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人如此大胆,竟敢在此时抬着棺木上街。”祁詹北身边最得力的太监总管徐喜尖锐的声音一出,在两旁的路人纷纷惊讶的看向在那边的抬着棺木的人。
那是那些群人像是没有听到一样,依旧是吹着喇叭往前走。
徐喜示意后面的侍卫上去处理,没多久那么就打了起来。
良妃就瞧着那儿乱成一团,哀鸣声却一直未断,突然间被四人抬着的棺木往上面一抛,棺柩的盖子随即就上前翘了起来。
棺柩的盖子一落地,不知哪个侍卫往棺柩的地步一掌推去,棺柩内的身体就被推了出来。
良妃就只瞧见穿着白色罗裙的女子,身体轻飘飘的在空中,随即就要落在地面上了。
就在此刻,祁詹北突然松开怀里的女子,一个跃步将那一尸身环保在怀里,良妃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这一幕。
她瞧不见那白衣女子的面容,只看到皇上抱着她,瞧见他竟然还低下头去,亲吻了那一个女人。
那女人,不是应该死了吗?
皇上,他是疯了吗?
夜黑,繁星满天。
良妃得知皇上在御书房翻阅奏折,想到今日在宫外大街上发生的事情,又想到那个女子被重新放入棺柩当中,却被皇上命令送入了公主,还放在了凤鸣宫内。
良妃就觉得心中痒痒,想着去凤鸣宫一探究竟,她想要看看这棺柩里面的女人到底是怎么样?既然已经死了躺在棺柩当中,为何还能够迷惑得了皇上。
到了凤鸣宫门口,良妃就后背一股凉意。
这凤鸣宫许久未有主子入住,殿外面的花草虽有人栽种呵护,可也不似其他妃嫔宫中的茂盛,看上去有点凄凉凉薄,一股阴冷的感觉在背后窜起。
“跟上些。”良妃令身后的婢女跟上自己,也让自己壮壮胆子。毕竟这黑夜里来这无人居住的宫殿,翻棺柩,听上去也是件极为恐怖的事情。
“咯吱。”殿门被良妃轻轻推开,老旧的木门摩擦间发出陈旧的声响,良妃的心啪嗒跳了一下。
她捂着胸口迈进一只脚进去,心跳实在厉害,可她强忍着。
“娘娘,奴婢瞧着我们还是回去吧。”奴婢小红心生害怕,不敢往前走。
良妃抬头间就瞧见了放在殿中央的棺柩,浅薄的月光洒在上面,似为其铺上了一层薄光,略显得灵异恐怖。
小红见着棺柩两腿直哆嗦,她可没有想到这凤鸣宫中竟然有棺柩,一步都不敢在上前了。
良妃心中虽害怕,可还是紧咬着牙关往前走了几步,直到这棺柩前面。白日里她没有细看这棺柩,此刻在月光之下这棺柩上面隐隐可以看到盛开的曼陀罗花,这曼陀罗花是南疆独有的花,也是死亡之花。它,色彩鲜艳如血。
“小红,把棺柩打开。”
小红脸色惨白,全身发颤,已经害怕的不行了。可是娘娘的吩咐她不敢不做,若是违背了娘娘的命令,怕不是此刻被吓死也是会被杖打至死。
她战战兢兢的走到棺柩前面,抬手用尽了全力推着棺柩,可是棺盖实在太重她只推开了一点点。
“真是没用。”良妃有些急了,也伸手去推。
她累的额头都出了汗,好在棺盖终于被她们给推开了,她抬手擦拭额头的汗水,眼神瞥看向棺柩里的物件。
眼孔放大,怔住,全身僵硬。
汗从身体的每一个毛孔中渗出来,不是因为累着出的汗,而是被惊吓出的冷汗。
“娘……娘娘,死……死人……”小红吓得摔倒在地,嘴唇颤抖的已经说不出完整的话了,腿间湿透了,一股尿骚味充斥着整个房间。
良妃回过神,细细看着棺木的女人。眉目清秀,睫毛长而密,唇薄红润,身上一袭素白衣,最重要的眉心一点红,完全与养心殿内的画中女子无异。不,比画中女子更生动,美艳。
良妃前所未有的感觉到冷,这女子她以为只存在于画中,却不想真的有这么一个人。而且,她死了?
一阵凉风吹来,卷起了屋内的卷帘,撩动帘子上的珠子发出清脆的声响,亦吹动了女子身上的薄衣,露出一小段白皙的胳膊,月光将她肌肤衬托的愈加晶莹。
良妃慌乱的将棺盖阖上,转身快步离开凤鸣宫,就当她从未来过这凤鸣宫。
御书房内。
大太监总管徐喜见灯芯高聚,灯火摇曳,夜已深,他走到祁詹北的身侧,低头轻声道:“皇上,夜深了,该歇息了。”
祁詹北拿着毛笔的手顿了下,抬眸望向窗外,浅薄的月光洒在萧条的树枝上。
“是有些晚了。”
徐喜给在下边候着的小太监使了个眼色,小太监立即端来了一个盘子上,排放着写着后宫妃嫔的绿头牌。
“皇上,让哪位娘娘伺候您就寝?”
祁詹北瞥了眼摆放整齐的牌子,起身绕过书桌往前走去。徐喜立即跟上,在后头问道:“皇上,这是要去哪里?”
“朕去哪里还用得着向你汇报吗?”
徐喜身形一颤,皇上清冷的声音中夹杂着戾气,他不敢在多问,只有跟在其身后伺候着。
走了不久,徐喜看到殿门上的几个字,“皇上,这……。”这儿是凤鸣宫,现今无人居住,皇上怎么到这里来了。
不对,今日早朝之后,凤鸣宫就多了一口棺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