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对!”路邵恒接到好友的眼神示意,笑着继续说,“所以才是要你赶快消气啊,原谅他这一回,抓紧时间把手续办了,以后的小日子多美好啊!是不!”
秦苏抿着嘴唇,不说话,不发表意见。
“我今天来,就是想根据那个苦肉计的事情,跟你道歉的,你这要是始终不原谅的话,我这内心也不安啊!”路邵恒边说还边懊恼的直叹气。
“路队,我刚也说了,没有怪你的意思。”秦苏听后,语气温温的说着,不想让对方总是记挂在心。眼尾扫过一旁的男人,她语气凉了凉,态度明显,“虽说是你献计的,归根结底的责任却不在你。”
两个男人听后,互相望了一眼。
路邵恒这会儿倒是真的叹了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表示慰问,也是只能帮到这里了。
似乎合计不出来要怎么做才好的时候,路邵恒手机响了起来,示意的低声接了起来,挂断以后脸上的神色都不怎么好了,凝声说了句有点急事,就匆匆的离开了。
见路邵恒离开,秦苏也没有打算跟他多废话的意思,直接绕过他想往房子里面走,被他再次给挡住。
“秦苏,你原谅我吧!”司徒慎垂着俊容,可怜兮兮的。
“司徒慎。”同样喊了他一声吼,秦苏闭了闭眼,倒是很认真的对着他说,“你真是让我失望又伤心。”
被耍的团团转不说,这样严重的事情被拿来骗,她要怎么释怀。
她这样说,司徒慎心都像是被人穿着皮鞋碾一样。
“我知道,我知道。”他一连说了两遍,懊恼和愧疚的不行,“我知道自己这么做太过分了,可我发誓,我绝对不是想要让你伤心难过的!我特意找邵恒来,跟我一起承认错误,你别生气了好吗?”
“你知不知道我在得知你生病的时候,我有多害怕?我甚至偷偷跑去过墓地一次,我害怕到时我要去祭拜的不只是我爸,还有有个你。结果这一切都是你的苦肉计,你让我 ”秦苏越说心情越激动,干脆闭嘴的别过脸,看他一眼都来气。
司徒慎这会儿垮着脸,知错又心虚的在那,任由着她指责和数落,似乎若她想狠狠揍他一顿出气,他都乐不得的将脑袋给她凑过去。
等着她情绪平缓了一些了,他找准时机低声了说了句,“那你是希望我真的得病吗?”
“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秦苏一愣,下意识的解释。
“不是吗。”司徒慎低声问了句,又低低的继续说,“我骗你是我不对,我混蛋我该死,可是现在揭开是我装病,这不是比我真的得病要好的多么……”
闻言,秦苏再度愣住。
好像……
是那么回事……
不得不承认,她在误解了他的手机,听到路邵恒不小心泄露了事情真相的那一瞬,她是惊呆了,随即而来的是失望是生气,很多种负面的情绪混杂在一起。可是那么多情绪的最初,得知他只是装病,第一个反应是松了口气的。
因为她不用再去查医学资料,不用再联络那个专家,不用害怕以后只能在梦里见到他,不用不敢去想他有一天孱弱的样子……
秦苏抬手揉了揉眉心,感觉脑袋都被他有些绕的思绪乱了。
深呼吸了好几下,却也还是被他给绕乱的感觉,最终她只能恨恨的丢出一句:“神经病!”
晌午。
秦苏揉着眼睛坐起来,灿烂的阳光就都盈满了眼底。
她抬起双手分别揉在两边的太阳穴上,扫了手腕上的表针,竟然不知不觉间一觉又睡了过去,而且还睡了这么久。早上看着李姐送了小家伙出了家门去上幼稚园以后,她就回到卧室里想要躺着看会书,可书没看几页呢,她就先睡过去了。
最近不知道怎么了,动不动就能睡着,都说动物到了冬天会冬眠,她怎么也跟着凑热闹呢。
去浴室里洗了把脸精神精神,她感觉胃里面有些空,宅子里又只有她自己一个人,想着去冰箱里找点面条来煮着吃。到了厨房将冰箱打开,里面放有缠着保鲜膜的剩菜,隐隐有油腻的味道飘出来,她顿时皱鼻。
随即,便像是蝴蝶效应一样,她顿时感觉到恶心,转身就趴到水池里,不停的呕起来。
好半响,那种胃里的不适感才好了一些。
双手抵着琉璃台的边缘,她慢慢的直起身子来,不禁想起了前两天陪好友路惜珺去做产检出来的时候,也曾有过这种情况,加上好友当时说的话,以及很长时间以来她的犯困和嗜睡……
秦苏微微睁大了些眼睛,却又摇头着。
不可能吧……
伸手抚着刚刚舒适一点的胃部,不自觉的再慢慢向下滑至到小腹,她的手指在慢慢的收紧。
或许,是不是像好友开玩笑所说的那样,去医院挂个号检查一下,亦或者可以先到药店里买个试纸看一眼。虽说可能性不大,但是万一呢……
不管是哪一种,就目前来说,秦苏要做的是将已经满了的垃圾袋系好,扔到院子外面的垃圾桶里。
一边想着那种可能性,一边换了鞋走出去,大门一打开,蹲在那的男人立即就入眼。
秦苏倒是没什么太惊讶,因为东窗事发以后,他就像是蹲点一样的跑来这里,希望能够得到她的原谅。
司徒慎见她出来,也立即一个高的窜起来,摇头摆尾的就凑上来。
淡淡的收回目光,秦苏拎着垃圾袋就要继续往前走,他殷勤的伸手,“扔垃圾吗,给我,我帮你扔!”
“不用。”秦苏嫌弃的拒绝。
只是走出门厅后吓了一跳,院里四处都插着白色的旗,就连已经枯了的大树上也都挂的四处都是,正迎风拂动着。
她正呆怔间,他一直背着的右手也拿出来,手指间握着一个更大的白旗。
“干什么?”她后退了半步。
“我错了。”司徒慎眨巴着黑眸,摇晃着手里的白旗。
秦苏这才明白这些白旗都是他的杰作,也知道他这么做是什么意思,明显是以投降的姿态来跟她示弱道歉的。
“赶紧都给我清理掉,弄得跟死了人一样!”秦苏看着满眼的白,感觉头都昏了,没好气的斥。
“那你消气了吗?可不可以原谅我了?”司徒慎试探着问,还又晃了晃手里的白旗。
见她横过来一眼,他耸耷下眉眼,之后眸光动了动,又冲她伸出了掌心,“秦苏,我真的知道错了,要不你打我手板吧?”
说完,倒真像是古时候夫子会惩罚学生时打手板的情景。
“少给我来这一套,你是舟舟吗!”秦苏见状,几乎低吼。
黑眸眨巴,他继续提出来,“那换别的,上次我说要给你去KTV唱《我有罪》你不干,那我把印象麦克风拿到这里,给你天天唱吧,唱到你什么时候原谅我为止?”
“接下来呢,你要不要来个负荆请罪?”她冷笑着磨牙,冷讽的问。
“管用吗?”谁知他听了以后,却还认真的问。
秦苏简直没办法跟他继续说下去,很怕自己下一秒会背过气去,连垃圾都不扔了,直接扭身想要回屋去。
“老婆……”司徒慎眼疾手快的从后面抱住她。
“我不是你老婆!”秦苏挣扎。
“你是你是!你就是!老婆,老婆――”他更加紧的收拢着手臂,始终得不到他的原谅,到最后也只能这样无赖的抱着她,哼哼唧唧的,“我这辈子就要你一个老婆,你也只能当我的老婆!老婆,你原谅我吧,原谅我吧!”
他左一个老婆右一个老婆,一口一声的,叫的秦苏耳朵都嗡嗡响了。
“你放开我,松手!”咬牙的低喊着,她快抓狂。
“我不放,除非你消气,我真的知道错了,我在也不敢了,我可以发毒誓!”司徒慎猛摇头,将俊容往她颈窝里面埋,嘴里可怜兮兮的不停求着。
很用力也没有掰开他紧在自己腰间的手,只是能暂时半转过身子,忍不住想要张嘴骂他时,眼前却忽然一黑。
紧接着,整个人软绵绵的倒了下去……
医院,病房。
意识一点点重回大脑,秦苏微微的睁开眼睛,最先入目的便是满眼的白,鼻间微刺的消毒水味也让她知道自己正身处于何地。
睫毛颤着完全睁开,稍微半转了下视线就能看到守在病床旁的男人,正用厚实的掌心包裹着输液的针管,这样进到她体内的液体也就不会太冰凉。
司徒慎始终都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稍稍有动静时,他就已经发现,待她完全醒过来时,他才忙欠身上前。
“你醒了?”他刻意放低着声音问,眼神关切。
“嗯……”秦苏轻轻应了声,眼珠转了转,还有些恍惚的问,“我怎么了,这里是医院吧?”
“秦苏,你把我吓坏了!你忽然昏倒,所以我直接送你来了医院。现在怎么样,有没有哪里觉得不舒服?”司徒慎喉结滚动,执起她的手放在薄唇边不停的亲,表情到现在还心有余悸。
秦苏听后,也是慢慢回忆起来失去意识以前发生了什么事,好似他那会儿正抱着自己,也并没有多剧烈的撕扯,只是想挣脱开而已。想骂他的话也没出来,就觉得眼前发黑,四周所有的事物都飞速的旋转起来,模模糊糊的意识里,也都只停留在他最后焦急的呼唤声当中。
“怎么不说话,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司徒慎见她不出声,急切的问着,黑眸里的担心情绪都在燃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