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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桑海小城

公元前361年,秦孝公即位,以卫鞅为大良造,实施变法,为秦国日后雄厚国力奠定坚厚的基础。

公元前325年,秦惠文王称王。秦军联韩魏攻打齐楚,败义渠国,吞并巴蜀,掌控了对山东诸侯作战的战略主动权,使秦国站稳了脚跟,真正拥有了与其他诸侯国抗衡的资格。

公元前246年,嬴政被拥立为秦王。公元前238年掌权,任用尉缭,李斯等人,从此展开统一天下的霸业。

--《秦史》

公元前239年,桑海。

这里大概是这片中华大陆上唯一的一片没有受战争残害的小镇了。

已是晌午,阳光高照,海面一片波光粼粼。海风卷着湿气徐徐的拂过小镇,使得这里不是那么炎热。大街上车水马龙,小贩的叫卖声,车轨声,伴着远处小山上的钟声,不绝于耳。路人们擦肩而过,偶尔熟人相见,便相互客套起来。片刻功夫,通往小山的小径便走下了四个书生。几人皆是头上别着发簪,踏着一双布鞋,服饰简谱又不失优雅,步伐很快又不会唐突。离得近的路人拱手上礼,远处的路人也纷纷驻足远眺。

“李师弟,”为首的青年拱手回过路人之礼,开口道:“今日你被荀师叔亲自收为弟子,实在是可喜可贺。我等没什么可送你,便献上一桌宴席,望李师弟莫怪。”

“师哥玩笑了,”被称作“李师弟”的人顿了片刻,语气轻缓:“师哥可已经被选为下一代的掌门人了,何必这么客气。况且师哥也是深受家师器重,就不要折煞我了。”

“哈哈,李师弟可真是平易近人。但我等皆是儒家中人,这礼还是要行的。你说是吧,子房?子房?”不见应答,青年转身,却发现对方并没有望向他,而是对着小镇外的小山痴痴地望着,显然已是走神。

“子房?子房?”青年又叫了两声。

“啊!是!是!”被称作子房的青年在旁边另一位儒生用胳膊轻轻触碰两下后,终于回过神来,连忙应答。

为首的青年看了看子房,见他仍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微微叹了口气。

子房并不安分,他明白。平日里他喜欢四处游走,广交天下英豪。但尽管如此,他在儒家的表现也是极为突出,即便很少上课,功课却是他们几人中最棒的那个,而且又深受荀师叔疼爱,尽管年纪轻轻,也已经是儒家三当家了。好在子房也并没有惹出什么麻烦,他这个做师哥的,也就争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见师哥没有追问,子房似乎是松了一口气的样子,向旁边的人投去了感激的目光。

青年目光凝缩,显然是发现了子房的小动作。嘴角微微动了动,终是没说出什么话来。

旁边的那个人,年龄较子房略大,又比他小,平时一副温文尔雅的样子,又很少说话。不过更值得一提的是,他脾气好。子房平时总是逃出去,有一半都是他暗中隐瞒了。这也使得他不好意思去批评子房,毕竟那个人,可是儒家的二当家呢。

“时候不早了,我们还是快去用餐吧,不然去晚了师尊他又要发火了。”见气氛有些尴尬,李师弟连忙拱手行李,对为首的青年说道。

李师弟开口,青年也不好在说什么,点了点头,便带起了路来。李师弟紧随其后。子房在被另一个人拉了一下后,也终于走了起来。

几人的离去,使得原本应几人而拥堵的街道,又一次流畅起来,人们也不在远望,继续了自己的动作。

桑海城外的小山。

这里树木丛生,鸟语花香。因深处高处,海风更是使得整片树林作响。几片树叶随风荡去,向小城飘去。阳光下,叶片在风中舞动,煞是动人。海风还是吹着,向丛林深处蔓延。卷着花香,为树林里送去了一丝甜腻。树枝轻颤,似乎惊吓到了几只鸟雀,引得飞鸟展翅高飞,却是一片羽毛飘落。

羽毛在风中荡着圈,舞动着,继续随海风深入。但惊异的事情却是很快发生,飘舞的羽毛似乎是被什么拿捏着一样,停在空中不动了,而反观这里的树木,竟也是保持着被风吹摆的样子,停住了。

仔细看去,羽毛上附着一层淡淡的光,这光呈曲线状,笼罩了方圆几百米,在光下的事物,全都失去了活力,静止了,一动也不动。穿过了光幕,是一个普通的竹楼,木门轻掩,窗户微开。门前一盏木桌,其上一壶茶水,冒着热气。楼旁是一潭小湖,湖水清澈,其内可见游鱼轻移。从高空看去,这里恰好是光圈笼罩的中心。若不是亲眼所见,谁也不会想到这里藏着这小小的普通的竹楼吧。

“哗……”溪水旁的水流声显然预示着那里有什么事情发生。近看,却是一白衣女子躬身打水。女子乌丝披肩,一袭白裙舒展开来,优雅而又和谐。她提着水桶,莲步轻移,推开木门进了竹楼。

竹楼里并没有什么,只是简单的一张木桌,一盏灯火,和两张铺着柔软毛毯的木床罢了。女子缓步走近,靠近了其中一张木床,目光变得柔和起来。

床上是一个男子,面容清秀,身着一件普通的布衣,双目禁闭,看起来似乎是昏睡的样子。但若是细看,他的呼吸却是十分的急促,而且眉头紧缩,似乎很是痛苦挣扎的样子。

女子取了一块布料,浸了些水,便放在了男子的额头。仅仅是一块浸水的布料,那男子呼吸却很快的平稳了下来,神色间的痛苦也是消失不见。

“快了,”女子凝望着那床上的男子,嘴角扬了扬,轻言:“很快就会醒了。”但突然间,女子的笑意消失不见,转而化成了冷漠,她望着屋外,神色有了些许迟疑。远处,光幕上的羽毛被荡开。“是我多心了吗?”女子低语,便不再理会。

桑海城内。

“子房?子房?”青年的声音回荡。

“啊!是!是!”被称作子房的人回过神来。

“时候不早了,我们还是快去用餐吧,不然去晚了师尊他又要发火了。”李师弟的声音传出。

青年点了点头,转身便继续带路,李师弟跟了上去。子房回头看了看远处的小山,嘴角动了动,似乎要说什么,却终是没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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