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是第一次过生日,他也是第一次给人过生日。
路惜珺觉得,这个夜晚更加的难得和珍贵了。
大半杯红酒喝下去,她感觉脑袋晕乎乎的,可又被酒精带来了勇气,敢抬眼去迎视他看过来的重眸。
“你还没有回答我……”她还在执著于之前询问的事情。
“嗯?”路邵恒挑眉。
“为什么……”她瞅着他追问。
明白过来她所指的是什么,路邵恒微微低了下重眸,嘴角轻勾了下,“很想知道?”
“很想!”路惜珺忙点头。
“哪有那么多的为什么。”他却轻轻摇头,很是漫不经心的回了句。
男人正捏着长脚的酒杯,说话时里面的红色液体就随着他手里的动作在轻轻的晃,烛光下眉目冷峻,英挺帅气。
心底的一根弦被拨动,颤颤的余音袅袅。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就是这样一句淡淡的没有明确答案的回答,却比有答案要来的更慑人的多。
或许是敷衍的回答,或许是一时的兴起,这些对于路惜珺来说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在十八岁的今天,有个人愿意这样无条件的为了她花心思,哪怕是虚假的真实,她也愿意傻傻的相信。
不知是不是心里情绪的激荡,她脑袋一空,将杯子里面剩下的红酒一口气喝干了,然后圆圆的小脸就更显得呆了。
男人的手臂伸长了过来,将她手里喝空了的酒杯拿起来,然后倒满了之后又重新放回了她的手里。
“路邵恒。”她呼出口气来,坐直了些身子的喊他。
好似,直接喊他的名字,对于她来说都是一种挑战,都需要积攒起一些力量。
“唔。”路邵恒挑眉,等待着她的下文。
“谢谢你!”她直视着他的重眸,每个字都说的特别认真。
“嗯,我接受了。”路邵恒点头。
见女孩子露出笑靥来,他眯起了重眸,故意用很深长的语气继续了句,“我那会儿说的话,不是玩笑。”
“呃……什么?”路惜珺脑袋还没转过来,困惑的表情。
“报答。”路邵恒喝了口红酒,放下时说。
他刚喝了的红酒,薄厚适中的唇上还有着一片光泽,她看着心头麻酥酥的发烫。
“……”路惜珺眨巴眼睛,回不出话来。
夜半,夜深。
哪怕是平时人聚集最多的江畔边,此时也没有多少人了,从餐厅一走出来,清凉的江风便迎面而来。
十二点的钟声敲响,一瓶红酒也都饮尽,从未喝过酒的路惜珺几乎是被他给半扶着走出来的,餐厅经理早早的将门推开,微笑的颔首送别着。
每一步踩下去好像都是软的,若一个不经意间,好像也都能踉跄的倒下去。
即便是这样,迈出餐厅时,路惜珺还是不由自主的慢下了动作,因为十二点已过,仙度瑞拉的梦境也要结束了,她很舍不得。
始终用结实手臂搀扶着她的路邵恒,重眸一直凝着她,透过那双圆圆又亮亮的眼睛,好似能看出女孩子心底最真实的想法一般,他手臂往回收拢了一些,贴近了一些的低声说,“以后每年,我来给你过。”
路惜珺呆呆的看着他,被他带着一步步走出餐厅。
这个时候的她,还不知那其实是他脱口而出的承诺。
也都是喝了酒的,路邵恒没办法开车,走到车位时,早就联系好的代驾早早等候在那里,打开车门后,两个人依次的坐了进去。
很快,吉普车就在夜色里行驶起来,H市两边的霓虹在车窗外退成两道华丽的光线,如梦如幻。
路惜珺没有办法去欣赏,之前在餐厅里面还好,出来时她就觉得脑袋更加迷糊了,好像看哪里都是有重影的,一阵阵的酒精侵袭入脑,神识集中不起来。
“哪里不舒服?”路邵恒就坐在她旁边,很容易发现她的异常,出声询问。
只喝了一瓶的红酒,他也跟着一起喝,她前后加起来也就喝了三杯而已,可是看过来的眼神就已经茫了。
“有些迷糊。”她抬手按了按蹦跳的太阳穴,老实的回答。
见状,路邵恒皱眉,观察着问,“只是头疼吗,有没有想吐。”
“没有……”路惜珺摇了摇头。
“躺下睡一会儿。”他说着,自己往车门边挪了挪,将位置空出来很大一块。
“没关系的……”她轻轻的摇头,有些口齿不清了。
“躺下。”他拍了拍车座空的地方,语气变成命令了。
果然,路惜珺瑟缩了下,迷迷糊糊的瞅了瞅他的神色,听话的整个人慢慢的向右倾斜的躺了下去。头刚要沾上真皮座椅时,被男人忽然伸出了手,然后脖子枕上了男人的腿。
她一下子屏住呼吸了,感觉两边太阳穴蹦 的更厉害了。
“睡一会儿。”路邵恒见她瞪大眼睛在那,再度命令。
看着躺下来的女孩子,身子越来越拘谨的僵硬,却在他话音落下后立即闭上了眼睛,他在心里不禁叹了一声。
真乖啊!
随着前面司机稳稳的车速,以及酒精的促使,路惜珺没多久就迷迷糊糊的晕睡过去了。
车子驶进别墅院子里时,结账给了代驾的司机,路邵恒试图叫醒了她两次都没有回应,缩在那里脸红扑扑的像是一只烂醉的小猫,最后他干脆的将她从车上抱下来。
这个时间路家已经没有下人在走动了,路邵恒抱着她直接奔入她的卧室,推开了门走到里面,将她动作放轻的放在大床里,同时抬手开了床头的壁灯。
很贴线条的黑色小礼裙,是他专门找设计师设计的,全世界独一无二。
明明只是家里寄养的一个可有可无的女孩子,有时连看她一眼都觉得烦,可眼前就总能浮现起她垂着红红眼圈不敢反抗的样子。也根本没有什么特别之处,长相比不上见过的任何一个如云的美女,可给她准备礼物时,却是无端的费了心思的。
给她的,就想是别人不会有的。
圆圆的小脸上一丝瑕疵都无,没有任何胭脂水粉的俗气,黑裙与柔白的皮肤相称,显得微张的红唇就越发的活色生香。
而且女孩子这会儿有些稍稍侧躺的姿势,裙摆都有些被蹭的往上了,笔直纤细的腿露的更多,尤其是躺在那里随着呼吸而微微起伏的胸……
路邵恒并没有立即离开,而是坐在了距离大床有几步远的椅子上,从口袋里掏出烟盒来,放到嘴边点燃一根的吸。
烟雾团团升起,狭长的重眸始终薄眯着,一瞬不瞬的盯着床上躺着的初涉人世的花儿,俊脸上有情绪交织在一起,好似是在纠结或者犹豫着什么。
夜半时分屋子里面也特别的安静,只有她轻轻浅浅的呼吸声,像是他嘴里吐出的袅袅烟雾,又如有实质的,绕在他的心脏周围。
路邵恒重眸里的光亮,直直暗下去。
今晚的一切,可以说他是随心所欲,却也可以说是处心积虑。
心里某种邪恶的念头,像是蒿草一样疯长着,下腹一阵阵紧的都在叫嚣着,想要采摘的欲望根本阻挡不住。只是花儿太美好,让他心里还是滋生出一丝不忍,一丝踌躇。
很快,重眸的瞳孔眯的更紧,带着独霸的占有,好似是他的所有物一样。
有个声音最清晰:她是属于他的。
第二根烟没有抽完,他将烟蒂直接给捻灭了,镌刻的脸上卷起了势在必得的悍然。
起身走过去,然后……缓缓的俯身覆盖上去。
路惜珺始终处于大头往下沉的感觉,迷蒙间,感觉有人在吻她。
是那种动作很轻,呼吸却很重的吻。
她迷糊的睁开眼,就撞入眼前灼烫的视线里。
“呃……”她吃惊,不解又毫无防备。
整个人都被他给细密的压住了,陷入了柔软的床褥之间,喘息困难。
“醒了?”路邵恒似乎就等着她醒,见她睁眼便问。
“你……”她完全傻了,稍稍挣扎起来。
清醒前的记忆里,存在的都是他们从餐厅里出来,然后上了车,路途中他命令自己要躺着睡一会,便是浑浑噩噩的,可是这会儿一醒过来,怎么已经回到了房间里,而且还……
男人勾唇,直接捏住她的脸,不像是之前那样,直接更深入的吻。
路惜珺根本没反应过来,也没时间反应,被他强势的攻城略地,很快就被他舌头堵了一嘴的溃不成军。
她几乎快被他给吻晕了过去,尤其是他有种要活生生吞了她的架势,等着这个霸道的吻不知何时结束的时候,她才惊觉,身上那件漂亮像是公主的黑色小礼裙不见了。
像是一个出生婴儿般的,暴露在空气中,以及他的重眸里。
“你,你……你要做什么!”路惜珺结结巴巴,快哭了。
“我想要报答。”路邵恒手臂撑着,俯视着她说。
“报答……”她喃喃的重复。
这是他今晚第三次提起来,中间一次时还强调着不是玩笑,到了此时此刻,她好像有些懵懵懂懂他所指的是什么了。
“你不想给吗。”路邵恒呼吸喷上来,慢声询问。
“想的!”路惜珺下意识点头,很快却又继续说,“可是……”
此时他像是换了一个人,俊脸还是重眸里的神色那样的陌生,那样让人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