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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第一次约会

“民女不才,略知一二。”

在现代时,她曾经为了学习如何在商场上使用各种计谋,而特地熟读过三十六计和孙子兵法,也认真学习过很长时间的围棋。

因此,对于下棋,她虽不敢说自己下得有多么好,但是,一般的对局,她还是可以游刃有余的。

“既然如此,那来与朕下上一盘吧。”

皇帝说着,也不待欣悦回答,便与身后的小太监吩咐道:“去,准备一下。”

“奴才遵命。”那小太监闻声,当即答应着前去准备了。

皇帝则是从桌案前站起身来,向着御书房旁边的小厅里走去。

欣悦见状,自是连忙站起身跟上,落后一步跟在皇帝后面,慢慢走着。

来到小厅的时候,只见桌子上,棋盘棋子已经就绪。

甚至于,就连茶水亦是一应俱全。

两人相继落座之后,皇帝开口说道:“江姑娘,朕乃长者,理当让让你,就你先走吧。”

欣悦也不推脱,坦然说道:“民女谢皇上承让。”

说着,欣悦已然执起黑子,动作熟练地放到棋盘之上。

皇帝一看她那拿棋子之时的姿势,便已知深浅。

欣悦拿棋的姿势,很是漂亮,食指与中指交叠与棋子上下,随着“啪”地一声响起,下子之时掷地有声。

乍一看去,非常的有气势。

她的老师曾经告诉过她:“棋盘就是战场,下棋时的气势,也是必不可少的。”

相对的,皇帝的姿势,亦是如此。

落子之时,同样让人感觉到一种不可忽视的压力扑面而来。

欣悦知道,自己算是碰到对手了。

于是,好胜心霎时间被挑起……

伴随着棋子交叉落在棋盘之上,一时间,室内只能听到噼噼啪啪的落子之声。

周遭,竟是一片安静。

才刚开始布局,皇帝眼中已经有一抹惊讶一闪即逝。

抬眼看了看坐在对面的欣悦,只见她那一双清眸,正直直定在棋盘之上。

那模样,相当的全神贯注。仿佛,周遭的一切,已经不能引起她的注意一般。

唯有棋盘上的输赢,才是她此时最为在意的。

这种专注的模样,就是皇帝见了,亦是不免被勾起了些许好胜之心。

尽管棋局只是刚开不久,但是,他却能够看出,欣悦的布局,精心奥妙。看似简单的一步,却是有可能有着更加绝妙的后招。

于是,他也不得不凝了神,专心注意棋盘之上的每一点变化。

时间如流水一般,眨眼即逝,当沐辰与皇甫文涛进入御书房之时,映入眼帘的,便是皇帝与欣悦二人,皆是专心下棋的模样。

两人那种专心的神情,就连手中端起茶杯来,喝茶之时,目光都依旧是盯着棋盘之上的。

这一幕,看在两人眼里,都不免有些惊讶。

要知道,皇帝的棋艺,自小便接受熏陶,可是非常高深的。

平日里下棋之时,他几乎都是无往不胜。

并且,下棋之时,神情总是悠然自在得很。

可是,欣悦,竟然能够令他如此认真起来。

二人见状,不由得交换了一个眼神。而后,放轻了脚步,那两人所在之处走去。

仿佛,生怕惊了他们似的。

直到,在两人身旁站定之后,二人这才看向棋盘之上,想要看清楚,现在是什么局势。

此时此刻,两人行棋已至中盘,在看清楚黑白子现下的情形之时,皆是不由得一阵惊讶。

此盘棋局,二人竟是旗鼓相当,甚至于,或许,欣悦还略胜一筹。

而欣悦,此时也已经注意到了棋盘上的局势。

心下一紧,暗道:有谁敢赢皇帝的吗?

于是,从下一步开始,她便刻意让招,给皇帝机会扳回劣势。

伴随着棋子相继落下,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到了收官的时候。

欣悦提着的一颗心也终于放下,这棋盘之上,显然,她是输了两个子。

直到最后一颗子落下之后,皇帝并没有急着数地。而是,目光诡异地看着欣悦。

欣悦则是故作镇定,开始数地,而后有些不自在地笑道:“皇上的棋艺真好,你看,民女输了两个子呢。”

“才两个子而已。”

皇帝的脸上,并不见高兴,反倒是沉着脸,看着欣悦。

“欣悦,看不出来,你的棋艺这么好啊。”

还是皇甫文涛见状况不对,连忙开口打圆场。

“呵呵,”欣悦微微一笑,有些不好意思道,“哪里好了?不是输了两个子么?”

“跟父皇下棋,只输两个子的,你还是第一人呢。你还敢说你棋艺不好?”

皇甫文涛此言一出,欣悦当即明白了,原来,自己输得还是太少了。

早知道会惹皇上不高兴,她就再多输一点儿了。

不过,她不知晓的是,皇帝之所以不高兴,就是因为欣悦让他了。

而且,还是当着自己的臣子和儿子的面。

不过,眼见欣悦这副似乎不知轻重的模样,转念一想,也就算了。

目光,转而看向皇甫文涛和沐辰,开口说道:“你们两个一起过来干嘛?”

“父皇,江姑娘刚来京城,儿臣与小王爷打算带她一起在京城四处转转。所以这才特地过来看看,你们谈完话了没有。若是谈完了,我们就直接领人了。”

一反常态的,平日里冷漠寡言的皇甫文涛,在皇帝面前,竟是十分恭敬,并且,也并不算冷漠。

“哦,既是如此,那你们去吧。朕这里也还有公务要处理,不便耽误时辰了。”

皇帝听皇甫文涛这么说,便爽快答应道,随即又说:“江姑娘,平日里若是有空,不妨常进宫来与朕切磋切磋棋艺。”

“民女遵旨。”

欣悦闻言,连忙从椅子上站起身来,恭敬说道。

“嗯,如果没别的事,你们就先退下吧。”

“父皇,儿臣告退。”

“民女\微臣告退。”

三人躬身行了一礼之后,便都转过身,退了出去。

而老皇帝,则是看着他们走出门去之后,口中嘟囔着说了一句令一旁伺候的小太监莫名其妙的话语:“难怪朕会输了。”

而那小太监闻言,则是在想:皇上不是明明赢了吗?为何却说是自己输了?

一路走出御书房,三人一齐向宫门口的方向走去。

“欣悦,想不到,你除了弹得一手古筝,竟还会下一手好棋。”

皇甫文涛一边走着,一边说道。

“是啊,我也想不到,破庙里随便救个人,居然还是当今五皇子。”

欣悦不冷不热地说着,看那表情,仿佛是生气了一般。

“呃……”皇甫文涛被她这句话给噎着了,当即不知该如何回答。

沐辰却只是走在欣悦身旁,暗中偷笑不已。

却被皇甫文涛抓了个正着,狠狠瞪了他一眼:真没兄弟义气,枉我刚才还帮你去父皇那里救人。

而沐辰则是非常无辜地回看过去:我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啊,与我何干?

欣悦走在两人之间,自是注意到了他们两人之间的神色。却也只是但笑不语。

“欣悦,你知道,我不是有心想瞒你的。”

皇甫文涛着实口拙了起来。

“是啊,你就原谅他吧。他当时的处境,的确不宜暴露身份。”

沐辰见状,似乎很是够义气地为他说情,却没想到,迎来欣悦狠狠一瞪:“沐辰,你也一样。明明知道,都不告诉我。”

其实,欣悦口中虽是这么说着,心里其实根本一点儿也不介意他们不让自己知情。

毕竟,这是人之常情,不是吗?

只不过,被她这话头一堵,两人皆是一阵无语。

就在这时,一声“辰哥哥”传来,三人皆是不由得回首望去,只见那人见人怕的安平公主脚下迈着欢快的步伐,正向着此处快步走来……

沐辰见状,不着痕迹地靠近欣悦一步,将她纳入自己怀中。

而那小丫头奔跑而来的步伐,在见到这一幕之时,当即收住,停在了三人面前。

“是你?为什么你会在这儿?”

安平公主一看见欣悦,秀眉微微蹙起,显然,有些不悦。

“我为什么不能在这儿?”

欣悦直觉的这安平公主挺有意思,于是,以一种开玩笑似的语气反问回去。

“这里可是皇宫,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安平公主闻言,连忙义正言辞地强调。

这时,站在一旁的皇甫文涛发话了:“安平,别胡闹!欣悦是父皇宣进宫来的。”

“父皇宣进宫来的?”安平有些不可置信般口中喃喃说道。

“是啊。正是皇上宣她进宫的。”

沐辰也自一旁附和道。

“父皇宣她进宫做什么?”

安平公主显然还是有些不相信。

“还能做什么?当然是要见见赐婚的对象呗。”

沐辰耸了耸肩,一脸的理所当然。

“赐婚?辰哥哥,父皇要把她赐给谁?”

安平一听沐辰这么说,当即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自心底缓缓升起。

“还能赐给谁?当然是我。”

沐辰一脸骄傲地说着,唇边牵起一抹浅笑,而后道。

“胡说,父皇怎么可能把她赐给你呢,我不相信,我要去找父皇理论。”

安平一听这话,情绪立马激动起来,转身便飞快得跑开了去。

就如同来时一样,来去皆是一阵风。

欣悦见状,不由得有些担忧地看着安平离去的方向,转眸看着沐辰,道:“她不会有什么事吧?”

“没事,就算是有,过几天就好了。她就是小孩子心性,欣悦,你不必往心里去。”

沐辰倒是并不担心。

“嗯,那就好。”

短暂的插曲过后,三人再度朝皇宫大门口转身走去。

到了宫门口之后,站在马车跟前,皇甫文涛便开口告辞:“行了,我的使命完成了。你们俩去城里逛逛吧。”

“怎么?你不一起去吗?”

欣悦闻言,显然有些惊讶。

毕竟,方才在御书房,他们说的可是要一起出去。

“欣悦,文涛刚回宫,现下很忙的。”

沐辰见状,从旁提醒道。

“哦,也对。”欣悦点了点头。

而后,便与沐辰一起上了马车。

直到马车离开皇宫,皇甫文涛都还站立在原地,看着他们的马车,越来越远……

马车出了皇宫没有多久,他们二人便一路走着,在京城的街道上四处游走。

即便是第一次逛街,欣悦却并不觉得新鲜。毕竟,古代的街道,大都是差不多模样。

只不过,京城的比起其他地方来,还要繁华一些,如此而已。

时值晌午时分,空中阳光正盛,却是不知何时已经褪去了秋老虎的炙热。

“欣悦,你不是想在京城开家酒楼吗?不若我们一起到仙鹤楼去吃一顿如何?那里可是京城名气最大的酒楼了。”

沐辰一边走着,一边开口提议道。

欣悦闻言,自是连声称好。

仙鹤楼,京城排名第一的酒楼。每日里客似云来,如果不是事先预定,是根本排不上队吃饭的。

欣悦随着沐辰一路走着,直到,脚下步伐停顿,抬眼望去,只见“仙鹤楼”三个大字在匾额上金光闪闪,很是耀眼。

此时此刻,早已有诸多客人在外排队等候。

在门口招呼的伙计,一看见沐辰出现,便连忙迎上前来道:“二当家的,怎么是您?您快请,快请。”

欣悦跟在沐辰身后,听见那伙计口中的称呼,不由得微微蹙眉。

这个称呼,好耳熟啊,好像在哪里听到过。

不过,是在哪里呢?

欣悦正自想着,脚下亦是随着他们向楼上走去。

却在走到二楼之时,忽然间想起,二当家这个称呼,好像是在扬风绸庄后堂时,经常听到那些伙计这么称呼沐辰。

那么,也就是说,这仙鹤楼,竟也是扬风旗下的产业?

那这仙鹤楼,现在不就是风家的产业了吗?

心里不免有些惊讶,但是,欣悦却觉得无所谓。

反正自己,现在与风家,已经没有关系了。

而京城,也不会有风清杨。

这么想着,她便放宽了心,与沐辰一路走向三楼。

在三楼,有一个包间,是专门为扬风的管事预留出来的。

所以,沐辰和欣悦自是得以直接进去。

楼下那些排队的人,虽然羡慕,却也无可奈何。

二人坐定之后,欣悦看了看四周,不可否认,这里的布置,很是奢华而又典雅。

但看这满屋子的红木桌椅,质地上乘的纱帐,以及这精致的琉璃杯。也能看出个所以然来。

这家酒楼,明显是走高档路线的。

沐辰很是随意似的点了几个菜,而后,伙计便退了下去。

“欣悦,我刚才点的几个,都是这里的特色菜,一会儿你尝尝。不过,我觉得,味道始终不如祥云酒家来得好些。”

“嗯,”欣悦有些感动地点了点头,而后又道,“沐辰,难为你有心了,还记得我要开酒楼的事。”

“欣悦,你这么说就见外了。皇上都说要下旨赐婚了。关心一下我的未婚妻,是我应该做的。”

沐辰唇边含笑,语气中却不免有些嗔怪之意。

“是,未来的夫君大人。你应该做的。”

欣悦调皮地答道,脸庞上,满是笑容。

菜都是现做的,所以上得并不算快。

两人闲来无事,先随便点了几样点心来解解闷。

直到菜色上来之后,方才开始细细品尝起来。

欣悦一道道菜吃过来,不禁觉得,嗯,味道的确不错。

只是,比起祥云的特色菜谱来,还是略微逊色了些。

“怎么样?有何感想?”

沐辰亦是随之吃了一口,而后问道。

“甜而不腻,口感丝滑,不错。”

欣悦很是中肯的评价。

“不过,这菜的做法,还是有些太过简单了些。”

“的确如此。跟你祥云酒楼的菜色,的确不能比。”

沐辰亦是赞同道。

不过,这顿饭,他们还是很给面子的全部吃光了,方才离开。

二人手牵着手,一路走在大街上,男的俊女的美,自是惹来不少人的瞩目。

自然地,姑娘家都是偷瞄沐辰,而男子,却都是明目张胆地看着欣悦。

那热辣辣的目光令沐辰顿觉心中不适。

本来只是牵着手,可是,却在见到那么多看向欣悦的目光之时,一把将之纳入怀中,仿佛宣示自己的所有权一般。

而欣悦,则是被他这突来的动作弄得不免有些惊讶。

抬眸看向他,不明所以地问道:“你这是干嘛?”

沐辰却是牵起一抹神秘的微笑,道:“把你藏起来。”

欣悦闻言,又看了看四周的那些火辣目光,当即明了。

好看的薄唇牵起一抹动人的笑靥,调侃道:“那我该怎么把你藏起来呢?”

话语间,二人心中都不可抑制地荡漾起一阵甜蜜。

却没有注意到,身后不远处,有一双眼睛,一直在看着他们两人的身影,以及,二人脸上那甜得挥不去的笑容……

“欣悦,我们去湖边走走,如何?”

“好啊,京城也有湖吗?”欣悦不禁好奇问道。

“当然。走,今日我就带你好好游玩一番。”

“那就有劳了。”

欣悦闻言,口中恭恭敬敬地说道,随即,两人都是扑哧一笑。

京城的湖,比起紫竹城的,还要大一些。

秋日的河边,垂柳随风摆动,入水之处,与那碧绿的湖水一同来回飘荡。

整个湖面,在午后阳光的照耀下,波光潋滟,很是迷人。

二人一同沿着青石小道走在湖岸边,手心传来的温度,让人安心,也让人幸福。

“沐辰,不如我们一起去湖上泛舟如何?”

欣悦目光瞥见湖面上有几条小舟漂浮其上,顿时也来了兴致。

“当然好。你说什么都好。”

沐辰宠溺一笑,牵着她的手便向前方租船之处慢慢行去。

过了没多会儿,湖面之上,便多了一条轻舟。

小舟被人划到湖中心的位置,便停了下来,任其自由飘荡。

沐辰与欣悦坐在船舱里,一人倒了一杯茶,小啜几口,时而观景,时而谈天,很是一番悠然自得。

倏然间,一个想法浮上脑海。

欣悦不禁开口说道:“沐辰,我有一个一个想法,不知可不可行。”

“哦?说来听听?”

沐辰眉梢一挑,显然也很是有兴趣。

“你说,在湖边开一家酒楼如何?你看,刚才我看这湖岸边有不少人人来人往,再加上前来游玩之人,肚子饿了,如果湖边恰巧就有这么一家酒楼,定会进来尝尝。想来,生意也会不错。时间长了,等大家都知道这里有一家酒楼的时候,若是对此处的菜色和价格都很满意,以后只要出来吃饭,也会想到刻意到此处来。你觉得呢?”

“嗯,这个提议……”

星眸微垂,似是在思索一般,随即道:“不错。只不过,这湖边目前为止还没有建筑物。如果要在此处开酒楼,需得向皇上申请,而后造楼,这工程,可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很可能得大半年才能完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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