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可,那边的8号桌要你去点餐啊!”司佳丧气地无功而返。
“谁去不是一样的嘛!”湖可正在笑眯眯地用手指偷偷抹着鲜奶桶里的奶油吃,根本没有心思管什么点不点餐。
“呜呜,人家就是点名要美一女湖可前往啊!”司佳把一腔不忿都挥打到湖可的手上,那一块奶油就啪地飞到湖可的脸蛋上。
“死丫头,找打!”湖可虽然骂着,却甜甜地一笑,把奶油擦下来顺手涂到了司佳的脸上,“嘻嘻,小馋猫,偷食到明面上来了?”
“湖可你个坏蛋!”司佳举着拳头追在湖可的屁一股后面,一直从后厨跑到前厅,跟一堵肉墙撞在一起。
“妈呀!”司佳抱着额头疼得高叫。
“……”怎么没有声音?
司佳抬头一看,立刻见鬼般地魂一飞一魄一散——主管眼镜?!
“嗖!”司佳一下逃得没有了影子,以她偏圆的身材来看,速度明显超极限。
“您想点些什么?”湖可不耐烦地对着偏暗角落里四个虎视眈眈的男人问道。
“这个小妞的确不赖啊!”一个右手被烟熏地黄黄的家伙吃吃笑着。
“就是说嘛,大哥,小弟没有举荐错吧?”一个献媚的家伙赶紧点头嬉笑。
“看她的前胸,肯定是C罩杯的!老大好有手福哦!”有一个家伙色迷迷地盯着湖可的前胸匝巴着口水说道。
“混一蛋!”湖可的气愤气冲云霄,一发不可收拾,她把手里的点餐簿当作了大铲子,一下拍死在那个大哥的头上,“你们这些渣滓,去死吧!”
“哎唷!”男人被女孩粗一暴大胆的袭一击一打得晕头转向,趴在桌子上藏起了脸。
“要死了!贱一货!”一个跟班跳起来,一把抓一住湖可的手腕,就势一个巴掌挥了过来,“不长眼睛的贱一人!”
“别打坏了我的老婆哦!”挨打的男人不顾头上的巨痛,还惦念着自己的娇妻。
湖可一手被限一制,另一手迅速挡住来势凶猛的巴掌,左腿神速踢向男人的膝盖。他也不是吃素的,右脚接住她的攻击,抓一住她的那只手一个掼带,就把湖可的身一子拧到了自己的怀里,另一只胳膊马上箍一住她的脖子,使湖可背向他的胸膛,被死死限一制在他的环抱里。
湖可在如此被动的情况下,用一力回肘捣向身后男人的心口窝,迫使他捂胸后退。再一个璇身,带起一股威猛的惯性,飞腿把那个小子踹到在地。
其他三个人都愣住了。慌忙骂骂咧咧地围上来,一起围一攻起湖可。
餐厅里没有人注意角落里正在开演精彩的武打片。
湖可握紧拳头,拉开一前一后的马步,缓缓移动着步子凝视着三个随时进攻的家伙。
那三个家伙来回抡着自己的拳头,一副跃跃欲试的神态,却都迟迟不敢轻易动手。
擒贼先擒王。湖可率先一个高抬腿,把一脚掌印拍在了那个老大的脸上,直把他踢得鼻子流一血,嘴歪眼斜,缩在一边哀痛不已。
另外两个家伙一哄而上,想趁乱拿下湖可。
“血?啊,我流一血了!给我打死这个丫头片子!哎唷……”地上的狗熊叫嚣着。
湖可一个轻笑,右勾拳打飞一个家伙的身一子,使他的身一体在空中滑翔了优美的抛物线,而重重陷进墙里——一个真一实的人一体造型留在了墙上。
最后一个家伙可是紧张坏了,一下子扑上去,抱住湖可的嫩一腿,使起了蒙古摔跤。湖可踢也踢不动,打也打不疼,还被他纠缠得摇摇欲坠。
正是着急的时候,这个树袋熊竟然被谁揪了起来,飞上了天。“咣叽!”落在远处的一张桌子上,半天起不来。
“该死的!袜子都破了个洞。”湖可低头检一查着自己的丝一袜,嘟噜了一句,才若无其事地抬头对望上跟前营救她的那个人,一个调皮的笑容,“冷舞霜,你也太可恶了吧?为什么夺走我耍酷的机会?我明明可以干掉他的,谁让你多此一举的?”
“对不起啊,打搅了你的兴致。”仍旧一身雪白的冷舞霜释然开怀,配合得玩笑起来,“只不过,我有点可怜你的丝一袜罢了。”
“呵呵,他们真的是活该啊。坏了,老板要是知道我惹了大祸,会炒我鱿鱼的!”湖可惊吓地捂着嘴,不在乎自己衣服袜子的狼狈,却为了一个没有见过的老板着急。
冷舞霜回头对着身后的几个大汉一个点头,四个黑漆漆的铁铸就一人拎起一个半死不活的小子,出去了。
“今天好安静啊,跟往常一样无聊呢?”一抹狡黠划上他的脸庞,使他绝色的容颜更显炫目,“天下太平啊!”
湖可惊异地看着他调侃的神色,顿时明白过来,更加放肆地大笑道:“是啊!今天是很无聊啊,根本就没有什么新鲜事嘛。”她聪明地对着他一个眨眼,把自己性一感的魅惑抛给这个目击者。
他被她机灵、豪爽的样子弄得一心情荡。
“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朋友了。”湖可大方地拍拍冷舞霜的肩膀,称兄道弟着,心里暗喜道:本小一姐的朋友遍地开花啊。
“还是老样子,咖啡。”冷舞霜清雅地坐在老地方,因为‘朋友’一词和她小手的热度而兴一奋雀跃。
“还是不放糖的喽?”湖可把头凑在他的眼前,满口的清香都喷到他的脸上,使他迷乱起来。
“当然……放两块方糖。”他幽幽说道,眼神直滞。
“呵呵,不是不放糖的吗?”她看出他的神变,还是拉开一抹妖一艳的轻瞥,犹如射过去一剑媚眼,数不尽的撩人风情。
“为了一个人,改变了……”他的语言和思维都乱一了,呆呆吸附着近处的体一香。
“哦?是这样啊……”湖可满意地吃着一根手指,噘一着嘴巴说,“这样是不是很没有原则呢?”
“原则?原则是什么?没有听说过啊……”
“呵呵,您的咖啡马上就来。”两个人表演得默契有趣,都憋不住对望着呵呵闷笑起来。
欧典依旧轻音乐舒缓播放,依旧情调浪漫,依旧华贵高档。
好像根本就没有什么打斗事一件,根本就没有来过那四个倒霉的家伙。
湖可今天提前早退,错过了一件珍贵的礼物。
一双丝一袜。一双经过精细的高贵的男人的手,反复细致地挑选的一双肉丝一袜。
“送给米湖可小一姐,愿你工作中的每一秒都有它的包容。
——一个关心你的朋友。”
司佳和蓝莓看着快递员送来的玫瑰图案的礼品盒子,羡慕得两腮绯红。
卡片上苍劲有力的字体,一看就是男人的手笔。
桃花泛滥的米湖可啊!
在超市里买了几袋狗食,又随便拿了几双丝一袜,湖可抱着一大袋物品走进地一下停车场。在一个墙角旮旯里,停着一辆破旧的皮卡带斗的汽车,被一面墙和一辆汽车紧紧挤在那里。
怎么倒出来呢?这是一个头疼的大问题。湖可根本就没有驾驶执照,今天偷偷把爸爸的老车开出来,已经算是勇气可嘉。正常的前行还将就,真的是这样高难度的倒车,还真难为住了她。
湖可绕着烂车转了几圈,狠了狠心,跨进驾驶室,挂上倒档,打着方向盘开始倒车。
“停车!”一声怒叱传来,吓得湖可下意识猛踩刹车。“嘎嗤!”生生吓出一手心凉汗。
“奶奶的!你想吓死我啊,神一经病!”落下车窗,湖可想也没想探出头对着叫嚣的家伙就是大骂。
“妈一的,好心没好报!你的车要碰到墙了!”一个男人从车斗后面踱到车窗前,低下头,跟湖可两两相对。
一个帅得掉渣渣的男人!
他双目流星溢彩,黑不见底、深不可测。鼻梁直直地傲然耸立,把一张脸的曲线勾勒得鬼魅妖一娆。再看到他薄薄的红一唇时,所有的温暖都被清扫干净——是那样冷漠、狠一毒的一张嘴巴!让你看到他时,首先被他浑身不可侵犯的危险气息吓到。
他黑色的T恤前敞着拉链到半胸,露一出微黑结实的胸膛,尤其是那两块突出纠结的胸大肌闪烁着诱人的光泽。
满是窟窿的低腰牛仔裤放浪不羁地露着肚脐,一个宽大沉重的金属腰带醒目地盘在腰上。
“要你多管闲事!我自然知道!”湖可向左前方一个目测——的确,还有那么一滴滴就擦到墙壁了,真的是玄乎得很了。湖可心里一下子揪起来,禁不住心有余悸。
“你这样倒车是倒不出去的!”男人对于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孩口出秽言感到些许震一惊,仍旧没有离去的意思。
“不要你来管!你快走!”其实,她是怕自己没有面子。
“哼!不识好歹,懒得理你!”男人吐一口吐沫,气得转身走入洗手间。
“我一定能够倒出去!”湖可给自己打着气,又向前开了一点,仍旧挂倒档,向后退。
不行!这样倒车,结果就是碰到墙壁!湖可前前后后来回试验了六七回,仍旧一点能够倒出去的意思都没有,反而更加难以倒出去,因为她的车头跟右边的一辆车基本上接一吻了。
硕一大的汗珠布满脸庞。
“跟你说过了,这样是不行的!你可真是猪脑子啊!”湖可正在发愁,突然听到刚刚那个男人的话语。
他足有188公分,散乱的碎发随意地遮盖着他高傲的额头,冷峻的黑白分明的瞳仁散发着王者风范。
“你怎么还没消失啊?!我要被你弄疯了!快滚!”湖可因为倒车不顺利,把一心的烦闷都发一泄给了他。
一个女孩家的,竟然这样粗俗、直接?冷若冰满是蔑视地撇撇嘴,异常讨厌这样野蛮的女人。他酷酷地甩一下头发,冷漠地说:“你以为你是谁啊?我闲着没事干嘛要管你这种满大街上都是的泼一妇?”
从来没有一个男人对湖可这样满不在乎,她一下愣住了。因为陌生的语气,因为他满眼的不屑一顾。
“………………”湖可微张小一嘴睁圆了眼睛傻住了。
“告诉你,三八,你的破车马上就要撞到我的汽车了!”男人把长臂撑在湖可的玻璃上方,把一胸膛的狂野味道都灌进了湖可的鼻翼。
她瞬间傻呆的模样惹得男人不禁偷笑,这样没有大脑还自以为是的女人真是世界上的悲哀啊!
“这辆车……是你的?”湖可指了指快要碰到的黑色莲花,干咽了口唾沫,尽力挥打走他带给她的压一迫感。
男人根本懒得回答,一个狂傲地耸肩摆头。
湖可的小脑袋瓜快速运转起来,思考着如何就坡下驴。
“呵呵,原来是这样啊!”湖可马上堆上一个极其灿烂耀眼的明媚一笑容,把一口雪白的贝齿露一出一牙上扬的弧线,圆溜溜的黑瞳仁散发着勾一魂摄魄的力量。“嗯……人家,需要帮助嘛。”
哦?男人被她瞬息万变的表情弄得满是好奇,从鼻子里冷哼两声,说道:“嚇,帮助?”
“嗯!”湖可继续表演着可爱弱小的淑女样,自信一定能够吸引雄性动物的青睐,“你帮帮我好不好嘛?”
男人斜嘴看着自己衣角上晃动的小手,不露声色地观看着她的演出。
“帅哥……帮帮忙啦……”湖可眯着眼,撮着唇,风情万种、粉一嫩招人。
就陪你玩玩,看你还有什么花样!
冷若冰邪魅地拉唇浅笑,吹了一声口哨,“下来!”
“什么?”湖可被他的神态迷惑得忘记了步骤。
“下车!我帮你倒车啊!”真是一个傻冒加花痴啊!男人不耐烦地拍着已经破烂不堪的旧车。
“哦!”湖可惊喜不已,直接从驾驶座挪挪屁一股,就跑到了旁边的副驾驶。
冷若冰看到她利索的动作,被她这样不雅的行为感到奇异和好奇,暗地笑开了。还什么淑女?一点小动作就暴一露原型了吧。
男人挂挡稍稍前行,跟湖可相反的方向倒车,经过两次调整,汽车就倒着开出来了。
湖可不得不佩服身边这个家伙的能耐了——他跳跃不羁的思维的确适应于此次倒车。
“哇,你好厉害哦!”湖可托着两腮,装作崇拜他的小女生。
把你迷昏了头,再好好治治你的狂一妄样!
“哼哼,只能说你笨!”冷若冰对于虚情假意的女人素来反感,现下见到她伪装的样子,同样一心作呕。
“啊?”湖可瞪大了眸子,“你说人家什么啊?”盈盈波动的两眼蔓延着令人怜惜的情意。
“行了!别装了!你是我见过的最最令人恶心的、臭美的丫头!”男人从旧车上大步下来,直接走向自己崭新的酷车,把一颗重型炮弹抛给兀自表演的女孩。
“妈一的!你个该千刀的死小子!”湖可从副驾驶上猛地跳下来,追在男人的身后,大声叫嚣,“你给我站住!”
“不装淑女了?”冷若冰缓缓转身,晃动着自己的车钥匙,调侃地笑话,“你以为你是美一女啊?我吐!”
“我非打死你个混一蛋!”从未被男人说得这样残花败柳过,从未被评价得这样不值钱过,湖可彻底抓狂了,一跳老高就甩出一记闷拳。
男人连看也没看,一手接住她的拳头,一个使劲,就把湖可的手捏得嘎呗作响,疼得她咬牙猛吸冷气。
“滚开!我从来不怜悯你这种耍泼的丑女人!”男人随手一扔,把湖可掷到一边,毫不犹豫地上车,发动汽车扬长而去。
湖可气得原地跺脚,发狂地抓着自己的头发,咆哮道:“你等着!让我碰到你,绝对不会放过你!我跟你势不两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