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放学的时候,牧非燃和宛忆深并排走着。马上就要春天了,记得前几天这个时间,天已经蒙蒙发黑,然后几分钟就变成墨黑色,却偏偏连颗星都没有。
他吊儿郎当的拎着书包,骑着一个变速自行车。变速自行车没有后座,但是为了可以载着她,牧非燃特意去改装了一下。虽然丑,但只要她能坐在上面就好。
他扶着把手,跟宛忆深说:“坐上去,今天早点送你回家,我还有事。”
夜有点凉,她双手插进衣服兜里,看着他的眉眼,然后说:“那你去忙,我自己走,用不了几分钟。”
牧非粮皱着眉头,声音也变的格外严厉,对着站在身侧的女孩说:“你们家那条小胡同,你晚上还敢自己走?赶紧坐上来,有这磨磨唧唧的时间,我都骑出去几百米了。”
非要送她不可是因为一次路过那时,看见几个小混混满身酒气的把她围在中间,伸出手就要拽她的校服,而且满嘴难听的话。
那时候他看见宛忆深虽然心里很无助,但表面却格外镇定,从肩上卸下书包就朝那群人脸上抡。一个混混没防备,书包带正好挂住了他的耳钉,在一用力,硬生生的豁开一个大口。
他用手捂着流血不止的耳垂,痛苦的直叫,剩下的那些人顿时就没了调戏她的耐心,直接动起了手。
牧非燃一见,丢下自行车就冲了过去,他打架厉害,拳头硬,而且每一招都卯足了力气往他们颧骨的地方招呼,甚至还用膝盖往那群人身上最脆弱的地方顶。用了不一会儿他们都哭爹喊娘的跑了。
等他打完架,就看见宛忆深靠着墙抱着书包,目光里好像藏着浅浅的惊恐,可最后只是轻轻的走过去,说了一声谢谢就离开了。
他感觉肚子里憋了一股气,自己玩了命的打,她却不冷不热连一句关心的话也没有。
其实那时不是不关心,不是不想问,只是不熟,所以不知该如何走向前。
从那以后的一段日子,每当放学,牧非燃都会在她身后隔一段距离跟着她,看见她安全的进入楼道,才转身离开。
再后来,两个人的话多了,她才同意坐着他的车回家。
那一天,牧非燃的心情很好,不为别的,就为身后的座椅终于不用空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