凫鹥在泾,公尸在燕来宁。尔酒既清,尔肴既馨。公尸燕饮,福禄来成。凫鹥在沙,公尸来燕来宜。尔酒既多,尔肴既嘉。公尸燕饮,福禄来为。凫鹥在渚,公尸来燕来处。尔酒既湑,尔肴伊脯。公尸燕饮,福禄来下。凫鹥在潀,公尸来燕来宗,既燕于宗,福禄攸降。公尸燕饮,福禄来崇。凫鹥在亹,公尸来止熏熏。旨酒欣欣,燔炙芬芬。公尸燕饮,无有后艰。
【赏析】
关于这首诗的主旨,《毛诗序》曰:“大平之君子能持盈守成,神祇祖考安乐之也。”孔颖达疏云:“《凫鹥》诗者,言保守成功不使失坠也。致太平之君子成王,能执持其盈满,守掌其成功,则神祇祖考皆安宁而爱乐之矣。故作此诗以歌其事也。”而宋人范处义则认为:“《既醉》、《凫鹥》皆祭毕燕饮之诗,故皆言公尸,然《既醉》乃诗人托公尸告嘏以祷颂,《凫鹥》则诗人专美公尸之燕饮。”(《诗补传》)胡承珙《毛诗后笺》亦曰:“《既醉》为正祭后燕饮之诗,《凫鹥》为事尸日燕饮之诗。”后人多从范胡之说,如程俊英《诗经译注》说:“这是周王祭祀祖先的第二天,为酬谢公尸请其赴宴(古称“宾尸”)时所唱的诗”。从诗的内容看,后一说比较贴近诗意,取之。
全诗五章,每章六句。每章均以野鸭沙鸥起兴,兴中带比,以野鸭沙鸥在河水(河滩)(河渚)(河汉)(峡口)象征公尸在合适的地方接受宾尸之礼,此时,公尸来到宗庙心情或宽慰或畅欢或安舒或欢洽地接受宾尸之礼。而献给公尸的酒浆清醇甘甜,献给公尸的菜肴香酥鲜美。通过公尸与神灵的沟通,人们祈求神灵赐福赐予公尸,并赐福于参祭的人们!
全诗五章,每章结构相同,内容也基本相同。在用字用词上诗人非常谨慎,如每章首句的变化就在于“在泾”、“在沙”、“在渚”、“在潀”、“在亹”,均为野鸭沙鸥停留的地方,意思变换不大,诗人只是为了押韵的需要而变换词语罢了。第二句发生变换的是“燕来宁”、“燕来宜”、“燕来处”、“燕来宗”、“止熏熏”,则是反复强调公尸的愉悦的心情,进而让他更好地跟神灵交流。第三、四句写酒之美,菜肴之美,用了“清”、“多”、“湑”、“欣欣”、“馨”、“嘉”、“芬芬”等词,欲以从不同的角度表示对这一次宴请的重视,最后一句则是神灵对人们的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