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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章 谈判

心情久久不能平静,如同牢房外摇曳的烛火,风一吹便会起伏不定。

老崔依旧阴沉着脸,似乎还在期盼蛇神改变主意,然而这个心如磐石般的男人却丝毫不给老崔讨价还价的余地,断然摇着头,许久,叹声说道:“我不会改变主意的,不放就是不放,更何况她们只有在我这里才能继续维持生命,而且只有这样才能体现她们的真正价值。”

蛇神口中的真正价值难道就是为他们的祭祀充当祭品吗?难道一个人的价值仅限于此?我无法想象这些人是多么的轻视生命,但是那一幅幅惨痛的画面却早已在我脑海中闪现出来,血淋淋的,侵蚀着每一个脑细胞,直到头痛欲裂,想要呼喊,却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老崔还在与蛇神对视着,直到蛇神冷峻的表情变得极其阴沉,他才确信,这个条件是如何也不会达成的,救人已是无稽之谈。

老崔打消了这个念头,却依旧叹了口气,惋惜地说道:“救人不易啊,也罢,在你们眼里也许人的性命连草芥都不如。”

这本是一声感叹,然而听在蛇神耳里却像是对他的称赞。蛇神本是僵硬的嘴角竟扬起了一丝笑容,却又装作很无辜的样子说道:“人命固然重要,每个人从出生就开始背负起各自的使命,只是有的人天生高贵,而有的人则注定要为这些高贵的人而牺牲自己,他们的死是值得的。”

蛇神说着冠冕堂皇的言辞,再加上他那阴阳怪气的语调,听起来尤为的刺耳。蛇神的价值观已经扭曲了,与他讨论人的价值无非是枉费口舌,更不想听他继续吹嘘自己,于是我忍不住说道:“不要再说废话了,你答应我们的条件,我们给你含山玉片就是了。”

“哈哈哈。”蛇神听了我的话之后连笑三声,说道:“这才对吗,做人就是要豪爽一些。”

如此的笑声倒是第一次从蛇神口中发出,然而他笑的越爽朗,其中暗含的寓意就越是难以猜测,谁也无法想象,此时的蛇神又打起了什么鬼主意。

“一句话,你放了我们,交出解药,我告诉你含山玉片的下落。”老崔见蛇神笑意不止,断言说道。

半晌,蛇神止住了笑容,大张的双眼再度眯成了一条缝隙,缓声说道:“不,你先告诉我含山玉片的下落,等我找到了玉片自然会放了你们,解药也当然会双手奉上。”

蛇神毕竟是老奸巨猾,只言片语竟糊弄不了他。蛇神此话一出,老崔的神色也暗淡了下来,他自然知道,只有含山玉片能够保住我们的性命,如果告诉了他们含山玉片的下落,那我们的死期也就不远了,蛇神本就是个伪君子,他的话就算是死也不能相信。

“不行。”老崔思索了片刻,摇头说道:“得不到安全的保证我是绝对不会说出玉片的下落的,说了就是一个死字,不说也是死,既然怎样都活不了,我为什么要单独便宜了你呢?”

老崔所言属实,却又带着些挑衅的意味,他是认定了含山玉片对于蛇神的重要性才敢用如此语气说话的,无非就是想以此要挟蛇神,好让他改变主意。

然而,蛇神的反应却有些出乎意料,他没有被老崔的话所激怒,也没有好言相劝的迹象,而是换上了一副极其冰冷的表情,如同一具死了多年的尸体,那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嘴唇泛着苍白,吞吐着寒流一般的气息。

昏暗的牢房因微弱的光线变得更加诡异,僵瑟的气氛也因蛇神的改变而愈加的阴沉。浑浊的气息,凝固的空气,都在这一刻平添了几分幽静,这是死一般的寂静。

许久,无声之中是蛇神的一声浅笑打破了这压抑的气氛。他的笑声有一丝阴冷,却并非先前的冷笑,仿佛真如蛇吐信子一般的妖异,又暗含着一股极其有力的名震,似是要撕开人的心肺。

低沉的笑声在牢房之中久久回荡着,良久方才消散殆尽。在那之后,蛇神的面孔便由苍白变色了铁青,而那起初光滑的皮肤上竟也生出了清晰的皱纹。

蛇神缓缓地开动了嘴唇,连同脸部的皮肤也跟着起了褶皱,随着他唇齿的张合,一阵低沉的说话声也随即而出。

“我说过,从来没有人敢跟我提条件,你们是第一个,我已经忍让咱三了,也算是仁至义尽了。既然你们不领情,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冰冷的声音划破空气,传入人的耳朵里。没有一丝的惧怕,却是一种由衷的气愤涌入心头,让我忍不住想要还口。

“要杀就杀,用不着说这么多废话,总之我们是不会交出含山玉片的。”我料到蛇神不会取我们性命才会说出如此的话来,依仗着含山玉片底气也足了许多,就算他此时的样子有些让人生畏,但他想要的终究还是那块玉片,只要我们不说出它的下落就没什么好怕的。

话虽如此,可是从蛇神的反应来看,他似乎已经不打算与我们讲和了,难道是我猜错了?如今的蛇神已经改变了心意?

“要死哪里有这么容易,也许你们还没有体验过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感受吧。”蛇神一语道破了其中的缘由,看来他是要准备要对我们用强了。

有什么比死更可怕的,生死不能无非就是受些皮肉之苦,我早就做好了心里准备,此时更是没有半分惧怕,冲着蛇神轻蔑地说道:“要杀要剐随你便,我要是喊一声疼就认你当孙子,哈哈。”

难得的笑声从我口中发出,这一声笑得如此爽朗,感觉自己好像是一个即将就义的壮士一样,一吐心中的愤恨,却又增添了几分豪迈。

蛇神愤怒了,这是我所料到的,像他这种自命清高的人是绝对容不下他人的轻视的。这也是我要的结果,哪怕他因为怒火而起了杀心也好,这样也能免去我们求死不能的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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