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跋其胡,载疐其尾。公孙硕肤,赤舄几几。狼疐其尾,载跋其胡。公孙硕肤,德音不瑕?
【赏析】
关于这首诗的主旨,旧说多主赞美之说,如《毛诗序》曰:“《狼跋》,美周公也。周公摄政,远则四周流言,近则王不知,周大夫美其不失其圣也。”当代研究者则多以为其是对贵族“丑态”的讽刺,如高亨说:“这首诗当是西周末期的作品。周幽王是个暴君,又信任一个名叫虢石甫的奸臣,所以对劳动人民的剥削与压迫更残酷了。幽王当时可能封虢石甫于
地,
地劳动人民唱出这首歌来讽刺他。”闻一多先生则提出了不同的看法:《狼跋》“对于公孙,是取着一种善意的调弄的态度”,而余冠英先生承闻先生之说,亦认为这是一首讽刺诗,诗中把“公孙”比作老狼,嘲笑其步态丑笨,进退困窘。细味全诗,闻先生之说较为贴近诗意。
全诗两章,每章四句。每章首两句描写了老狼进退两难的可笑之态:它肥胖、笨重,往前走时踩到了颈上下垂的肉,后退之际却又绊到尾巴跌倒了,看着它那进不得退不得的可笑之状,实在是让人忍俊不禁啊!诗人对公孙的体态的描写,即取了这样一只腹白肥大、“前颠从踬”的老狼作喻比人。下一句“公孙硕肤”就写出了公孙肥硕的形象,“硕肤”即大腹便便。马瑞辰《毛诗传笺通释》曰:“硕肤者,心广体胖之象。”一位肥硕的公孙,却脚蹬色彩鲜艳的朱鞋走路,那个样子一定非常可笑,“赤舄”即赤色鞋;“几几”用来形容事物的鲜明,《毛传》曰:“几几,绚貌。”而这样的调笑,在当时来说,对公孙是颇有不敬之意的。故诗人在末章最后一句“德音不瑕”写道:你这德性倒不坏!化解了之前取笑其前颠后踬的体态,使揶揄成分向“开玩笑”转变,带上了一种特有的幽默感。
本诗通过漫画式的描写,突出刻画被嘲弄者形象的某种缺点或特征,彰显其滑稽可笑之态,使得这首诗带上了一种独具特色的幽默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