是暴风骤雨来临之前的片刻安宁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