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寻衅滋事,聚众斗殴,扰乱社会治安,并且抗拒值法,这后果你们三个可要想清楚了!”中间的胖警察冷冷地看着易山三人,表情严肃,但内心里却也颇为焦虑,本以为三个小年轻涉世不深,三言两语便可唬弄过去,哪成想对方却不吃这一套。
易山和欧阳飞却不再答言,只是盯着三个警察冷笑。若雪在旁看着他二人淡定的样子,心里也着实安稳不少,而且发现欧阳飞也不像刚见面时候那么不顺眼了,还是有一点点帅气的,不,是一点点霸气,想着想着,脸色莫名又有点发红了。
三名警察看着他们三人却有点不淡定了,没成想三人年纪不大,尤其是两个男的,冷静的让人有点发虚,饶是那中年警察经历虽多,毕竟自己有些事是见不得光的,一时之间倒不知该怎么办才好。如此一来,双方都沉默了下来,气氛略显怪异。
过了片刻,中年警察猛下决心,打算先把这三人关上几天,或许便会害怕服软了,刚要说话。
“5,”却突然听欧阳飞说出了个数字,除了易山外,众人一头雾水地看着他。
“4!”
“3”
“2”
“1”
易山嘴角一扬,望了望对面的三个警察像嘲笑般地接道:“来了。”
众人一时还没明白过来,蓦地听到室外院内一阵汽车马达声,朝外望去,只见三辆警车驶了进来,停在院内。紧接着从车里下来了五六个人,在院子灯光照耀下,隐约能看清对方人脸。室内老王警官一看之下,仿佛吓了一跳,立刻站了起来,朝外走去,弄得身边那两个年轻警察一头雾水,一时不知是出去还是继续坐着,而此时易山的脸上笑意更浓。
不一会儿,老王警官便陪着来人一起走进笔录室,那两名警察目光落在来人的肩章上,立刻像弹簧一样,迅速站了起来。他们虽然开始并没认出来人是谁,但却认识肩章所代表的等级,那是一枝三花的一级警监啊,整个重庆还能有谁?来者便是最近刚刚升任的重庆市公安局王局长,所以老王一见便急忙迎了出去。
甫一见面,还未及寒暄,王局长便问所内是否有个姓欧阳的人,把老王问的一愣,瞬间把所内所有人员的名字在脑子里滤了一遍,刚要回答没有,但一想作为一方大员的王局长不会既然亲自过来问了,没道理没这么个人的。
见老王不答,王局长又问道:“最近有没有抓到什么特别的人?”
老王闻言一惊,心中立刻浮现出易山他们三个人,感觉到事情不妙,但既然局长问起,此时就算想隐瞒也晚了,于是便直接把人直接带到笔录室里。
王局长进门瞧见易山三人便问:“请问,哪位是欧阳中校?”
欧阳飞起身道:“您好,王局长。我便是欧阳飞,非常报歉让您百忙中还要到此跑一趟。”
若雪闻言,恍然心道:原来那个5000041号便是重庆市公安局局长啊,堂堂一个正厅级干部啊!他们到底是什么人啊,太牛了,想着又忍不住往欧阳飞和易山望去,易山像知道她心中所想似的,朝她微微一笑,若雪不由脸色一红。
“您好!”王局长忙应道,“我刚接到上级命令便赶了过来,上级指示一切听您的指挥。”
“指挥可不敢,但却有事要劳烦王局长。”欧阳飞闻言一笑,接着指向老王严肃道:“我怀疑这位王警官与当地一些黑社会相勾结,贪赃枉法,可能还有别的警员也参与其中,与地痞流氓狼狈为奸,请王局长尽快调查此事,这桌上的笔录便是其中一份证据,另外人证可以找‘三两’火锅店老板和店员他们。”
“好的,好的。”王局长忙不迭地答应,“我们一定立刻进行调查取证,无论是内部处理还是移送司法机关,我们都决不徇私庇护。”
派出所老王及相关人等听了,全都面色转白,部分人向老王看了看。老王自然明白他们意思是自己惹了大祸把他们害了,此时后悔也晚了,谁能想到眼前这貌不惊人的三人背景这么深哪。
欧阳飞又向王局长看了下,盯着眼睛一字一字地吐道:“我要你将重庆所有的黑社会全部扫光!”王局长听得一震,又听欧阳飞接着道:“我给你半年时间,如果你觉得有困难,我可以请别人来完成。”
王局长忙道:“没有问题,实际上,市委市政府也已经研究决定进行一次打黑专项整治,您请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欧阳飞听后笑了笑,道:“好,我相信王局长!”接着话题一转,“这样我们就先告辞了。”说完朝若雪打个招呼,和易山一起朝外走去。
王局长在后面擦了擦汗,说道:“慢走,不送呵!”
若雪看着派出所那几个警察满头大汗,惊惶失措的样子大感快意,走到王警官前做了个鬼脸,手一伸说道:“既然都放我们走了,那拿走的东西也得还给我们吧?”
“是,是。。”王警官有些结巴道,赶紧去把刚才没收的手机等物件还给若雪,不知是走得太急,还是心中害怕,中间还一个踉跄差点栽个跟头。
“对了,”欧阳飞走到门口又转身道:“如果需要我们作证,我们随时可以出证。”边说边指了指派出所老王他们。
“好,好。”王局长应道。
没过多久,重庆市打黑专项整治便轰轰烈烈的开始了,此次行动规模之大,范围之广,挖掘之深在全国都带来不小的震动,一些黑社会团伙,腐败高官纷纷落马。
易山和欧阳飞出去后直接叫了辆出租车将若雪载回家。在车上,三人商量了下要不要今晚就去若雪表弟家看看他的病况。易山考虑到时候已经不早了,此时去恐怕不太方便。若雪觉得这倒没有关系,由于表弟每夜子时都会发作,他们一家都会守到其发病结束才敢去睡觉,这个时候过去肯定不会不方便,而且如果易山的药真的有效的话,那今夜子时表弟便不用再受罪了。这么一说,易山和欧阳飞也觉得有道理,便让若雪提前打电话和他们沟通一下,征得他们同意后就直接让出租车司机改道去了她表弟家。
约摸半小时后,出租车来到了若雪表弟家的楼前。楼门口站了三个人,其中两个是中年男女,看样子应该就是若雪所说的姨父姨母,另一位是老太太,应该就是她表弟的奶奶了。
三人见若雪一下车便赶紧围了上来,老太太更是紧紧抓着若雪的手,语音发颤地问道:“雪儿,雪儿,你说找着能治逸儿病的大夫了?”说着眼泪都快流下来了,老太太口中的逸儿就是若雪的表弟——金灵逸。这在出租车上,若雪便已向易山二人简单介绍了,她姨父一家并不是重庆本地人,而是因为工作变动从北京迁过来的。
若雪看着老太太这样,心中也是难过,赶紧介绍易山和欧阳飞给他们认识。听到介绍说易山有“祖传秘方”时,若雪姨父姨母二人脸上热情顿减,表情也不自然起来,她姨父更是满脸怀疑,就差在上面写上“假的”两字了,不过看在若雪的面子上才没有把人赶走而已。只有老太太依然满怀希望,眼神比刚才都亮了好多,抓着易山的手就往楼上带。若雪的姨父姨母二人虽有些不太愿,但也不好多说什么。
这栋楼是6+1式的,总共六层,顶层外带一层阁楼。若雪的表弟一家就住在最顶层,据若雪说他们家本是在第三层,但由于表弟的病,每天早晚都要吵上两个小时,上下的邻居颇有意见。他们就和六层住户商议加钱互换,然后把表弟安置在顶层的阁楼中,这样就不像原来那么吵了。
不知老太太是平时经常锻炼身体倍棒,还是因为觉得孙子有救而精神亢奋,拉着易山一口气爬到顶层连粗气都不喘,若雪跟在后面反而是气喘吁吁的了。
刚一入门,易山便闻道一股浓浓的香火味,看来为了治孩子的病,家人也没少求神拜佛。但除此之外,易山还隐隐嗅到一股腥臭之气混在香火味中。老太太直接领着易山上了阁楼,推开门便看到一个十七八岁的孩子正在玩电脑,旁边除了一张大床和一根直通上下的柱子外再无他物。
那柱子好像是不锈钢的,透明锃亮,好像是酒吧舞厅里跳舞用的那种钢管,却比那个要粗得多,足有成人小臂粗细,上面直抵到楼顶,下面还有一截插在混凝土里。
那孩子看见有人来了,便站了起来,叫了声“奶奶”。这时欧阳飞等人也跟着走了进来,一时间房子显得有点挤了。易山和欧阳飞打量了一下若雪这个表弟,圆圆胖胖的脸庞,小眼睛大耳朵,个子比易山还高,从外表上根本就看不出他有任何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