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落蓁,你怎么来了?”芳姨看我进来,惊喜道。
“干娘,我要在你这里打扰一阵了。”
“傻孩子,说的什么客气话,干娘这里你随时都可以来。”
她握住我的手,道:“你怎么了?脸色不太好看,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我摇摇头,道:“我没事,对了,干娘,我的镯子……”
“噢,给你,”她从手腕上卸下来,递给我,“这镯子对你很重要,我害怕放丢了,便一直戴在手上。”
“谢谢你,干娘。”我把手镯放进口袋。
她急忙叮嘱:“别放在口袋里,小心丢了。”
我愣了一下,她笑道:“我的意思是说,这是你父亲留给你的东西,你要把它保存好。”
“好吧,那我就把它戴在手上。”我把镯子戴在了左手上,可是芳姨的态度却很是奇怪,好像有话要说却始终没有说出来。
“这么晚了,你快点去休息吧,干娘把你的房间都收拾干净了。”
我站起来,打着哈欠:“确实是困了。”然后伸了一个懒腰,“哎呀!”背部一阵疼痛,看来是被摔的了。
芳姨紧张地问:“怎么了?”
“我的后背好痛,可能是今天被摔伤了。”
“啊?怎么会摔伤呢,你先回房间里面,我去给你拿药。”芳姨匆匆地去找药。
我趴在床上,芳姨看到我的背上一片青一片紫很是心疼,道:“落蓁,你是个女孩子,凡事不要鲁莽要注意安全,就算是遇到了天大的事情,也不能火急火燎的。”
“我知道了,以前在家的时候我娘也总是这么说我,可我就是改不过来。”我无奈道。
她问道:“还未曾听你说起过你的家人。”
我与芳姨相识这么久,每次都是匆匆忙忙的来风风火火的去,竟还没有完完整整地和她聊聊天,她对我除了姓名,其他的一无所知。
“我家在安城,父亲是安城开绸庄的商人,母亲和您一样是很和善的人,对了,我还有一个非常可爱的妹妹。”
她点点头,又问道:“你真是个幸福的孩子,有这么多的亲人陪伴你。”
我叹了口气,道:“我一点也不快乐,亲人不亲啊。”
她一脸的不可置信,于是我接着说:“其实我还有个姐姐,不过我们不是亲生姐妹,她是我爹的亡妻的女儿,所以我们的关系一直不好。”
“毕竟是姐妹一场,我相信感情不会因为血缘而冷淡。”
“我也这样想过,可她总是见不得我好,从我娘带着我进入那个家开始,她就处处为难我们,从小到大,我拥有的东西她都要抢过去,你说我在那样的家庭里,会感到幸福快乐吗?”
芳姨叹了口气,安慰道:“你也是个可怜的孩子,可是你一个人来京城做什么?”
“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办,可是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我继续问道,“干娘,光顾着说我了,你还没说说你呢。”
“我一个孤寡老妇也没什么好说的,”她顿了顿,继续道,“我以前是个丫鬟,服侍着当时最富盛名的秉真书院的大小姐,我跟了小姐十几年,后来小姐出嫁,我做了陪嫁丫头随小姐一同进门,可是好景不长,新婚没多久姑爷就出了事,小姐害怕连累我,便将我打发了出来。”
我好奇道:“后来呢,那位小姐怎么样了?”
“难产死了。”
我突然意识到自己又问了不该问的,看着芳姨眼中闪过一抹忧伤,便道歉:“对不起啊,干娘,我让您想起伤心事了。”
她勉强微笑道:“没事,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我已经想开了,人都有一死,早晚的事。”
我赶紧打断:“呸呸呸,这话不吉利的!对了,干娘,我的膝盖也疼的很,好象是磕伤了。”
她把我的裤子卷起来,愣了一下,表情紧张的问道:“你腿上的这块疤痕是怎么回事?”
我瞧了瞧小腿处那条长口子,满不在乎道:“我娘这是我小时候调皮捣蛋从楼梯上摔下来摔破的,别担心,你看,现在已经快要长好了。”
“干娘,干娘?你在想什么,快点给我涂药呀。”我看她皱着眉头发呆,推了下她。
她回过神来,赶紧帮我上了药,嘱咐我晚上睡觉把被子盖好之类的话就出去了。
我总是觉得她自从问过我镯子的事情之后就变得有些怪怪的,她看到我的这个疤痕为什么那么紧张,难道这个疤痕真的很不好看吗?
困意卷卷而来,没过多久就呼呼地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