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客人一边嗑着瓜子,一边喊道:“说的那么热闹,到底谁厉害啊!”
嘴会儿嘿嘿笑道:“我问你,你一个练气,敢和筑基叫板呗?”
“废娘话,练气后期扇我,我都不敢还手。”这个客人道。
嘴会儿道:“他们这三兄弟里烈无刀一直压另外两个两段,你说,谁最厉害。”
这个客人哑口无言,另一个女客人却切了一声娇滴滴地说:“你说的这个烈无刀如此英雄,奴家怎么都没听说过。”
嘴会儿回应道:“大妹子,你放心吧,就是烈无刀还活着,也不会看上你的。我看你旁边的那位小帅哥不错,还是你俩将就将就吧。”
他这句挑逗,也让下面一阵起哄,将这个女修跟她身旁的小帅哥推到一起。
看下面玩的热闹了一会儿,嘴会儿敲了敲铜棒道:“诸位老板,还是接着听小修讲吧。
百年前云雷二州的修林之中发生了一场巨大的浩劫,数个元婴级的大修士死于非命,肉身仍在,一点伤都没有,但体内元婴却不见了踪影。大家第一个念头都会是夺舍,可夺元婴的舍,旷古未闻。更让人不解的是,夺了人家的舍,却不要他的身体,更让人困惑,那可是元婴级的身体,且不说修为,当中哪一个不是人中翘楚,不是天灵根,就是超强的双灵根,任谁都垂涎三尺,可凶手却弃之如敝屐。这就是当时轰动天下的陨婴案。
这种行凶之法,让所有人为之震颤,各大门派的高层大修士更是如坐针毡,凶手一天不抓住,没有一个人是安全的。
王迟时任五大家族联盟盟主,长风天际乃是天渺宗,泰星使,两人出于大义,苦心调查。期间经历千难万险,自不必多言。最后调查的结果令人大吃一惊。”
嘴会儿说到这里故意一顿,意思很简单,就是要赏钱呗。
乘黄将一颗灵珠用中指一弹,飞到嘴会儿跟前,然后大声喊道:“别卖关子,快快讲来。”
嘴会儿千恩万谢,收下众人赏的铜筹,和乘黄所赠灵珠,继续讲道:“我问各位老板一个问题,大家有听过‘魔’吗?”
一个人喊道:“当然听过,你当我们都是第一天出来混的啊。心魔、妖魔,这些谁不知道。”
嘴会儿叹了口气说:“我就知道,没人知道。你所说的心魔,是自己的元神所生,妖魔,更多的指的是妖。而这个‘魔’就一个字。
食人血肉为邪,食人元神为魔。邪修大家见得不少,可这魔,大家都没见过吧。
因为魔,要夺百人舍才可小成,夺万人舍才可大成。九州遥遥万年,只有一人修魔大成,但渡劫飞升之时,被万道劫雷轰杀,不过也有人说他没死,而是遁入魔界修成魔道正果。但无论怎么说,修魔者,夺人性命不说,还毁去人家元神魂魄,实是九州修士无一可容忍。只要有一人被发现修魔,九州豪杰尽皆前往诛杀。很显然,这一场浩劫,是魔的诡计。
王迟和长风天际两位大侠,为了调查陨婴案,找到了隐居世间的紫展道人,借到了慑真宝镜。这件法器非同一般,可以照出修士体内元神的真容。
即便如此,两人寻了一年有余,仍一无所获。而后机缘巧合,竟然在烈无刀的订婚宴上,宝镜慑出那真魔。”
嘴会儿讨了杯茶水喝了一口,让紧张的气氛有所缓和,然后又道:“那真魔,竟然就是他们追随敬仰的大哥,烈无刀!
二人不敢相信,无法接受,却也按住此事不加声张,暗中秘密调查。诸多证据表明,这烈无刀确系修魔者无疑,两人思量前后,最终在兄弟情义和大义之间做出抉择,决定替天行道,大义灭亲!”
乘黄突然问道:“你说雷州三少是结义兄弟,就算老大误入歧途,他们两个也应该极力劝其回归正道,怎么能说翻脸就翻脸呢?”
嘴会儿答道:“老板你有所不知,烈无刀并非自己走上修魔这条路,而是自幼便被魔夺舍,那魔竟隐藏数十年,无人发现,也怪不得,他的修炼速度之快,无人可及。
既然是被魔夺舍,又怎么能劝服呢。
此时,烈无刀已是元婴中期,而王迟和长风天际才刚刚步入元婴初期。他们不敢硬拼,也未将此事扩散,而是秘密商议,终于决定在烈无刀新婚之夜下手。
那一战,没有持续多长时间,据说,三兄弟只是下了一盘棋,尘埃落定之时,烈无刀身死魔灭,长风天际身受重伤,不久后也仙逝而去。王迟大侠架不住兄弟相残,生死别离,本欲自毙当场,可这个时候,他发现,那魔已经进入小成,幻化出第二条性命,逃遁出体。魔遁逃之际,赌誓百年后必将复仇。
掐指一算,今年就第一百年了。”
他说得真切,可说书的,有几个真的,在当场的,可没有被他吓到的,该赏钱的赏钱,该叫好的叫好,只有一个人哈哈大笑。
众人遁声望去,有一凡人大步走出茶馆,看背影衣着,像个干粗活的乡下老头。大家都以为是个傻子,便全不在意。
大吃了一顿之后,二人走在大街上。乘黄看了一眼痴财道:“大和尚,你说这故事是真是假?”
痴财答道:“阿弥陀佛,贫僧云游时也曾听人讲过,故事相似,皆是王迟与长风天际两位大侠秉持大义,除掉烈无刀这一魔。关于此故事,我也曾询问师傅凡恕,他说,不明其因,但闻其果。烈无刀确系暴毙新婚夜,长风天际死于重伤,雷州三少,仅存王迟大侠一人。”
乘黄点了点头说:“那看来故事也可信了,不过不知道这个魔会不会真的复仇归来。”
痴财道:“天下千奇百怪之事,连佛祖都不能立刻明断一二,贫僧也不敢妄下定论,只知道目前东丘王家正张罗大事,集聚天下豪杰。”
乘黄若有所思道:“这个热闹,必须凑一凑。”
走着走着,一群乞丐围了上来,全都是些凡人,他们看乘黄和和尚从轻洒居里出来,猜到两人不是修士,就是有身份的凡人,也不敢离得太近,只敢围在两米开外不停磕头。
乘黄笑了说:“吃材大师,瞧,遇见抢你饭碗的了。”
痴财行了个佛礼道:“善哉,善哉,僧即是乞儿,乞儿即是僧,施主此句妙语,值得贫僧好好思量。”
乘黄白了他一眼说:“口中言善,手里家伙不放。我听说高僧割肉喂鹰,你不觉得把你的积蓄拿出来点施施善,是应该的吗?”
痴财道:“钱财身外物,富贵是邪毒,施善成乐土,普化众生渡。贫僧可施之善,唯有满腹佛经。诸位苦难人,贫僧今日诵上一段《梵罗心经》,愿诸位早日脱离苦海。”
乘黄见他准备开口,赶紧伸手道:“打住,您这失度寺的抠门大师打住好了。这钱,我掏,我掏好啦。”
他说完,从储物袋里,掏出了点碎银子,这还是他在青面狼那儿搜来的,大头给了众女子,剩下点银子,就随身带着,以便不时之需。
这些乞丐拿了银子,全都散了。
不过令乘黄惊讶的是,有一个乞丐,满身褴褛,蓬头垢发遮了面庞。有人施舍他也不去讨要,只是躲在墙角。说他是傻子,可他一动也不动,也不是睡着了,像是在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