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刻还恍惚迷惑于那一场异样缠绵,后不多几时我便已和衣沉沉睡去。本以为我这一觉是得眠到天明的,却不想阖眼睡过不知几刻时,又听得殿外一阵窸窣。
心中因埋下了惧意,遂此时这一点儿响动让我不由利落翻身而起,随手执了榻前一盏烛台,警惕的瞧着殿外那一方漆黑。
“是…是谁在外头!”大抵是经了那个陌生男子的一番纠缠,心下已然种下了怯意。遂,这本该气势然然的话儿,到了嘴边不由变得这样的嚅嗫。
我这厢言停音落,旋即便见得殿外燃起一盏烛火。随后,便闻得一声,“殿内这样的黑,怎的都不掌灯?”
“殿下?”定了神细细瞧了许久,我方才唤出这样一声来。尔后我似是不受控制的丢了手中的烛台的,瞧着刘启熟悉的身影就像是在茫茫的黑夜里一下寻着了光明,随即匆匆扑向他温暖的胸膛。
不知是因着我浑身不自觉的战栗,还是我有些紧张的拥抱,使得刘启的言语之间杂了一丝的急切,“你这是怎么了?是惹了寒气还是夜里梦了什么去?怎么惊得这样厉害?”
大抵因着我是靠在刘启的怀中,感触不到自身到底惊慌得有多么的厉害。这番听罢刘启所言,我方才觉得有些失仪,但却抵不住心下的顾虑,遂只是顺着他的话儿道,“噩梦,是噩梦罢了。”
听却我此番解释,刘启也不再详问什么,只是不停的在我后背上轻抚。虽是隔着寒冬里厚重的衣衫,可我却好似能觉着他掌间传来的温度似的,那样的温暖,那样的灼热。
良久之后,待我不再如先前那般的惊恐慌乱,他方才含笑浅吟道,“瞧你平日里也不是个胆弱的,怎的一个梦就把吓成这般了?莫不是梦着了什么不该做的,所以才吓得这般的不知前后了?”
刘启原意应是想打趣我一番的,可此时在我听来却不由让我心下一阵迟疑,再而慌乱。彼时,刘启的手还在我背上轻抚,不禁让我想起方才那人在我肌肤之上游历。是以,又是让我一阵战栗。
缄默良久,我仍是不曾平复我的心绪,却又怕着我这样的失常引来刘启的怀疑。遂柔声道,“所以噩梦,皆为不该的梦。难不成殿下还有过该梦的噩梦吗?”这样的一句意味不明后,我已不欲同他在做什么深究,遂挑了个话题再道,“殿下今夜不是该陪着王良娣守夜的?怎么到永宁殿来了?”
此言罢了,旋即便闻得他低声轻笑,尔后且道,“阿渝今夜没去柏梁台共宴,难不成就是在永宁殿喝醋了?”
半响之后,我方明白过来他话中的含义,遂下意的转过头在他肩上一咬,嗔怪道,“殿下觉着这汉宫的醋是谁都能喝的吗?民女不过是一危浅之人,怎么的就能喝着这汉宫的醋了。”
待我说完这厢半醋不醋的话后,刘启已然用那带着一丝温热的眼神在这夜里将我紧紧的瞧住了。尔后我听得的便是他喉间含着的那一抹燥热,“当今太子你也敢咬,还说你没本事吃这个醋么?”
彼时,我想说些什么已是不可能的了。朱唇早已被他覆上来的唇堵得个话语不通,只得从喉间漫出断断续续的娇嗔。大抵是经了前时那人的挑拨,现下我已然觉得出刘启身体里莫名的燥热与急切。我二人虽是定了婚约的,可若是违了礼教到底都是不好的事。是以,我忙忙的把原本环在他颈间的双手绕着他的胸膛之前,欲将他推却。可我到底是对男女之事欠缺一些经验,此时我好心的推却,不想在他瞧来却是成了变着法儿的顺从与挑拨。
良久,我的呼吸早已不再匀称。我试图在这样的缠绵之间呼吸,却不想露了间隙,开了贝齿,由得他在我口中肆意的游走,掠夺。
随即,刘启的本抚在我背后的手开始有些急切的绕着我腰际,尔后循着我束腰的绶带便摸去,也许是太过的急切,让他半响没有解开那原本简单的阻碍。但于我而言,却是好的。见他还未迈出这样的一步,我连忙伸手拦住了他欲进一步的行动。
他亦好似察觉我的这样抗拒,遂不舍的停下了原本唇齿的缠/绵,道,“你不愿将自己给我?”
大约是觉得二人此时已不必再羞赧什么,是以又将双臂绕在了他腰间。柔柔的道,“自殿下许了我那些话,我便将我这个人看作了殿下的。可礼教在先,长辈在前,规矩亦不能不守。还望殿下能够体谅些许。”
我这样的说法好似并不曾给予他什么顾虑,旋即他便又他俯身将唇覆在我的唇上。良久,又是一番纠缠之后,他方缓缓停下,带着还未尽的缠/绵道,“礼教一类之于我,从来不是什么顾虑。不过,我刘启的妻,是要堂堂正正,清清白白的同我刘启一起拜庙堂,行大礼的。”
他说这样的庄重,听得我这样的胆战心惊。他的一句堂堂正正,清清白白,堪比他方才同我的那番缠/绵,直直的将我的面庞灼热得不成样子。
但我却不能表露出一丝的慌乱,思忖了片刻之后,复道,“君欲待我清白,我亦是要将清白留与同君拜庙堂,行大礼那一日的。”后又觉得心下确实有些什么,再又言,“此身清白,于君而已。”
而我不曾想过我这样的一番话,会给他这一阵的错愕。就像我不曾想过,我这一生会在同一个夜里,同两个男人这样缠/绵纠葛。
同刘启说那些此身清白这些话的时候,不可置否的,我心里是愧疚的。我于他的,好似除了身下的一身清白,再无其它。连同他方才抚过的后背,吻过的唇齿,都已让他人占有。虽不是我情愿,可在我心下,却也觉着我不曾护住这一切本该留给他的东西,当是我的过错。
可我也不曾想过,这一切都是一场又一场的圈套计谋,而我不过是这其中的一步连环罢了。
而彼时,他下颌轻靠在我的发髻之上,不明的言了一句,随即将我这一厢的思绪吹得不见踪迹。只闻得他道,“我妄自猜想,大抵天下男子,是没有一人能抵得住自己所爱的之人这样般近身挑拨的诱/惑的!”
此言罢了,我错愕不过片刻,连忙将环在他身上的双臂松开,羞赧的埋下头去。尔后又觉得他近身二字有些意味,遂跳开半丈。俄而抬头一望,正巧撞上他那一抹促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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