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商业预案与第一步重修版
任何一种商业行为都不是单独的个体行为，想要达到自己的目的，就得从有限的资源手中发挥最大的效能!
————法兰。斯普里特
对于法兰来说，启动自己事业的第一步已经准备迈出，但手上的资源却单调得可怕。
经过自己的努力画饼，有大约一半多的员工管事愿意留下共同努力，现在摆在法兰面前的麻烦，远远不是人手和金钱缺乏那么简单，要想完全打开局面，光靠这点东西就能完成贵利行60天协议的话，那绝对是痴人说梦。
所以，为了得到更多更大的资源，法兰把自己关在杂货铺二楼的小房间里，不眠不休地忙碌三天后，一份逐渐成形的文本预案终于出炉。
法兰轻轻敲击着手上的纸莎草信封，目光却放到了对面墙壁上，墙壁上面贴满了大大小小的人名纸片，相互之间还有各种颜色的线条交互联系着，在整个墙壁上构建出一副巨型的蛛网。
最终，法兰的目光落到了一张人名纸片上，眼睛里透出淡淡的满意笑容。
第六天
法兰坐在市政院的秘书阁里等候接见已经很久，面对屋外某些人的指指点点，以及窃窃私语的取笑之声，法兰只是微笑置之，一副神思物外的呆板模样，看起来非常符合大众对于白痴少爷的真实传言。
“法兰先生，商业局长菲利普大人，只有五分钟时间与你会面，请跟我来。”秘书阁的助理，一位肥臀细腰的美女暗自撇着嘴，带领法兰走进一间十分贵气奢华的办公室里。
她的举止合乎礼节，可眉宇间的轻蔑之色却是毫无掩饰；白痴少爷法兰的名字风头正劲，无论如何都会让人不由自主的产生轻视之心。
商业局长菲利普是个五十多岁秃顶的男人，身材肥胖臃肿，高高翘起的肚皮将自己和办公桌隔得很开，让人看了有些忍俊不禁。
“日安，尊敬的蓝月商业局长，菲利普大人！”法兰依足了贵族间的繁琐礼节，微曲身体向肥猪般的胖子致以问候。
就算斯普里特家族没落衰败了，但是法兰的没落贵族身份好歹还是有点作用，或许真的是出于礼节需要，也或者是维护同一阶层间的遮羞布，菲利普给法兰准备了五分钟这个非常羞辱人的专用接待时间。
“呵呵，请坐，请坐，法兰先生这两天正是蓝月城的风云人物！怎么会有空突然到我这里来，难道有商业上的业务需求？”菲利普满面欢笑，脸上的肥肉微微抖动着，貌似愉快的笑容里夹杂些毫不作伪的不屑和讥讽。
看样子，白痴少爷的名头已经在整个城市彻底打响了，尽管这个带着侮辱和讽刺的称谓会让身为贵族的其他人觉得屈辱，但法兰却毫不在意。
执着于自己是不是笨蛋白痴的人，恐怕才是真的蠢货吧？
“菲利普大人，法兰这次前来不是寻求政策支持，而是想与商业局合作开展一个新的项目！”法兰说完，从手上的布袋里取出早已准备好的纸莎草信封，恭敬地放在了肥猪男人的桌案前。
“合作？”这样的开头实在有些出乎局长大人的预料。
这个白痴破家少爷，今天是要玩什么花样？
菲利普并没有伸手去接法兰的文本，简单的瞥了一眼后，有些出乎意料地问，“法兰少爷，怎么说？”
“是这样的，我准备了些材料，希望大人能抽出几分钟时间观看一下，而且我敢保证，内容绝不会让大人失望！”法兰的举止温文有礼，说话清晰谈吐不凡，怎么看也不像是个白痴的模样，难道传言有误？
局长大人心里暗自腹诽，带着些许好奇，他示意妖艳秘书把文本拿过来。
文本的首页上，一个硕大的标题让人看了格外醒目。从看到文本里的第一行字开始，法兰就看到，商业局长的眼睛似乎在开始飞速睁圆，“这是？《知识产权与专利保护预案》？”
菲利普的臃肿身体突然间变得很是麻利，在椅子上挪动几下后忽然僵住一般，死死地盯着文本，不甚大的三角小眼里不断放出光芒，整个人似乎都被文本的内容深深吸引。
身体肥胖并不等于智商蠢笨，否则菲利普也不会担当蓝月城商业局长这个要职，毕竟这可是蓝月城里最来钱的位置；法兰知道，他写出的这个不完全预案的版本，对于一个想要寻求发财之路，想要寻求政绩升官的某人来说，简直就是天上掉下的巨大馅饼和困觉时的舒适枕头！
接待的5分钟时间早已超过了不知多少，但是看得面色通红，神情亢奋的局长大人已经不在乎了，妖艳秘书在一旁小心翼翼地打量着法兰这个被传遍全城的白痴少爷，对局长大人的举动，只能暗暗焦急却也无可奈何。
直到妖艳秘书不好意思地连续倒了两次水后，终于才把掉入陷阱中不可自拔的局长大人给重新唤醒。
“迪娜，替我推掉后面的所有会见，然后上一壶好茶进来，我要单独和法兰先生聊一聊！”意识到自己失礼的局长大人，除了招呼自己的秘书准备茶水以外，也顺势推掉了原本的安排。
妖艳秘书本想提醒一下接待的时间已过，哪曾想刚刚唤醒他，局长竟然那么着急的吩咐着，好似一句话的功夫，法兰便会消失一般，让她不禁对法兰有些怪异的侧目。
“菲利普大人，您时间宝贵，我看今日就到这里吧，过于耽误你的工作行程，让法兰十分抱歉，我明天再来拜访也好！”法兰非常谦逊地故意推辞。
“哎，这是在干什么？这个人好面熟？”
菲利普正将预案看到紧要关头，一听法兰要走哪里肯放，竭力挽留之际刚说了两句话，却突然被一阵阴阳怪气的声音打断，来人的话语，顿时也让办公室里假惺惺谦让的两人面上一僵，“啊，我还以为是谁？这不是蓝月城的名人，法兰少爷在这里啊！哈哈，法兰少爷，你不去自己商铺里挣贵利行的欠债，居然还有这么多悠闲时光找我舅舅聊天？”
黑色的礼服，瘦削的身材，脸上有些虚浮的苍白颜色，此刻面容里看向法兰时满是鄙夷嘲讽的讥笑神情；站在门口这位跟法兰年龄相仿的年青人，让法兰隐隐有些印象，却一时间没有从记忆里提取出来。
黑礼服年青人毫不客气地进了屋，满脸桀骜不驯的姿态，让菲利普额头上的肌肉开始暗自抖动了几下，“舅舅，你这里怎么随便就放些阿猫阿狗的货色进来了？不觉得这里空气都有些污浊了吗？”
法兰对门前的小青年一时难以回忆，“这位先生，我认识你吗？！”
艹你大爷的，原来是被法兰给无视了！门口的小青年听闻法兰的话语，脸上立时涨得通红，暗暗握紧拳头之后，又飞快换了副更加狂妄的表情出来，“你不认识我没关系，我知道你是鼎鼎大名的白痴法兰就成了，你这样的蠢货也不怕玷污我舅舅的地方，哈哈！”
“住口，埃里森，法兰先生是我的贵客，你没什么事情的话，现在就给我滚出去！”菲利普的脸色涨的跟猪肝似的，偷偷瞥了眼法兰，啪的一声拍着桌子大声呵斥。
埃里森？法兰终于想起了这个对自己看不顺眼的埃里森是何许人也。
莫里斯家族的大少爷，不学无术仗势欺人，偏偏还是个嫉妒心强悍的小人，喜欢结交些地痞混混惹是生非，因为这个缘故，被法兰连续羞辱教训过几回，有一次更是差点被法兰扔进月光河，从那以后，埃里森发誓跟法兰不死不休。不过诺兰在世时，埃里森再怎么嫉恨如狂，却也拿法兰没有办法。
最后法兰被叔父诺兰逼迫去就读军事学院，估计也跟这事有着莫大的关联，反正这之后两人没了接触的机会，以至于穿越过来的法兰都有点没有回忆起来。
法兰从帝都回来后性情大变，所作所为让人倍感陌生，因而整个城市都在流传白痴少爷法兰的事迹，加上诺兰爵士逝世，斯普里特家族没落衰败，这让一直如鲠在喉的埃里森终于心怀大放，今天刚到市政院，就听到法兰在拜见自己的舅舅，按耐不住的埃里森终于抓住了时机，飞快赶过来试图羞辱对方先期找回点往日受辱的场子。
“舅舅，跟这个白痴有什么好聊的？父亲邀请你今晚去庄园……！”埃里森觉得有些奇怪，舅舅菲利普很少会对自己发这么大的火，难道，这个白痴在贿赂舅舅开后门？以至于他不得不做出些样子来？
这个没有眼色的家伙要倒霉了！法兰看到商业局长额头的青筋已经暴涨到无可附加的地步后心里哀叹。
“啪！”果然，一记火辣辣的耳光打得埃里森回不过神来。
菲利普指着自己的外甥，胸口起伏不断地大声怒吼，“你，现在、立刻、马上，给我滚出去！”
“菲利普大人别生气，埃里森应该是无心的，虽然言语狂妄无礼，人也显得粗鄙不堪，给自己的贵族身份丢脸抹黑，但他好歹是你外甥啊，没必要，没必要打他这么严重。”法兰故作惶恐地假意劝解。
不过他这番话不说还好，说完后肥胖的商业局长大人对自己不争气的外甥，更是增添了点火上浇油的愤怒。
突然之间的变故打蒙了狂妄的年青人，埃里森捂着脸颊满是不可思议，“舅舅，你，你居然打我？！你为了这个白痴，居然打我？”
“我再说最后一遍，如果你还认我这个舅舅，现在就给我滚出去！”局长大人这番声色俱厉的作为，让法兰再也不好装作沉默，只得再度连声劝阻起来。
“埃里森你也真是的，竟然惹得菲利普大人发这么大火，难道舅舅教训外甥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么？你少说两句吧。”法兰一本正经地劝慰起倒霉的对头。
“你，你好样的，白痴法兰，你给本少爷等着……”原本是来羞辱法兰的，却没想会是这个结果，心里万分愤怒窝火的埃里森少爷羞愤交加，大力摔门而出，反倒让房间里陷入短暂的沉默之中。
“哎，让法兰少爷见笑了，有这样的小辈真是不让人省心，希望你不要计较才好。”肥胖的局长大人捂着额头自嘲，却让法兰有点尴尬。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这也算世间常态吧。”法兰鬼扯一句。
“嘿，法兰少爷能理解就好。”商业局长说完，又转身抖了抖手上的文本预案，“不知法兰少爷能否为我答疑解惑，这个预案似乎并没有写完，我想知道后面的内容，是否还具备之前的震撼？”
“大人，天色已然不早，法兰耽误了大人很多宝贵时间万分惶恐，要不等我做出完整的筹备后再与大人详谈如何？”
这位肥猪局长果然是只精于世故的老狐狸，一眼就看穿法兰故意留下的预案文本漏洞，不过鱼儿已经上钩，法兰又怎么会在对方还没有完全咬稳的情况下使出全力。
“是我冒昧了。”商业局长的小眼睛眯笑几下很好掩饰住了自己的失望，“商业局里随时欢迎法兰少爷大驾光临。”
“大人实在是贵族群体里的楷模，对小辈也如此谦逊有礼，让法兰十分汗颜！”法兰厚着脸皮违心地连声恭维，房间里立时恢复了埃里森到来前的和谐场景，也让旁边观察的妖艳秘书暗自咋舌，这小子真的是个白痴吗？
等到法兰离开，肥胖的商业局长赶紧嘱咐妖艳秘书不要打扰自己，端坐在桌前的他又换了一副阴沉的表情，不断翻阅手上的文本预案。
这个该死的小混蛋，用个半吊子文本害得老子心里痒痒；商业局长看了一遍又一遍，突然想起一个事实，能够写出这样具有天才创意文本的，真会是蓝月城广泛流传的白痴？
谣言害死人，玛德，以后谁还敢在老子面前说法兰是白痴，老子一定几个大耳刮子打蒙他！
傍晚杜泊兰街杂货铺
“老管家，我有点事情！”杜克主管悄悄找到了二楼的安东尼老管家，“我们的进度很快，大家都劲头十足，少爷吩咐的装修也已经基本完成了，但是少爷安排的货物进购，我担心完成不了，毕竟我们以往都是先款后货，现在这种情况根本没法和那些供货商沟通，这可怎么办才好？”
“不用担心，杜克主管，七天之内，我会让那些以往的供货商，自觉自愿地给我们送来货物，而且，他们还一定会争抢名额，到时候有你忙活的。”法兰上楼来，刚好听到杜克与老管家的对话。
“少爷，这可能吗？”杜克闻言愕然，难道那些供货商都成了傻子？
“要打赌吗?杜克主管。”法兰微笑一声取下了自己的手套，对于杜克的怀疑毫不在意，“七天内，他们送货过来，输了的人，一顿饭……或者一次下午茶？”
“少爷，不是杜克不信任你，这个，实在是……难以想象。”对于自家少爷喜欢赌博的名声，杜克有点无语，上次跟人赌博赛马摔伤脑袋的事情现在成了全蓝月城的笑话，才刚回来，又跟贵利行来了一盘更大的赌局，此刻，他居然又要拉着自己进行新的赌约。
不过，怎么看杜克都认为他应该是稳操胜券的模样，可是，赢了就会安心吗？还有，自家少爷嘴角上的坏笑，怎么会让他有点内心不安呢？
“看来我得加大赌注啊！”法兰眼见杜克主管犹疑不定的表情，笑呵呵对老管家说道，“安东尼大叔估计又要心痛了，这样吧，五个金币！赌注，五个金币！七天之内，不用我们先花钱，那些供货商就会主动为我们垫货！”法兰举起手指很郑重地发出赌约邀请。
“行，我赌了！”五个金币对于杜克来说并不是不能接受，他很好奇，法兰究竟能不能做到这点。
两人的赌约引起了一些人的关注，比如老管家安东尼，比如，少年怀特，以及一些听到了风声的员工。
少爷真有办法让那些把金币看得比生命还重的商人，能够心甘情愿地主动供货上门，还要争抢送货名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