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这天气要下大雨了,今天去不是好兆头啊。”
埋头往山上走的老婆婆忽的停下抬头看了一眼这天,不由的自言自语的说道。身旁的树刮来刮去的风让人凭空生了几分胆怯,老婆婆也越发的渺小许多。
:“人老了,不中用了。老头在里头已经孤单了吧,唉,怎么就不是我先走呢?”
不多时老婆婆到了目的地,今天是老头的忌日,也是他的生辰。好好的该高兴的日子,忽的就到了这地下,还真是命苦啊。
咚!
老眼昏花的老婆婆一怔,颤巍巍的低下头,年老的双目里浑浊伤感。看到从天空掉下来的死乌鸦,嘴角弯起一抹苦笑道:“老头子,看来我去找你的日子到了。”
话刚落音,天空不知是从哪里的乌鸦,大片大片的死乌鸦落在倒在地上的老婆婆。老婆婆已然没有气息,仿若一切都是做梦一般,老婆婆也不曾来过的样子。
时光悄然划过,已经有了四百年。曾经的坟墓依旧,只是旁边多了一个坟墓。泥土早就掩盖了乌鸦的痕迹,看着与普通的坟并没有两样。
荒草生长的坟并没有人上过香,孤单单的像是被厌弃了的尘土,看着总是让人的心情也变的沉重许多。
前来上香的妇女带着傻乎乎的女儿,篮子里饭菜的香气一直勾引着流着口水的土儿。只是任凭土儿口水直流,却也是不敢上前去拿那吃的。
那也来上香的大嘴妇人,看到她们两个时,不由的眼中惊讶甚重。不由的走近说道:“这家原是你们家的坟?”
张兰扭头,见是邻居家的,神色微微的感觉到不安,应是压下心里的不舒服笑道:“原来你不知道这是我家的,怪我没说。”
大嘴妇人见张兰并没有不说,神色不由的更加的怪异。多余的目光看了看张兰身前的坟和她旁边的坟说道:“你也是个怪人,为什么都是一家的,这个都野草长的多高了,你都不说管管啊。”
想不到做邻居的还是提到了张兰不愿意提起的事,她语气不由的多了一些不悦:“这不是我家的坟,为什么管?”
:“不是你家的坟?”
大嘴妇人自是不信的,但是看到张兰不愿意提起这件事,她也还有事情做,便也不想再多说什么了。呐呐的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后,这才拿着东西离开了。
土儿年幼的心里还不甚明白什么,但是她也看出母亲的心情很不好。傻乎乎的她脑袋不由的少见的转了转,离的母亲稍稍的远了些。
张兰并没有注意到女儿的动作,而是将东西放下以后,跪在地上,嘴上念念有词。
十年过去,在流水村若说变化最大的,不是东家的刘家又盖了房子,而是那亘古一直傻的张兰的女儿,忽的不傻了。就是去了一趟坟地,回来就变的正常了。大家乐乐津道的就是这土儿到底见了什么,就变成了正常的模样。
在事件中心的土儿,此刻正满院子的抓公鸡。满院子都是公鸡跑的时候,那落下的鸡毛。看着就十分的搞笑,那小她两岁的弟弟正在看着土儿笨呼呼的样子笑了:“你要是再不抓到公鸡的话,今天就没有你的肉吃了。”
:“我会快点,这公鸡实在是太大,不好抓。”
土儿听到弟弟那么说的时候,嘴里反射性的有了口水。没有办法,她是个最爱吃肉的人,所以听到吃肉,就是让她去抓老虎,估计也会做。
出去回来的张兰看到满院子的狼藉,脸一下子的不由的拉了下来:“你这是在干什么!”
土儿下意识的看向弟弟,却看见弟弟的脸上有着捉弄的鬼脸。一下子明白,什么抓公鸡吃肉的,根本就没有的事。轻了声音,脸上火红:“我以为母亲让我们中午饭吃公鸡,所以我才抓。。”
:“又不是大过年的,吃什么公鸡!我看你是脑袋还没有灵光,真是气死我了!”
张兰心里气急,她就是不明白从自己肚子里爬出来的,怎么会生下这么傻乎乎的女儿?整日做着让她觉的傻的事。旁人都知道她女儿从十年前就变的正常了,可是在她看来并不是这样认为的。
:“母亲中午吃什么,我都快饿死了!”
国儿忽的开口,声音里还有些不耐烦。正在生气的张兰却并没有冲国儿发火,还脸色转的好看了些回道:“国儿饿了,我去做饭,不要动不动说死的,不好。”
狠狠地瞪了一眼土儿后,这才忙着笑脸对着国儿。
一直不觉得委屈的土儿,莫名其妙的心里觉的委屈起来。明明是弟弟做的不好,可是她却忘记说弟弟,白白的受了冤枉。母亲不喜欢她,她一直知道。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知道不能惹弟弟不高兴,否则母亲连句话都不愿意对她说。
干干的站着的土儿,眼泪一滴一滴的落下。落在尘土里什么声音都没有,张兰像是没有看见一样,忙着手中的菜,一边笑眯眯的对国儿说起了一件事:“今天我遇见了一件怪事,走到深山的时候,看见有不少的动物被什么东西吃了,血的味道很重。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今天没拿竹篓,要不然那些肉可以拿回来,今天中午我们就可以吃到肉了。”
:“没有听说我们这里的深山有老虎啊,早些年不是都被猎光了吗?”国儿被母亲的话吸引了注意,不由的动了动脑袋想了想,有些不解,到底是什么动物,会让那么多的动物都被吃掉?
:“我看那样子不像是被老虎吃掉的,管它被谁吃的,今天国儿随我一起去,偷偷的弄些肉回来。这件事别让别人知道了,不然大家都会去那里弄的,我可不想把这件好事让大家都知道,特别是邻居。”
张兰声音小了小,这些年和那个大嘴的邻居关系不好,这等好事不能让她知道,想到这些年的风言风语都是从她嘴里说出来的,心下不由的烦躁了些,不再说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