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山崔崔,雄狐绥绥。鲁道有荡,齐子由归。既曰归止,曷又怀止?葛屦五两,冠双止。鲁道有荡,齐子庸止。既曰庸止,曷又从止?蓺麻如之何?衡从其亩。取妻如之何?必告父母。既曰告止,曷又鞠止?析薪如之何?匪斧不克。取妻如之何?匪媒不得。既曰得止,曷又极止?
【赏析】
关于这首诗的主旨,《毛诗序》云:“《南山》,刺襄公也。鸟兽之行,淫乎其妹,大夫遇是恶,作诗而去之。”《郑笺》云:“齐大夫见襄公恶行如是,作诗以刺之,又非鲁桓公不能禁制夫人而去之。”古今学者绝大多数对此无甚异议。
全诗四章,每章六句。首两章讥讽齐襄公荒淫无耻,首章首两句“南山崔崔,雄狐绥绥”写在那高峻的巍巍南山中,雄狐缓缓地走以求偶。以求偶的雄狐隐晦地暗射了齐襄公急切觊觎回娘家的文姜。下两句“鲁道有荡,齐子由归”写鲁国大道宽又平,她已经嫁到了鲁国,“齐子”即齐襄公同父异母的妹妹文姜。后两句“既曰归止,曷又怀止”写文姜既然已经嫁到了别国,为何你还对她存歹心。第二章首两句“葛屦五两,冠双止”以鞋子、帽带都须搭配成双来喻世人都有各自的配偶,并隐射了齐襄公淫乱的无耻行为。下两句“鲁道有荡,齐子庸止”继续说文姜已是他国君主之妇。后两句“既曰庸止,曷又从止”写文姜既然已经嫁到了别国,为何还跟她纠缠不清。后两章则是责备鲁桓公没有严加管束妻子,第三、四章首两句“蓺麻如之何?衡从其亩”以种麻须先修垄挖沟勤翻土、砍柴须备刀斧引娶妻须先禀告父母,奉媒妁之言。后两章的末两句“既曰告止,曷又鞠止”、“既曰得止,曷又极止”进一步推及鲁桓公既然已明媒正娶了文姜,为何还放任她回娘家乱搞,暗讽了他的无能。对于这首诗巧妙的结构,牛运震《诗志》就说“四章四诘问,婉切得情”。
这首诗,每章除少数词语发生变换外,基本的语词句法均相同,便于反复咏唱,是一首寓意比较单纯的民歌式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