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空灵的歌声好像穿透了天空,这夜里天际乱糟糟的星星也变成安静了呢,夜里的蓝天,又是怎么样的美景啊。
他却一身冷汗,他的幸福,被自己透支了,所以,他很累。
他犯贱,现在他应该杀了她,他是没什么下不了手的楚王。
他犯贱,发现更想抓住死死抓着她与忌情过去的她。
他有喜欢抢占别人珍爱东西的天性呢。
夏姬扑通一声掉到水里。
这回,他透心凉地快速将她捞起来,不是第一次了。
远远瞧着的冬梅隐去一角,眉底尽是戾气与冷色。
为什么?为什么他要这里争扎痛苦而她却不知是否真心的在那里为另一个男人保有本该付出给他的东西?!为什么为什么??
楚国春天的雷炸响头顶,倾盆大雨化不开男人这里钻入牛角的憎恨,他是王,想要什么就去占有,不是说将东西变成他的,就永远归他了?!!那他为什么不占有她?
阎国的客栈他们约好的,她却坏了脑子到客栈对他做出他绝不原谅的事。
哈。她恁地大胆呢。
湿衣在地上拖出长长的黑印再大的风雨也填不满桀拓这时的狂乱。
……一日不见,如三月兮……
哈哈,按她这么算那男人死千年了,作古的东西就让他变成灰,灰飞在空气中!
一路扯下自己湿湿的衣裳,夏姬的,将她搁在床上。
冬梅在后面跟着跑,跑到门边,“大王……”
“滚——”
“是。”冬梅快带上门跪在偏角,手指死死的抓着地。侍寝了,姬夫人侍寝了。她对国君不忠了,做出背叛国君不耻行为的她背叛了国君,她之前的忠贞全是笑话,她为什么不去死!为什么不死!凭什么这世界她能得到所有别人想得到的东西?
她还有一个任务,她要杀了楚王,否则入楚国已经对国君不忠的她根本没有立足天地的立场。
隔着墙隔着窗,听夏姬咳水的声音。
好像有轻喘。
好像屋里久久的安静了好长时间。
然后就是床板滚动的声音。
……楚王压抑的低语。
她又得到另一个王了……
夏姬躲在床上,外面日上三竿,而昨夜的男人已经去早朝,她赤祼的臂膊露在被单外,楚国的春雨下一场热一场,昨夜雷雨洗过的清新泥土的芬芳都好飘到屋里。
夏姬抬起双手捂住眼睛。
回不去了,已经回不去了。一直都知道终归要将自己交出来,现在交得够晚了,她怎么还不知足?咯咯,咯,有趣呢,今夜之后楚宫后宫女人的嘴脸又会变成怎样?咯咯,咯咯咯,自己的笑声好陌生,自己是不是妖魔化了?咯咯咯咯。
时至下午,夏姬终于垂下自己的手……
她妖艳地笑着,美得就像四月的樱花。
“冬梅,准备水,我要沐浴。”
冬梅跪麻的腿颤颤兢兢地扶墙而起,恭顺地应着,但她心里怎么想的呢?“在这里沐浴吗?”
夏姬已经随手捡了一件睡袍将带子在腰间系好,白色的,松松垮垮的性感无比的挂在她肩上,妩媚的眉眼仿佛飞扬了起来,赤足走在冰凉的地面上脚趾遇冷都白得像玉,拉开门,冬梅震惊之后小跑跟上她,她就这样张扬地带着她风中飞扬的发一路回到后宫。
“姬……姬美人……这样穿着寝衣在宫里走于礼不合……”
她……真的很美。
当她肆无忌惮时,她美得越发嚣张,仿佛要做出什么谁也不能阻止可怕的事。
那天,夏姬从君王的宫殿走到后宫变成一则谜一样的传奇。
有人说她恃宠而骄故意无意法纪无视后宫无视王后。
有人说夏姬本就是这样随性的一样女人,这样才显出她妖姬一样的本色。
有人说,她冰玉的脚趾在冰冷的美艳中踩碎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