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名字叫天禁言,可天禁言并不是他的本名,而只是一个昵称而已。意思是:连上天都认为这个人知道的太多了,而想禁了他的言语以防更多的天机泄露人间。
他是一个天才研究者,对与知识的渴求与研究能力根本就不像是人类所有。而事实上,他的知识也早就超出了人类范畴。
连上天想要禁了其言,可上天禁了吗?
没有!
上天不仅没有给予他任何束缚,反而让他出生在一个最最适合他追求知识的环境内,那就是科学部,那就是全能兵。
生在科学部,成为全能兵,有了杀人许可证的庇护,为了知识,为了探究,他正身处天国。
这是哪?我怎么了?
莫天飞深处黑暗之中,感觉自己的意识模糊不清,身体也沉重地动弹不得。
啊!人妖老师!天禁言!
莫天飞挣扎着想要醒来,可那黑暗却黏稠得可怕,仿佛要把他拖入深渊。
“飞行第一人,有趣,真有趣。。。”又是那清冷的声音,在黑暗中回响。
醒来。。。醒来!
猛地睁开眼,莫天飞发觉自己被关在一个狭小的空间内,活动范围最多不超过1平方米。那是一个竖立着的检测仪,眼前的玻璃罩让莫天飞能清楚地看清周围的环境。
而在他前面5米远处,天禁言就站在那里,还是那种毫无感情波动的彩色双眸,正扫视着莫天飞。
“天禁言!”莫天飞一拳砸在玻璃罩上,但他的力量不但不能毁坏玻璃罩,甚至连给予它一点震颤都做不到。
就是这一个伸手的动作,莫天飞惊讶地发现自己全身上下属于伊德群的衣服已经被全数脱去,换成了那死去的男孩身上穿的那种病号服。人皮面具也已经被脱下,唯一没有变的,就是他的手套还完好无损地戴在手上。
“莫天飞。”天禁言的薄唇微启,吐出这三个字。
声音不大,可在莫天飞听来却有种刺耳的震耳欲聋感。
“天禁言,你把人妖老师怎么样了!”莫天飞怒吼道。既然自己的身份已经被发现,那人妖老师也一定被抓住了,再加上之间他的左胸被天禁言的羽翼刺穿,莫天飞现在几乎是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才将心头的恐惧感压下。
天禁言丝毫没有理会莫天飞的狂怒,自顾自地对他继续说道:“莫天飞,大岛历483年出生,两岁时母亲病逝,八岁时父亲逝世,后进入大岛军校飞行系。被人称为飞不起来的莫天飞,可在毕业前的几个月,突然展现出了惊人的飞行才能,并在毕业个人飞行秀上当着几万人的面成功避开万米水柱。一年后成为大岛的飞行第一人,其感知万米水柱的能力还在其父,莫哲羽之上。成功带领大岛军部次次击退巨陆来袭的,大岛英雄。”
在天禁言刚开始诉说莫天飞过往经历时,他目光还是那么平静。直到他说道莫天飞飞起来的时候,天禁言整个人的气质浑然巨变。
那贪婪到极致露骨的目光,微微喘气的颤动,还有那张开,不断蠕动着做出虚抓状的五指,无不给莫天飞一种感觉,变太!
随着天禁言的逼近,莫天飞也不自觉地想要向后退去,可他能活动的范围就只有那么一点,立刻就后背抵到了柱形装置上。
天禁言也就是在那时一手附上了玻璃罩,莫天飞丝毫不会怀疑如果没有那层玻璃罩的存在的话,天禁言会不会直接就摸上自己的脸颊。
想想就一阵发寒!
天禁言几乎是将自己的脸贴上了那层玻璃,他的不断喘息很快就在玻璃上附上了一层有一层的白雾。
“你,你到底想干嘛?”莫天飞虽然深知只要那层玻璃还在,至少自己不用接触到这看上去犯病了的怪人,但他还是不自觉地感到心惊肉跳。
“我好奇,我想知道,我必须得要知道,你是如何飞起来的。”天禁言病态的声音响起。
莫天飞说道:“克服了心里恐惧,不就飞起来了么?”
天禁言听到莫天飞的回答,仿佛很高兴似的,嘴角的弧度弯得更大了,“是瓦尔丘乐帮你飞起来的?”
莫天飞犹豫了一下,最终点了点头。
天禁言好像很高兴似的,看到莫天飞承认是因为宇文晨的帮助才飞了起来,他脸上都仿佛浮现出了一抹红晕。
莫天飞听到他提起宇文晨,也不顾心中的恐惧,问道:“宇文晨怎么样了?”
天禁言的好心情好像一下子就没有了,微笑戛然而止,眼中闪过一道冷意,怒视莫天飞,吼道:“闭嘴!他可是高高在上的瓦尔丘乐!你等鼠辈怎可直呼其名?!要知道,瓦尔丘乐可是神一样的存在,他的身上有太多的秘密,这都是我不知道的。这个世界上能引起我的好奇心的已经不多了,瓦尔丘乐绝对是重中之重。天哪,竟然有人能直呼他的名字,这实在是太冒犯了!”
说到最后,天禁言像是收到了莫大的打击似的,双手捂着心脏的位置,受惊地坐倒在地。
莫天飞目瞪口地地看着这一切的变化,现在,除了变太之外,天禁言恐怕还是宇文晨的痴汉级别的超级粉丝,是个跟踪狂!
天禁言从惊愕中恢复正常并没有花多长时间,几次呼吸过后,他再次站在莫天飞面前,问道:“我听说你竟然登上了中心起源岛。你是如何登上去的。你的感知万米水柱的能力至少还在莫哲羽之上,是如何做到的?这也是瓦尔丘乐给你的能力?”
这回,莫天飞却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
“什么?不知道?!你怎么可以不知道?!你不可能不知道!”天禁言那七彩色的眼眸仿佛要喷出火来,瞬间暴怒。他甚至抓起手边的一杯水,发泄似地向莫天飞扔去。
水杯砸在玻璃罩上,缓发出哐的一声脆鸣,缓缓滑下。天禁言的情绪非常失控,疯了似的抱着自己的头,在实验室里来回踱步,自言自语地道:“你也说不知道,瓦尔丘乐也说不知道。你们都在骗我,你们都不告诉我真相!太可恶了,我要知道,要知道,要知道,要知道!我要知道一切!你快告诉我,你的感到底是从哪里来的!莫哲羽的感比你弱,不是基因上的问题,这是一种特殊能力,是后天习得的能力。一定是瓦尔丘乐给你的,一定是。可是我也是全能兵,为什么我就不能给予他人这种能力?我不知道,天哪,我怎么可以有不知道的东西!这不行,绝对不行!快告诉我,告诉我,告诉我!”
天禁言快步冲到莫天飞面前,一拳捶在玻璃罩上,吼道:“告诉我!瓦尔丘乐对你做了什么?!我要知道!我从他身体上找不到答案,无论我怎么实验,都无法从他身上得到一点真相。不行了,我不行了,忍不住了,我要知道,要知道,我要知道!”
听了天禁言的话,尤其是听到他说的那句无论我怎么实验,莫天飞脑海中立刻就浮现出了那个死在他怀里的纯净少年,顿时全身冰凉。
“你,你说什么?!你对宇文晨做了什么!你把他怎么了!”莫天飞也同样一拳砸在玻璃罩的内侧,怒吼道。
“什么什么。瓦尔丘乐身上有我不知道的东西,那我就应该去了解,有什么不对的吗?”天禁言双眼中怒光收敛,一脸的理算当然,甚至还带有一点点虔诚。
“你竟然对他做实验?!”莫天飞气急败坏地道。
天禁言看着莫天飞脸上焦急的神情,好像十分不理解似的,义正言辞地回答道:“是啊,有什么问题吗?这个世界上凡是我不知道的,我都必须知道。不知道是罪,知道不告诉也是罪。这个世界上最大的秘密就藏在中心起源岛上,可我上不去,我需要能代替我上去的普通人。所以你必须得告诉我你的感是从哪里来的,你一定知道。”
莫天飞觉得自己跟这个喜怒无常的科学为上主义根本无法交流,只得深呼一口气,尽量使自己看起来心平气和,以商量的口气说道:“那你得先告诉我我不知道的事,然后我再告诉你你不知道的事。”
天禁言看着莫天飞的表情非常真诚,真诚得就像是一个孩子一样,微笑着看似很认真地点了点头,道:“恩,可以理解。。。”
莫天飞心中大喜,连忙打断天禁言的话,道:“那你愿意告诉我了?我想知道的只有两件事,首先,人妖老师怎么样了?其次,宇文晨在哪里?只要你告诉我了这两件事,我就告诉你我的感是从何而来。”
虽然莫天飞真的不知道自己的感从何而来,但为了能知道人妖老师和宇文晨的现状,编也要编出来一个。
天禁言还是在微笑,只是嘴角弯起的弧度略有变化,导致他的笑看起来变了质,从天真无邪变成了嘲讽之笑。他话锋一转,彻底打消了莫天飞心中的希望,继续道:“可以理解你这种想要等价交换的想法。人人都有对未知的好奇,可有资格被满足这种好奇心的人却寥寥无几。像你这样的杂碎显然就不属于其中,我也不是非得要从你的口中才能得到我不知道的东西。只是相对来说如果你肯直接说出来的话,这对我来说就成了一个要被证明的命题。而要我自己来探寻的话,就需要更多的猜想与实验,过程会麻烦一点,不过反正最终我都是会知道的。而你无论告不告诉我,最终都会沦为我的实验品,那还不如爽快点,也省了我的事。”
天禁言眼中的戏谑刺激着莫天飞的心,嘴角的嘲讽之笑仿佛是在向莫天飞显摆着他们之间天与地的差距。他一步一步向莫天飞走去,虽然并不一定会立刻做什么,但那一下又一下的脚步声在安静的实验室里显得着实沉重而压抑。
可莫天飞心中却丝毫没有担心自己的想法,他紧张的,只有人妖老师的伤势与宇文晨的所在。因为,伏笔已经埋下了。。。
这时,实验室外突然变得喧闹起来,不断传来各种打闹和玻璃破碎的声响。
“天禁言,你敢!”
一个略微嘶哑却十分有力的声音,划破空气,窜入两人耳中,就像是一个看不见的屏障似的,横在莫天飞与天禁言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