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众朋友们大家好,主持人你好,我是前方记者小颖。”
“小颖你好,请你给我们介绍一下你现在具体的位置,前方具体的情况又是怎么样?”
“是这样的,我们现在所处的位置是在东皇别墅区,得到消息后,也是刚刚赶到这里没多久,相信大家可以从我后面,看出事态的严重性,大量的特警已经将那栋别墅包围,具体情况到底怎么样,还是请公安局的副局长给我们讲解下,张局长。”
“嗯,情况不是非常乐观,目前已确认5人死亡,3人重伤,而且从解救出来的人员口中了解到,歹徒手中还有3名人质,分别是我们公安局的陈局长,当地大学知名的王教授,以及一位从事心理辅导的朱医师,并且其中一人可能已经受伤,不过不用太过担心,谈判专家已经在积极的沟通,我们的特警战士也已到达指定的位子,在确认人质安全后,不排除强行突破的可能。”
“谢谢张局长,我这里还有几个问题,相信电视机前的观众也非常希望知道,别墅里面一共有多少名歹徒?与死者以及3名人质之间又有什么恩怨情仇,才会做出这么丧心病狂的事来?”
“其实我也是刚刚从别墅门口的监视器中知道,歹徒只有一名,而该名歹徒恰好正是2年前试图杀害同班同学,目前仍被通缉的殷某,那名王教授和朱医师正是阻止殷某行凶的人,极大可能就是殷某对当时的事怀恨在心,潜逃2年后再次折返报仇,不过,这次绝对将他绳之以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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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血、血,我刚刚杀人了,我怎么会杀人呢?”殷破坐在床边,看着自己带着的黑色手套上,上面布满了鲜血,一点一点滴到木质的地板上,那‘滴答’的轻声响彻在耳边,眼神有些迷茫,忽然,脑中一阵剧痛袭来,让他不由自主的抱住脑袋,表情扭曲。
几分钟后殷破渐渐的恢复了平静,低着头,嘴里嘀咕着:“为什么?呵,因为他们这群人渣都该死!”
接着他慢慢抬起了头,那对诡异的眼睛绝对可以把小孩吓哭,一只布满了血丝,透露的疯狂,一只却神色全无,有的只是空洞。
拿起放在床边的匕首,站起来慢慢朝房间另一边走去,那被绑住的3名人质,缩在角落里,眼神中顿时充满了惊恐。
“殷破同学,你这又是何苦呢?就算你杀了我们,你也不可能活着走出去,要不这样,只要你放了我们,我可以担保你的精神确实出了问题,你也知道《刑法》第十八条规定,精神病人在不能辨认或者不能控制自己行为的时候造成危害结果,不负刑事责任,”3人中的王教授,强忍住恐惧,试图劝解着。
“王教授,你似乎忘了一点,是要经法定程序鉴定确认,才能不负刑事责任,你觉得我们的陈副局长会让我有这个机会吗?不对,现在应该叫陈局长了,你说是吧,陈局长,”殷破半蹲在陈局长面前,用拳头按在他大腿的伤口上,微笑着说着。
陈局长闷哼一声,苍白的脸上,汗水顺着脸颊不断的流下,这种痛是专心的痛,随时都可能昏死过去。
“殷破,求求你不要杀我,我那时候也是被逼的,真的,这两年我一直都活在内疚中,我知道现在做什么都没办法弥补当时的事,但是我还不能死,我妈现在还躺在医院里,求求你,要不我们做个交易怎么样,只要你能放了我,我就把凯郎现在的住处告诉你,”朱医师哆嗦的说着,短短的一句话,咽了几次口水才讲完。
“摆脱,老朱,好歹当年我们也是同学,一起学的心理学,你以为你说的谎话我会看不出来吗?我早就调查过,凯郎在那次地震中已经死去,不过有一点你倒是说对了,你做什么事都没办法弥补,你永远也想不到这2年,我是怎么挺过来的,”殷破松开陈局长的伤口,慢慢站了起来,拉开自己的黑色手套。
5根有些变形的手指暴露在3人的眼中,上面几乎没有一块完好的皮肤。
“现在科技太发达,我可不想就因为不小心留下指纹被抓,去超市偷手套肯定会暴露行踪,去别人家里偷,又不一定会有,万一被发现了就完了,所以我就用火烧了自己的手,当然免不了发炎什么的,于是肉烂了一点我就割掉一点,烂一点,割一点,怎么样,这只手是不是很恐怖?”殷破用这只都快废掉的手,在朱医师的脸上划过。
朱医师惊恐的侧过头,身体害怕的剧烈抖动着,他已经不再抱有任何希望,殷破已经疯了,彻彻底底的疯了,只有疯子才会偏激到用火烧自己的手,俗话说十指连心,这种痛苦绝对不是正常人能忍受的。
这一切还要追溯到2年前,当时凯郎约殷破到自己的寝室,说是希望俩人和解,化解之前的不愉快,能继续做兄弟,而还在读书的朱医师,就坐在寝室里的电脑前,看着凯郎拿着水果刀捅了自己一刀,当然只是看似很恐怖的伤口,没有伤到一点要害。
随后从来不进宿舍楼的王教授忽然赶到,朱医师力证是殷破拿着水果刀,意图杀害凯郎,更奇怪的是警察紧接而来。
殷破立即明白,这是凯郎的报复,这一切都是计划好的,就是想让自己背负试图杀害同班同学的罪,在监狱里度过余生。
随后在慌忙的逃亡中,他发现是当时的陈副局长带队,也就是现在的陈局长。
而袭击原本在别墅里的私人宴会,绑住陈局长、王教授和朱医师,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殷破的复仇,因为凯郎这个最魁祸首死了,为了复仇而苟延残喘下来的他,只能把怒火发泄在这些人的身上。
只有他自己知道,刚开始他是怎么活下来的,白天躲在角落里,直到深夜无人才敢出来寻找食物,翻垃圾桶,从流浪狗的嘴里抢食物,这些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真饿极了,草根、树皮、生老鼠肉或是一些虫子,都能下的去肚。
短短的半年时间,就算走在大街上也没有人能认出他是殷破,破烂的衣服,杂乱的胡须,凌乱的头发,一只变形的手,艰难的抓着不知道从哪里翻出来的食物,一点点往嘴里塞,全身上下充满了恶臭,在别人的眼中,他就是一个神经病,不敢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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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破,你好,我的名字叫余北,请相信我是来帮你的,我知道这些年你过的很不容易,一个普通的大学生能逃过警方的搜捕,绝对是忍耐了寻常人无法忍耐的痛苦,我都能理解,所以请你收手吧,你已经受了太多的苦,可才仅仅20多岁,人生的路还很长,你不应该就此放弃自己的未来,而是尽情的享受余下的人生,”谈判专家余北站在别墅外面,用喇叭喊道,语言中透露着真诚。
不过从他时不时擦着额头的汗水,可以看出心里肯定不如表明上的轻松,从他拿到殷破的资料,就知道这绝对是他从事以来,最艰难的案子,因为殷破无父无母,从小在孤儿院长大,没有亲人的疼爱,曾经唯一的朋友还是现在的眼中钉,凯郎,并且已经死去,这些足以使人心变的异常坚硬,让外人无法突破。
余北的这些话,也打断了房间中,殷破的思绪。
殷破一把拉起眼前的朱医师,将其按在窗户边上,拉开窗帘后,把窗户推开了一点,自己则缩在朱医师的背后,大声喊道:“你说的很对,我余下的人生还很长,可在监狱没办法好好享受,要不这样,给我准备一架直升机和1千万美元,顺便我再告诉你一点事,陈局长的伤口一直在流血,我可不知道他还能撑多长时间。”
闻言,余北朝着站在旁边的张副局长点了点后,大声喊道:“没问题,我马上准备,不过这些最起码要2个小时,能不能先让护士进去,给局长包扎伤口,我怕他撑不了那么长时间,放心,绝对是普通的护士。”
殷破重新把朱医师拉回来,关上窗户,像是没听到余北的话。
“现在怎么办?他没有回应,”张副局长皱着眉头问道。
余北思索了下后,眼睛忽然睁大:“我们被耍了,他压根就没想要这些东西,而是在拖延时间,恐怕陈局长他们有生命危险,立即强行突破吧,这时候他以为我们正在筹钱,或是想其他的办法混入别墅,正是他松懈的时候,也就是最佳的时机。”
张副局长点了点头,做了下进攻的手势,早已埋伏在别墅周围和楼顶的特警,立即做出了行动。
几个催泪弹率先射入房间内,楼顶上的特警,挂着绳索从上而下,破窗而入,周围的特警也是分别从四面八方冲进别墅内。
“报告,目标不在房间中,确认陈局长等3名人质均以死亡。”
“报告,已搜遍整栋别墅,没有发现目标。”
“怎么可能,他刚刚还在房间里,难不成凭空消失了?殷破,你到底做了什么?”张副局长失神的喃喃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