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天吊在半空中,一边啰里啰嗦的废话,一边偷偷用血色冰匕割着麻绳。小男孩儿这个时候开始后悔了,早知道刚才就应该先一刀结果了这个话唠。不过他有严重的SM倾向,喜欢看着人被活活折磨死,一刀杀掉实在太无趣了。
在任天唠叨声的掩盖下,麻绳啪的一声崩断了。同时,小男孩儿也对手中磨好的短刀,感到非常满意。男孩儿手中的短刀,正是任天的那把精钢短刀。这把刀在杀死那只偷袭他的夜魇尸时,被尸液腐蚀了一点点,显得有些丑陋,打算吃人肉的小男孩看见后,就爱不释手的拿了块板砖研磨。
握着锋利的精钢短刀,小男孩儿一步一步的走进任天,笑得有些腼腆,干瘦的脸上红扑扑的。就好像一个害羞的孩子怕见生人的样子。其实,这个小恶魔已经不是第一次杀人了,他只是有些兴奋,有些激动。
任天紧紧握着麻绳与冰匕装出一副惊恐的表情,慢慢等着小男孩儿走近。
男孩儿没有站到任天身下,他提前停了下来,自言自语道:“看不出来这猪头还挺干净的,看来不用洗了,先放些血吧。”说着从柜台上,把那个砸得有些变形的电饭锅内胆拿了过来。
正当他一手握刀一手拿锅,打算给人形粽子放血的时候。任天知道机会来了,他怒目圆睁突然发难!
任天松开紧握的麻绳,上半身猛地向下落去,手中的血色冰匕划出一道赤色弧线,刺向男孩儿头顶。但是,活人毕竟要比疯狂的血肉兽反应快点。小男孩儿条件反射般的侧了下头,堪堪躲过任天的必杀一击!
可是,小男孩儿能幸运的保住一条命,却保不住他的耳朵。鲜红的血液从其头侧溅了出来,一只血淋淋的耳朵掉在了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
没工夫理会那小崽子的惨叫,任天借着身体摆动的力量,向上弯起上半身,握着冰匕对准脚上的麻绳削去。锋利的血色匕首轻易地割断了捆住他的绳索。因摇摆所产生的惯性,任天斜着跃过正下方还未完全燃烧起来的火堆,向着小恶魔摔去。
嘭!任天重重的砸在小男孩儿的头上,将其撞晕了过去。他却因为有这人肉沙包当靠垫而毫发未伤。任天用冰匕割断了捆着在身上的残余麻绳,低头看了看。这才想起,自己现在可是被剥得光溜溜的……
抓起被扔在角落里的衣裤,任天以他自认为能达到的最快速度,穿戴整齐。
刚穿好衣服,任天就感到身后响起,如同棍子抡过来的呼啸声!
老头儿手里的破铁锹正拍中任天后背,将他打得向前一个趔趄,幸好老头体力不行手劲差,幸好他着急孙子没用削而是拍。
任天忍着那背上传来的火辣辣痛感,剧烈的咳嗽了几声,反身退后几步握着冰匕,看向扔掉铁锹抱起孙子的老头儿。
“小凯?小凯你没事吧?别丢下爷爷一个人啊!呜呜……”老头哭着哭着,眼中充满了绝望的神情,他再次拎起破铁锹,疯了般冲向正在退后的任天!
任天看着疯癫若狂的老头儿,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下袭来。这老棒子打算玩命了!
他连忙划破另一个手掌,抽出第二把血色冰匕,并交叉两把匕首在头顶,总算是架住了迎面砍下的铁锹。老头儿恍如一条老疯狗,拼命的举起、砸下,再举起、砸下,一下比一下重,一下比一下狠。
一声如同玻璃破碎的声音在空旷的宾馆大厅里响起。血色冰匕居然被破铁锹生生的砸碎了!
而任天那刚恢复了一点点的体力,也再次被老头儿疯癫的攻势击溃!他握着两把只剩半截的血色冰匕,一屁股跌坐在布满冰霜的大理石地面上,向旁翻滚了两圈,这才躲过了老头手中那已经更加破烂的铁锹。
当的一声,铁锹砸在坚硬的大理石地面上,巨大的反震力使它脱离了老头儿的掌控,掉在地上发出一连串当当声。
老头儿不顾酸麻的手掌,看着翻向墙角的任天扑了上去。少年还没来得急站起身,就被那老货给按在地上。老头挥舞着干枯的拳头,死命地捶打在任天的脸孔上。
任天被这突如其来的老拳打得离奇愤怒,他也顾不得面前这个老家伙是人还是疯子了,握紧手中的两把断匕,猛地刺向老头儿双肋!
噗!噗!老头儿身子一顿,缓缓停下来满是鲜血的拳头,身子一歪跌倒在任天脚边。
咳!咳咳!两肺受到重创,殷虹的鲜血喷得老头儿满身都是,他想大口呼吸空气,却让更多的血呛进气管中。
任天慢慢从地上靠着墙坐了起来,他拽过一条堆在墙角的破桌布,擦拭着脸上的鼻血。而那个老头子居然一边呛血一边说起话来。
“唉,咳咳……我……我早就对……小凯说过……吃人是不对的……可……可他总是……喊饿……他是大破灭……灭后出生的……咳咳……没有什么……道德底线……希……希望你不要怪他……”老头子奄奄一息的向任天求着情。
任天低着头,把两柄断匕收回掌心,似乎不想给老者什么答复。
“我……我是没有……没吃过人的……请……请你相信我……咳咳……只要……要……能放小凯一条……生路……我……我就告诉你一个……一个你们异能者的……秘密……”老者毕竟是亲眼看到任天从掌心抽出血色冰匕的,他这才发现自己是多么的倒霉,但他同时也明白了孙子小凯,为什么一定要吃了这个少年。
“我没兴趣知道,想杀我的人,我不会留情!”任天面无表情的答道。
“你……你……你们这些异能者……咳咳……都……都他妈是畜生!我女儿……就……就是被你们异能者……奸……奸杀的!你们……你们这些养尊处优的……的人面禽兽……咳咳……都……该……死!!!”他竟然在生命的最后时刻爆发出骇人的力量,再次摇晃着爬了起来!
任天见状连忙再次抽出掌心内的血色冰匕,但长度却是比以前的短了一些,并且手臂也变得更加苍白。可此时任天已经顾不得这些了,他聚起不多的体力,从地面弹了起来,伸出冰匕一刀划破了老东西的喉咙。
当啷啷啷、扑通……老头儿松开破铁锹,终于摔倒在地上再也爬不起来。猩红的鲜血从他身下缓缓地流淌出来,在大理石地板上蔓延开,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
“爷爷!”一声凄厉的惨嚎,打断了任天因第一次亲手杀人后,所表现出的恍惚。