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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大婚

第二日一大早,管家就又派人送了来凤冠,整整齐齐的放在了桌子上。

洗漱过后,戚照也是闲来无事,细细观察了一下那镶翠双凤衔珠凤冠,当真是华丽无比,华贵又不失大气。正当她愣神之际,外面便响起了脚步声。

戚照回眸一看,是柳姨娘带着几个丫鬟进来了。柳姨娘是戚隐山的妾室,戚照是嫡长女,只是夫人过世的早,戚隐山也没再续弦。论身份,戚照的嫡女倒是比柳姨娘要尊贵一些,不过柳姨娘跟她关系不错,从未有过僭越之心,这些年又把府里打理的紧紧有条,戚照跟她也没那么多规矩。

“这是宫里送来的吧?当真是华贵,小姐可有试过了?”柳姨娘进来后福了一福,随即笑道。

“还没,柳姨娘且帮我看看可有何不妥?”戚照一挥手,浅心便把凤冠端了过去。

“哎哟,我哪会看这个啊,小姐真是折煞我了。”柳姨娘连忙推脱,不肯上前。

戚照也不强迫,只是笑道:“也罢,那就算了,柳姨娘过来可是有事?”

“就是带了几个伶俐的丫鬟过来,让你瞧瞧,可有想带过去的?”柳姨娘使了个颜色,立刻有五六个丫鬟从外面鱼贯而入,笔直的站在戚照面前。

“不必了,我这儿有浅安和浅心,毕竟只是庶妃,太过招摇也不好。”戚照看都没看,低下头品茶,尝过一番后才开口说了这么一句,着意加重了庶妃二字。

柳姨娘见此也不好说什么,只得说了会话后,退下了。

剩下的日子就清静多了,众人一看连柳姨娘都被不冷不热的打发回来,一时间也没人敢去触这位大小姐的眉头,倒是难得的安静。

十日很快过去,大喜这日一大早,戚照就被叫了起来,开始梳妆打扮。除了喜娘,其他的人她统统没见到,一直在身边忙活的只有浅心浅安和一屋子的丫鬟。

她本就还有些迷糊,现在看到这些人不禁有些头疼,只得看向窗外,天,还没亮,天边隐隐泛着青色,倒是别有一番雅致。

浅安此时早已拿出送来的嫁衣和凤冠,喜娘指挥着丫鬟为戚照沐浴更衣然后穿上,此时倒真是凤冠霞帔。她本就不大,此时穿上这一身倒也没有怯意,只是还带着一丝青涩。

正当她在心里念叨这凤冠的重量时,浅安却在一旁叫她:“小姐,挑一个镯子戴上吧。”

戚照微微一愣,自己挑?

喜娘收到新娘子有些疑惑的目光,忙笑道:“是是是,您快自个儿挑一个吧,看您喜欢哪个?咱可没什么时间了,您快着点。”

戚照也没在意喜娘的口气,随手一指:“这个吧。”

“这个?”浅安微微诧异,说道,“小姐,这是云..侧妃送来的贺礼。”

戚照用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浅安口中的云侧妃是谁,点点头。浅心怕她饿着,挑了几块点心递给她让她垫垫肚子,今天恐怕有的忙呢。

因着是娘家出嫁,所以还要等王爷过来迎娶,这才不算失礼。戚照以为现在时候还早,还要再等上一会儿,刚欲放松一下,便听人来报:“王爷到了!”

正门外,羡王一身黑红蟒袍,面色依旧冷峻,看不出一丝喜色,只是朝着下面的戚隐山点了点头,也未下马。

屋里也手忙脚乱一通忙活,又都检查了一遍,这才在鞭炮齐鸣中将盖着盖头的戚照送进了大红花轿里。

一路吹吹打打往羡王府行去,戚照在花轿里一颠一颠的,想休息会儿都不行。也只得正襟危坐,双手放在膝盖上,手里还攥着一段大红绸带,盖头下的脸微微有些红了。

到底是女儿家,说到喜事,有谁是不期待的呢?

到了王府前,因是按侧妃礼制来的,所以只能从侧门进入。王府的正门与皇宫的正门一样,只能由正妻走过。戚照在喜娘的搀扶下下了轿子,不必垮火盆踢轿门,手上的绸带被交到了羡王手里,由羡王领着往里面走去。

待拜过了堂,本该由王爷带着新娘子去新房,然后再回来与大家同庆,喝酒作乐。但现下羡王站在那边,一点动的意思都没有,喜娘从未遇到过这样的事,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办了。到底是七王爷邵成穆聪明,忙喊了羡王喝酒,大堂里乱哄哄的,倒也缓解了不少尴尬,喜娘一看连忙让人领着新娘子退下了。

待进了新房,戚照想将头上的盖头掀开,被喜娘连声制止,忙叫不行,戚照也只得作罢。只告诉喜娘出去候着,浅安留下就可以了。

时间静了一会儿,外面的嬉闹声还在继续,浅安也就没有说话,戚照也如同在轿子里那般坐着。又过了几个时辰,外院的喧闹声渐渐停止,天色也渐暗,屋里还是一片寂静。

“嘎吱——”浅安侧目,见是浅心探了个脑袋进来,面上似有犹豫之色,想了想,问道:“小姐,现下外面的宴会都已经结束了,喜娘也走了,可要奴婢去问问王爷何时来?”

“不必,等着便是了。”戚照淡淡的答了一句,姿势未变。浅心见此也应了一声,又将门关上了。

又是不知多久过去,门又开了。浅安以为是王爷来了,有些欣喜的抬头望去,正打算福身退下,结果仔细一瞧,竟又是浅心,不免有些疑惑,问道:“王爷呢?”

浅心面上说不出是什么表情,说话也吞吞吐吐的,浅安难得的不耐烦,又催着问了一遍,浅心这才答道:“刚才管家来传话儿,说叫小姐不必等了,王爷..歇在成宜殿了。”

“什么?”浅安一听,急了,这可是大婚的日子,王爷不来这里,这叫小姐以后怎么见人?传出去,还不定怎么嘲笑小姐呢。小姐刚来王府,就要受这样的屈辱,真是..

“罢了,浅安浅心,帮我换下这一身吧。”戚照倒是冷静,自己摘了盖头往旁边一放,还笑了一笑。

“可是,小姐..”浅心依言关了门,尤不死心,咬了咬唇道。

“可是什么?成宜殿里住着的是正妃,我一个庶妃进府,王爷歇在王妃那里,也不算太过分。”戚照说是这么说着,但还是在心里叹了口气,这以后的路,怕是比想象的难啊。

“是..”浅心还是没精打采的。

“这么晚了,去整理一下床铺吧,王爷不来,觉还是要睡的。浅心帮我拿点点心来,然后帮我换下这身。这一天啊,真是累人。”戚照闭了闭眼,显然是累极了。

“诶,奴婢这就去办。”浅心和浅安应着去各干各的了。

很快,浅心拿了盘糕点过来,旁边还有一碗燕窝。戚照见之不禁微微皱眉,问道:“小厨房这时竟还备着这个?”

浅心微微得意:“不是的,刚才我路过小厨房时,看见一个人取了东西往咱们这边走,一问才知是王妃身边儿的紫夕,是要往咱们这边送燕窝的,我便让她把东西给我,她本来不肯,后来也就肯了。”

“少了一个可以羞辱小姐的机会,她当然不肯,不过至于后来为什么又肯了..小姐,这..”浅安略一分析,却也只能分析出一半。

“为什么肯了?因为她可以把单独羞辱我的机会,换成当众羞辱我了,何乐而不为。”戚照一听,心里难免有些怒气,却也知道不是浅心的错。

正欲再说些什么,便听得门外的小丫头禀报,说是云侧妃身边的雪盏来了。戚照有些疑惑,也让她进来了,外面伺候的小宫女开了门,雪盏便端着一碗莲子羹进来了。

不动声色的打量了一番戚照后,雪盏福了一福,道:“戚小姐,这是我们侧妃让送来的莲子羹,让小姐不要太过在意,好生安寝吧,明日还有的忙呢。”

浅心接过盘子,戚照声音有些颤抖,问道:“是云姐姐让送来的?”

“是,我们侧妃一直惦记着您呢。”雪盏答道。

“好,我知道了。你下去吧。告诉云姐姐,我没事。”戚照一挥手,雪盏又是一福,退下了。

“小姐,云小姐对您倒是真好,还记着您喜欢喝莲子羹呢。”浅安在一旁道。

“是啊,毕竟是曾经的玩伴。”戚照拿过勺子,喝了两口,便要歇下了。浅安浅心忙又伺候了戚照就寝,这才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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