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了！起来了！”
“唔……”程千玥揉揉眼睛，迷迷糊糊地看向来人，“姥姥？”
“快点起床，把菜园里的辣椒和茄子摘摘。我去你老邓嫂子家了。别赖床！”李姥姥小声说完，赶紧往屋外走。
看看天色，也就是刚蒙蒙亮。程千玥一咕噜爬起来，穿戴整齐就要出去，结果看到程浩翔也已经穿戴好，似乎在等她的样子。
“哥？”
程浩翔并没有解释什么，而是指指窗外，示意两人出去再说。程千玥见状，点点头，两人一起走出去。
“我们早上要到八点半才上课，我和你一起摘菜。”程浩翔微微笑笑，虽然年龄尚小，可已能看到他的沉稳成熟。
“好。”程千玥不愿拒绝他的好意，点点头，爽快的答应下来。
李姥姥回来的时候，程千玥和程浩翔已经把菜装在车子上了，她检查了秤和秤砣都在之后，手一挥，让程千玥做架子车上面。
“姥姥，这路上平稳，车上的菜不用扶着也没事儿。我就走着，到时候哪里路不好，我还能给你推推车。”
“行，你累了就跟我说，到时候再坐车上。”李姥姥也不勉强，说完就把车子往外推。
赵杨路的家就建在村口，但是离大路还有一段距离。她们推车过去的时候，赵杨路已经把几篮子菜挪到了路口。
“你这孩子，咋就不听话呢？我不是说了待会儿推车子去装吗？”看着赵杨路细胳膊细腿的，李姥姥皱着眉毛，满是心疼。
“我看没几步远，就慢慢挪过来了。不累的。”
李姥姥叹口气，“你这孩子，以后可不要这么客气了。”
李姥姥一人独力抚养四个孩子，粗活重活没少做，因此有着一把子力气。没让两个小孩帮忙，李姥姥三下五除二就把三大筐菜搬上了架子车。
对于镇上，李姥姥也算是很熟悉的，毕竟两个女儿嫁到镇上，还三五不时地请过去小住两天。
几人起得早，到了镇上也就是早上七八点的样子。李姥姥领着两个孩子，把架子车支在路边，拿出事先预备好的一小篮子菜递给程千玥，“去给王大夫送去，送完之后赶紧回来。”
“好。”
怕姥姥一个人忙不过来，程千玥把东西放下，没说两句话就跑走了。到的时候，已经有不少人围着了。
菜比较新鲜，赵杨路只管收钱，至于找多少钱，还是李姥姥告诉的。不是赵杨路不会，而是李姥姥怕他乱中出错。
程千玥一见，赶紧上去帮忙。怎么说程千玥也是活了两辈子的人，她的加入，明显让场面秩序起来。
过了早上这段时间，三个人才停下来喘口气。
“没想到镇上那么多人买菜，这一会儿可真是差点忙晕了。”李姥姥甩甩酸疼地胳膊，嘴里虽有些抱怨，可面上的笑容却是遮也遮不住的，打眼一看就知道心情不错。
“姥姥，我去买点豆腐脑吧？”她们旁边没几步远就有一家卖豆腐脑的老太太，人看起来乐呵呵的。
“去吧去吧！咱一人一碗！”虽然没有去特别计算，李姥姥也知道这些菜没少弄钱，光从少了三分之二菜的上面就能看得出来。
“诶，好嘞！”程千玥答应一声就往那边跑，这喊了一早上，嗓子早就受不了了。早上走的匆忙，在路上吃馒头时才发现没带水。
“我……我不渴！”赵杨路一看，急忙喊住程千玥，“不用买我的。”
“按辈分你还喊我一声姑奶奶呢，我这当长辈的给你买碗豆腐脑算啥。乖哈！”程千玥朝他笑笑，挥挥手，一溜烟地跑到卖豆腐脑的老太太身边。完全没看到赵杨路满是扭曲的俊脸。
李姥姥倒是看得明白，一边笑，一边说道：“杨路，这丫头就是人来疯，别把她的话当真。”
“嗯。”赵杨路有些无力，他是辈分低，可被一个还没自己高的小丫头这么喊，还是感觉很丢人。
菜没有卖完，三人就等着中午的这一拨人。反正菜也没剩多少，三人也就不怎么着急了。
李姥姥这个人镇上的还是认识的，尤其是被王大夫夸奖过腌菜豆酱做得好之后，大家也就有些好奇。这一说卖腌菜和豆酱，价格也合适，就有一些人上前问价。看价钱公道，多少也买一点。所以到了下午三点多，三个人就晃晃悠悠地往家走。
因为是两家一起卖的菜，未免出现矛盾，之前就说了每种菜的钱放在一起。赵杨路带的也就是茄子豆角西红柿，所以也好算账，但把钱给一个孩子，李姥姥还是不放心。到了老邓嫂子家，才把如何分钱，应得的多少给了老邓嫂子。
“这……这太多了……”看着李姥姥递过来的一叠零票，老邓嫂子有些不敢置信。她也就是才两年没去过镇上，啥时候菜也能值钱了？
“这是你家的菜卖出来的钱，你有啥犹犹豫豫的！赶紧拿着！”李姥姥笑呵呵地把钱递过去，平时在闺女家住着的时候，就知道菜不便宜。现在卖卖菜，她心里更是清楚了。
几番推搡之后，老邓嫂子才把钱手下。但随手就拿出五毛钱递给程千玥，程千玥笑笑没接，一闪身躲在了一边。
说了一会儿话，李姥姥才带着程千玥往家里走。一边走一边嘱咐道：“大妮，谁要是问你咱卖菜卖了多少钱，你就说不知道，明白了没有？”
“姥姥，我记着了。”他们走的时候天色还早，哪里会有人看到。
生怕程千玥说漏嘴，李姥姥嘱咐了一遍又一遍。
“姥姥，我知道啦。那咱过几天还去镇上吧？”想了想，程千玥又说道，“顺便也给大姨二姨送点菜吃。这次卖菜卖的太高兴了，就把大姨二姨给忘了。”
“送啥菜！她们两个在院子里种的就够吃的了，再去镇上送点腌菜和豆酱就行了。”李姥姥笑看了程千玥一眼，“再说你姨也不计较这点东西的。你就把心放到肚子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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