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假到了,两个月的假期怎么度过呢?
燥热、烦闷的夏天,知了不知疲倦地不停扯叫着,带来无尽的噪音。白昼的太阳可怕地吐着火舌,炙烤着大地,软化着沥青路面,狠心地吸收着植被的汁一液。走在路上撑着遮阳伞的行人依然不耐地擦一拭着大汗,不断地喝着成瓶的水分以缓解缺水的饥一渴。
湖可趁着早晨的清凉,挤上一班公交车。急着上班的人们从汽车头塞满汽车尾,你挨着我,我挨着你,比密封的罐头还要紧凑。
“哇,人多得吓死人。”湖可为了显得自己更加成熟、理性一些,穿了一件白色的短衫,一条六分浅蓝牛仔裤,一双网眼的红色休闲鞋。浓一密的长发高高扎起,为了凉快便顺遭绾了起来,用红色的粗头套绕了几圈。一个干净、利落、秀丽的小女人形象新鲜出炉了。
她,今天要去一家合资的西餐厅应聘侍应生。作为第一次勤工俭学,她欢天喜地地感到新鲜、激动。
毛毛虫般的公交车笨重地挪动着超载的身一子,晃晃荡荡、左摇右摆。稍高的个头,使湖可拉起汽车把手来轻一松很多。
突然,湖可的屁一股上感觉有一只咸手在作怪。她恶狠狠地回头去寻视,一个矮胖的中年男人装作一无所知、面无改色的回视着她。但是,精明的湖可从他眼里转瞬即逝的窃喜,肯定了他在作乱。
湖可猛地回手拍掉屁一股上的鲶鱼,大咧咧地骂道:“不一要一脸的猪扒!敢摸你姑奶奶的屁一股?你找死!”
汽车里昏沉沉的乘客都被她惊天动地的暴喝惊倒,吃惊于女孩勇敢的反一抗,吃惊于女孩不逊的语言。“闭嘴!胡说什么!”矮胖男不甘示弱却貌似强大的硬撑着,做贼心虚地向一边撤了撤,横行不法惯了的他,还真是头一回遇到这样疾言厉色的女生,不禁心下慌张起来。
“大叔,你的女儿跟我差不多年纪吧?”湖可不依不饶地盯着男人,亮晶晶的圆眼睛放射一出炫目的星火。她小小的红嘴突然一个下垂,“唔啊——!大色一狼!你欺负小孩!呜呜——”窈窕的女孩大放悲声,把整个汽车的人们打击得头晕目眩。
矮胖男人没有料到女孩突然从气势汹汹的泼辣女忽地转变成悲天悯地的小可怜,也是惊呆了。
湖可疾风暴雨的哭喊着,软弱杨柳般地挥打着小拳头欺上矮胖男人,把自己一身弹力无骨的身一子依偎上将要喷血的男人。
“去死吧!”湖可凑近正在享受偷摸她的矮胖男人,一个恍惚的耳语,就攒劲一个大力高抬腿,把雷霆万钧的膝盖重重抵上他的裤裆。
“唔哼……”矮胖男人连哼都没有哼一声,就被劈头盖脸的疼痛夺去生气,歪歪斜斜地溜到地上,昏一厥过去。
“哎呀,这个大叔怎么紧张得昏过去了呢?我还没有控一诉他的罪行呢!呜呜……我好可怜呢!”湖可继续做戏,把自己的责任推得一干二净,博取了所有乘客的同情。大家还都以为地上的无一耻之人是故意装死呢。
斩草除根!湖可眨巴着弯弯的睫毛,蕴含了火烫的讥诮。哼,这下子,估计这个死男人一辈子都萎靡不振了。哈哈!
湖可在下一站轻快地跳下汽车,望着远去的汽车背影忍不住捧腹大笑。旁边几个路过的男人,都被这个满目生辉、眉飞色舞的艳一丽女子夺去了魂魄,兀自把自己直勾勾的眼光撒在她的身上。
哎呀,预约的时间要到了,怎么办?湖可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胡一作一非一为差点耽误今天的正事,慌里慌张地朝着地一下通道跑去。
昏暗、寂寥、甬长的地一下通道,只有一个窝在墙角里呼呼大睡的乞丐。好像,今天大家约好了的禁止此处通一过似的,一眼望去,空无一人。
轻灵的湖可也不去顾忌汗湿的上衣领子,加快步伐地疾驰着。
一个转弯,她顿时刹住脚步。
两个拿着刀子的痞子,正威胁着一个瘦弱的女孩。孱弱女孩的衣服已经被撕扯得乱七八糟。
“快点!老一子等不及了!”一个丑陋的家伙用手粗一暴地拽了拽女孩的袖子,立刻引来她夸张的大叫,“啊——!”
“烦死了!叫什么叫!再叫就捅一了你!”另一个男人捂着耳朵不耐烦地训斥她。
“求求你们……放了我吧……”女孩呜咽着,护紧自己的前胸。
“嘎嘎嘎……我们兄弟俩都快憋死了,放了你?哼!没门!”冒着大黄牙的家伙色迷迷地嗅了嗅女孩的芬芳,激动地抖动起脸部的肌肉。
湖可气得火冒三丈,禁不住握紧了拳头。
“两位大哥?我来陪你们玩玩,怎么样?”湖可千娇百媚的抛了一个媚眼,娉婷地缓步前行。
“呃?……”两个投入的男人被突至的声音和那个恍若天人的娇一艳姿色轰傻了,耷一拉着口水呆呆地望着女孩的近身。
“大哥,我,比她要强多了吧?”湖可妖冶地一个长臂抡去,轻轻搭在一个举刀愣怔的男人肩上,对着他的脸噘唇缓缓吐出一口香气。男人被她出色的引一诱弄得全身麻酥一酥的,瞳孔不禁放大又放大。
“啊……”另一个男人被冷落得难耐,也凑过来颤一抖着指尖,心神摇曳地去触一碰湖可吹一弹即破的蛋清肌肤。
接招吧!湖可抓一住机会,左手夺过一个男人的凶器,右臂欺上一个揉拳弯身,借力抡起男人就是一个大力过肩摔,直直把他的五一脏一六一腑都摔得七荤八素。
身后的男人反应过来,抡起刀子对着湖可就是残一忍的一刀。
“啊!”蹲在地上滴泪的女孩惊怕地高叫。
湖可快速转身,飞踢出连环腿,把男人手里的刀子直直送上天去,还急起直追,顺便给了他的肚子一脚。
“哎唷!”男人抱着肚子蹲下,被她铸铁般的力量打击得眼冒金星。
为防止他们的临阵脱逃,湖可接踵而至的飞脚猛踢到男人的下巴上,还斩钉截铁地在他肚子上狠踹了几脚。她沾沾自喜地卖弄起自己的本事,笑盈盈地扭摆着腰身踱至第一个倒地的男人跟前,啧啧有声地戏一弄着他一脸的张皇失措,优美的璇身120度飘飞起美妙的身一子,最后落地时才飞出一个右脚钩踢,劈在他的左脸上,打歪他的头,倒地吐沫不省人事。
“ok!”湖可自得其乐的抿起小一嘴,拍拍两手,意气风发的恰着腰,“罪有应得!爽啊,很久没有这样肆无忌惮的锻炼筋骨了!”
墙根下的女孩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这样神采奕奕的女孩——她竟然是这样心狠手辣的暴一力分一子?当然,她是一个善良的、好心的、帮助她的暴一力分一子。
“你……”女孩挣扎起身,想要感谢这个魅力超凡的女英雄。
“坏了,坏了!这下真的要迟到了!……那个你,我们后会有期!”湖可掰着自己的手表,对着自己的手心一口吐沫,憋足劲朝着甬道的明亮处飞奔而去。
“哎……”被救的女孩感慨地望着渐渐小巧的身影,再环顾四周寂静的两具伤体,吓得也赶紧跑走了。
市中心繁花地带,却有一处建筑旁若无人的占据着广阔的金地。幽绿闪光的玻璃随着楼层的升高一直延续到28层。底下三层都是晶莹剔透的玻璃建筑,里面灯火辉煌、华丽贵气的布置远远可观。舒雅轻一盈的袅娜身影和点点银色烛台的影子显得这里像童话里的王国。
欧典西餐厅。
湖可气喘吁吁地跑到这个铺着红色地毯的高大门厅前,满意地看了看手表——哈哈,正好!没有迟到!多亏了自己的身一体强一健,短跑加长跑的速度都有过硬的训练,这才关键时刻没有掉链子。
湖可大模大样地踱步走进布满华丽、庞大吊灯的大厅里,被它周遭连绵不绝的壁画和空旷的这种气氛弄得心头云雾。
好美!这里的布置简直就是艺术的再现,后现代的版画写一真与苍穹有力的书法交相对比,有一种现代与古代,时尚与典雅的强烈冲击感。
“请问,人力资源部怎么走?”湖可打消自己的欣赏,抓一住一个背手前行的侍者急急问道。
“呃……二楼最东头。”年轻帅气的男侍者被这个朝气蓬勃的美艳女子问得一个窒一息,结巴了一下,才说出答一案。随之用一束复杂的倾慕眼光送她远去。
当当。
“请进。”
“您好,我叫湖可,来应聘这里的侍应生。”湖可马不停蹄地赶到人力资源部,呼着粗气自我介绍着。
“呃……”带着眼镜的中年妇女愣住了。一个浑身是汗、狼狈不堪的女孩进来,大言不惭地说什么应聘?就她?头发乱七八糟地披散着半边,还有丝丝缕缕的胡乱绾着,额头上的头发乱哄哄的被她的汗水紧紧一贴在皮肤上。俏一丽的脸蛋上却意外的布满灰尘,下巴上还有一条醒目的灰渍。白色的短衫不整的歪斜着,领子上被汗水染成了微灰色。不一穿高跟鞋也就罢了,却偏偏是一双灰头土脸的休闲鞋!
只有一双明亮、聪慧的眸子闪动着动人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